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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 (第2/3页)

牌汽车之所以如此重要,还有其它几个原因。

    一个原因是汽车的踏板下面有一密仓。密仓里面,藏有十二枚圆筒形炸弹,每一枚炸弹里都装有托维克斯凝胶炸药和一个定时装置、为了防震,这些炸弹严严实实地裹在一张泡沫橡皮里。

    汽车里还有一个打成小包的可以吹气膨胀的小橡皮筏,这是乔戈斯大约一个月以前从一家体育用品商店里买来的,同时还买了水下呼吸器的大部分零件。所有这些东西对他现在酝酿中的大胆行动都是十分必要的。

    在他取回车子以后的几天里,乔戈斯偶尔也走出公寓,不过只是在天黑以后。他不得不购买食物的时候,留神决不在同一家商店里买第二次。他还戴了副轻便的手套,以遮盖自己那双手。为了稍微改变一下自己的相貌,他把小胡子也刮了。

    报纸上刊登的有关“自由之友”和大饭店爆炸事件的报道对他是重要的,不但是因为他喜欢阅读有关自己的报道,而且是因为这些报道给他提供了警察局和联邦调查局的动向。报纸上多次提及在北堡发现的那辆被遗弃的“防火服务公司”卡车,但也有人猜测说乔戈斯不知怎么地溜出了本市,现正在东部地区。有一篇报道声称,有人在辛辛那提看到了乔戈斯。太好了!任何能转移人们对他确实下落的注意力的消息都是他所欢迎的,并且对他是有利的。

    当他第一天看到《加利福尼亚检查报》时,他十分惊讶地发觉那位名叫南希·莫利诺的记者竟对自己的活动了如指掌。当他接着往下看时,乔戈斯才恍然大悟,是伊维特不知怎地了解他的计划并把他出卖了。要不是被出卖,那次“克里斯托弗·哥伦布饭店战役”(他此时是这么想的),对“自由之友”来说,决不会是一次不光彩的失败,一定会是一次辉煌的胜利。

    乔戈斯应该为这件事痛恨伊维特。然而,不知怎么的,不论是当时还是以后,他就是恨不起来。相反地,他怀有一种他为之羞愧的恻隐之心,怜悯起伊维特及其在孤山的惨死(如报纸描述的那样)。

    难以置信的是,他眷念伊维特竟到了连他自己都认为是不可能的程度。

    乔戈斯思忖着,或许是因为自己来日屈指可数,所以他开始变得多愁善感和无聊可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为他那些革命伙伴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一点而聊以自慰。

    各家报纸还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深入挖掘乔戈斯的历史。一位劲头十足的记者追查出乔戈斯在纽约的出生记录,他还了解到乔戈斯是一个一度是希腊影坛美人同一个名叫温斯洛的阔绰的美国花花公子的私生子。温斯洛是一位汽车工业界开山的孙子。

    他的历史一点一点地全被披露出来了。

    那位漂亮的电影明星生怕损害自己年轻时的形象而一直不愿承认她生过孩子。而那位花花公子,除了躲避纠缠和义务外,啥也不放在心上。

    因此,乔戈斯就被送到很远的地方。童年时代的各个不同时期,他先后被托付给几对养父母抚养,但没有一对养父母是乔戈斯喜欢的。他的名字阿香博取自他母系亲族中的一支。

    到九岁为止,乔戈斯只见过父亲一面,同母亲见面总共也只有三次。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着他们俩。作为一个孩子,他坚决要认自己的父母亲,但是他们也同样坚决地——出于完全不同的、自私的原因——不认他。

    回想起来,乔戈斯的母亲似乎比他的父亲有良心一些。她至少还通过雅典一家律师事务所给乔戈斯汇过数目相当可观的钱。正是有了这些钱,乔戈斯才上得起耶鲁大学并取得哲学博士学位,才能够在以后为“自由之友”提供资金。

    那位从前的电影女演员,如今已远远不是什么美人。当新闻记者把她的钱的部分用途告诉她时,她承认她感到震惊。然而,与此相矛盾的是,她因乔戈斯的缘故,受到世人的注意,她似乎还洋洋自得。这或许是因为她住在雅典郊区一幢污秽的公寓里酗酒度日,过着无声无息的生活的缘故。她身上还有病,可是她却不愿谈论自己的病情。

    当有人把乔戈斯的活动详细告诉她时,她立即回答说:“那不是个儿子,而是一个邪恶的畜生。”

    然而,当一位女记者询问,她是否认为乔戈斯之所以堕落到这步田地同她自己没有尽母亲的责任有关时,那位前女演员向提问者脸上啐了一口唾沫。

    在曼哈顿,乔戈斯的那位日见衰老的花花公子父亲,接连数日,躲避新闻界的采访。当一位新闻记者在第五十九号大街上的一家酒吧间里发现他时,他起先矢口否认跟那个希腊电影明星有任何瓜葛,一口咬定他不是她孩子的父亲。最后,当证明他的父亲身分的文件摊在他面前时,他耸了耸肩膀,发表声明说:“我对警察的建议是,一见着那个混蛋就立即开枪——毙了他!”

    乔戈斯后来看到了他父母亲两人发表的意见。两人的意见都不使他感到惊讶,但是却激起了他对几乎是一切事物的更为强烈的仇恨。

    眼下已是四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乔戈斯认为采取行动的时间快到了。一方面,乔戈斯认为,他不能指望长期呆在隐藏地点而不被发现——就在两天前,在一个小型的超级市场上购买食物的时候,他发觉另一个男顾客带着一种不单是偶然好奇的眼光注视着自己,乔戈斯匆匆忙忙离开了那个地方。另一方面,开头那种由宣传活动和散发他的照片所造成的气氛,现在该已缓和下来,至少是有所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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