卿悦君心(古言)_第27章卧榻时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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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卧榻时想 (第1/1页)

    第27章 卧榻时想

    她只与李珃亲昵过,她就是想试试,自己到底是仅对李珃有意,亦或女子皆可。这事若说出去颇为荒诞,满春院里她与姒澜最为亲近,便只能找她了。

    楚绾伸手扯住她的衣角,可怜兮兮地道:“jiejie帮我一回。”姒澜霎时红了脸,尴尬地看看了廊下四周,幸亏这时辰人少。又转头对楚绾低声道:“你失心疯了?”一想到要与楚绾亲吻。

    那、那画面怎么想怎么怪异…“我、我怀疑自己喜欢女子。”提及这样的“怪癖”楚绾自己也红了脸。

    咬咬唇,压下羞躁,楚绾坚持道:“jiejie便帮我试一回,让我死了心。你也见到前些日子我与丁官几乎动手了,再这样下去,要砸饭碗的。”那确实。丁官只是握着楚绾的手久了些。

    她挣脱两下没甩开就差点打人巴掌,她这样,要砸的不仅是自己的饭碗,更是满春院的招牌。姒澜抚额,有些头疼地道:“那、仅此一回。”“好jiejie,meimei永远记着你的好。”楚绾巧笑嫣然,拉着姒澜便往厢房跑。姒澜简直一路都不敢抬头。

    羞死人了。待掩上房门,楚绾就迫不及待的凑上嘴去。姒澜唇上冷不丁被撞住。两双柔软的唇相抵,楚绾试着认真含吮,伸舌添了添。是女子的柔软和体香,但感觉不对。虽不讨厌,却心无波澜。没有与殿下亲吻时,有愉悦、享受的快感。

    莫不是亲与被亲不同?楚绾拧眉,退开了些,道:“jiejie亲我。”闻言,姒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毫不犹豫地回绝:“得了得了,我做不来。你找别个试去。”

    能让楚绾亲,她已是做足了牺牲,竟然还要她主动?“jiejie…”楚绾睁着水眸,楚楚可怜地望着她,仿佛一拒绝她就会哭出来,姒澜刀子嘴豆腐心,最受不住人服软,尤其惦着几分姐妹情,那双眼看得人心里直颤抖“诶…别这样看我。”

    “来嘛。”似是抓准了姒澜的弱点,楚绾又软了声。“行行行,怕了你。”姒澜无奈道。亲都亲过了,也不在乎再亲一次。姒澜正过脸,看着她的嘴,眉头打成了结。狠了狠心,倾身过去。可她一靠近,还未贴上唇,楚绾就咯咯咯直笑,如此试了几回,姒澜被她笑恼了。

    “让我亲的是你,笑我的也是你,jiejie不陪你玩了!”楚绾也不晓得自己为何要笑,就是觉着好笑。

    丝毫无动情的征兆,更无欲念。楚绾恢复了姐妹间正常相处的神色,嚼着浅笑道:“好jiejie,不试了不试了。是meimei的错,meimei给你赔不是。”确实不用试了,她已懂了,她喜欢的是李珃。

    ***知晓自己对李珃动了情,楚绾却并不开怀。错了时机。殿下的爱是克制而隐忍的,从未逼迫过要她回应,那日问她“可有改观”被拒了也仅是沉默着走了。

    回想当日,让人不禁叹气。若殿下嘴上强硬些,如强要她身子时一般坚决,逼问逼问,兴许她情急之下,能早点勘清自己的心意,只是…李珃到底是喜欢陈康,还是别的什么?冷静了数日,总觉事实非眼见那般顺理成章。

    殿下如若心瞩陈康,又怎能待她情真意切,那份恩与爱直触人心,如此逼真?君心难测。现下出了宫,恐再难与她问清,难道便要就此错过,遗憾终身?

    “楚绾,你…想清楚了?”老鸨心疼地看着她,慎重道:“这一步迈出去,再是回不了头。”楚绾于妆奁前一面插上珠钗,一面缓缓道:“嬷嬷便按我说的办。有多大办多大,必要人尽皆知,街知巷闻。”

    “这…”老鸨仍是犹豫。寻常清倌有自愿梳拢的,老鸨大多喜乐得合不拢嘴。唯满春院的嬷嬷待这些清倌是打心眼儿里的爱惜。以楚绾姿容,若肯卖身,必为院子增收不少。

    但以楚绾才情,犯不着干这下等娼妓的事。嬷嬷爱财,也惜才,眼下楚绾竟主动来与她说要作红倌,嬷嬷第一念头便是不想令她“出嫁”

    这样好的姑娘,何苦糟践自己。楚绾于铜镜里回看了她一眼,既宽慰又决然地道:“嬷嬷去吧。”三伏天,一年之中最热的气节。李珃原是行过及笄礼后才迁府,这些日子已逐渐在将香室与酒窖转移。

    烈烈日晒,自皇宫而出的美酒香薰一车车送入瑞嘉公主府,蝉联往复,络绎不绝。车水马龙,人头攒动,跟前这般熙囔的情境,公主的心思却已飞到九霄云外。说好不再管她,任她海阔天空自由飞,却忍不禁下令探查她的去向。一得知她不仅没回北合,且又回了满春院,李珃差点跑去骂她。

    她不是一直等着与陈康成亲吗?放她自由了,竟还如此不自爱,又跑去做妓!然而没几日,都尉又禀告,楚绾将于满春院“出嫁”李珃听罢,一股熊熊怒火烧上心头,连带着双目也跳跃出火苗,那个女人在搞什么鬼?是做妓做上瘾?卖艺不止,还打上卖身的心思!

    “何时开始?”李珃瞪着他,几乎咬牙切齿。都尉被她锐火的双眸看得垂下眉眼,谨小慎微道:“本月十五,戍时开场。”十五…

    “今日是初几来着?”李珃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马,似是不经意问起。柳芸臻道:“今日是十五,月满人圆日。”今日便是十五…不知公主为何问及日子,柳芸蓁只疑惑道:“殿下,何须急着出宫?”

    站了一会儿,额上已沁出汗珠,脸儿也被晒得红扑扑,手中握的纸伞又往李珃头顶上方挪了挪。大正午的,殿下千金之躯,这般直挺挺立在屋外。

    也不找个阴处避着点,真叫人忧心。往后她独自在宫外,身旁连个能说贴己话的都没有,奴婢再堪用,到底身份有别,谁又能将殿下体贴入微地照顾。才想着。

    就见一道汗水顺着她的腮颊流下。柳芸臻叹了口气,捏着纱巾替她轻柔擦拭。旧朝及笄的公主,留在宫中直至出嫁的比比皆是。殿下即使过了中秋,武帝也不会当真急着将自己的亲儿赶出宫,她这般急着出宫开府,又是为何?

    “殿下,先回屋里头避着吧。管事的打点完,会递单子来给您过目。”李珃似是被她的话引回了神,握了握脸侧的小手,却顾左而言他:“今日你随本宫留在府内过夜。”

    急于出宫,是凤阳宫处处皆有楚绾的影子。用膳时想她,点香时想她,酿酒时想她,卧榻时想她,连看到宫人也想起这人曾跟过她…再这样下去,她猴年马月能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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