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马_第十八章除逆诛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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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除逆诛仇 (第7/8页)

心里不免有点发怯。这一发怯手上自然有点慌乱,被费独行一连三鞭更攻的忙了手脚,一急、一惊、一失神之下,被费独行一鞭扫在了右肩之上。

    他一疼之下右手跟着自然地垂了下去,费独行紧接着一鞭抽在了他脖子之上。

    钢丝鞭不同于软柔的皮鞭,皮鞭抽一下顶多伤皮rou,钢丝鞭却能伤骨,没听史辰吭气儿便见他倒了下去。

    费独行没料错,史辰果然是十八使之首,他这一倒,另外的使者攻守之间章法上乱,费独行秋风扫落叶般,一转眼工夫又放倒了四个。

    剩十个了,应该是还占绝对的优势,但那十个却心虚胆怯,不敢恋战,一见那四个倒地,撒腿全跑了。

    费独行一心只惦记着那位胡三奶,没追他们,可是这时候胡三奶已不见人影了,地方那么大房子那么多,费独行正不知道怎么找法,忽见左前方一处屋角人影一闪,他立即飞身扑了过去。

    他转过屋角一伸手,一声惊骇尖叫响起,一个穿青衣的美丫环被他扯了出来,吓得花容失色,脸都白了。

    费独行沉声问道:“胡三奶呢?”

    那丫头往后头一座小楼指了指,颤声说道:“跑密室去了。”

    费独行道:“密室在什么地方?”

    那丫头道:“在楼梯下。”

    费独行松了她道:“你带我去。”

    那丫头哪敢说个“不”字,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点点头往小楼行去。

    她进了小楼不等费独行说话,便伸手转了楼梯扶手上一球,楼梯缓缓向上升起,楼梯下现出一道通往地下的石阶。

    她往下指了指道:“就在这儿。”

    费独行道:“你可以走了。”

    那丫头如逢大赦,撒腿跑了出去。

    费独行弯腰矮身,顺石阶走了下去。

    石阶下是一条大石砌成,很乾净的通道,费独行刚走完石阶,只觉顶上一暗,楼梯竟然降下来把出口合上了。

    费独行只以为上当了,一惊踩上石阶打算上去。

    哪知他一踩石阶,楼梯又往上一升,他明白了,也松了一口气,敢情这些石阶有控制门户开关的作用,他下了石阶重又把出口合上。

    出口合上,眼前漆黑,只见通道那头有灯光传过来,他当即向着灯光走了过去。

    灯光从两扇半开的门里透射出来,两扇半开的门就在通道尽头,费独行轻轻地推开了两扇半开的门。

    好华丽、好气派的一间密室,而且占的地儿还真不小。

    左边是小客厅兼书房,右边是个典型的温柔乡──卧室。

    胡三奶正在那儿背着身急急忙忙的收拾细软,东抓一样西抓一样,直往一口小箱子里塞。

    费独行道:“你走不了了。”

    胡三奶机伶一颤,霍地转了过来,一张娇媚艳丽的娇靥上没一点儿血色,美目睁得老大,目光中充满了惊恐地叫:“你,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费独行道:“你不用问。”

    她一双手背在身后,往褥子下塞了一样东西。

    费独行看见了,他淡然一笑道:“我若是找不着你。老天爷岂不是太不睁眼了?”他迈步走了过去。

    胡三奶往后退,顶着床了,没地儿退,她往一旁挪,颤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费独行道:“你说我要干什么?”

    胡三奶道:“你身为一个大男人家,心胸当真那么窄?”

    费独行本来在看她那口装满了零乱手饰珍藏的小箱子,闻言霍地转过脸去道:“怎么说?我心胸窄,我的命差一点断送在你手里,我心胸窄?”

    胡三奶道:“你要知道,当年我是不得已。”

    费独行道:“有人逼你害我?”

    胡三奶道:“是的,是白莲教的教主,我受他控制,身不由主…”

    费独行沉声道:“我费慕书跟你白莲教何仇何怨?”

    胡三奶道:“白莲教要在京里设立分坛,而你常在北六省定动,他们认为这件事要让你知道,你一定会伸手阻挠,所以他们要先除掉你。”

    “不错。”费独行微一点头道:“还有个白莲教没有拿我当杀人越货的响马看待。”

    脸色一沉,冰冷说道:“你把一个举目无亲走投无路的可怜善良的女孩子推下火坑,毁了她的一辈子,难道这也是身不由主?”

    胡三奶道:“你是说…”

    费独行道:“翠娟。”

    胡三奶道:“翠娟?”

    费独行缓缓说道:“你恐怕还不知道,翠娟不叫翠娟,她叫秀姑,姓解,家住葫芦沟,从小跟我一块儿长大…”

    胡三奶叫道:“你说过的那个秀姑,就是她,我知道她叫秀姑,可是我没想到…”

    费独行脸上掠过一丝抽搐,道:“我受过她爹的大恩,她父女待我如亲人,她爹原有意把她给我,她也把她自己当成了我的人,可是我太不安份,不愿意种一辈子庄稼下一辈子田,我离开她父女出去闯去了,我救了一个女人,后来又为那个女人杀了人,吃上了官司入了狱,引起她父女的误会,她爹气得害病死了,她悲痛伤心之余一个人离开了葫芦沟,而你却把她推下了火坑。”

    胡三奶忙道:“是张家口一个姓赵的跟个姓丁的把她卖给我的。”

    费独行道:“我知道。我去过张家口,找过赵麻子跟丁秃瓢儿,他们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报应。我还到承德杀过甘德宝,他是你们的人,是不是?他不是死在和坤的人手里,是死在我手里。是我放布疑阵,最后我在张家口找到了一个原是你绿云班里的,后来从良跟了一个姓金的姑娘,还是她告诉我你带着秀姑到京里来了。”

    胡三奶道:“这么说,你到京里来就是为找…”

    费独行道:“我要找她,也要找你,恩我不能不报,仇我也不能不报,要不然我怎配立于天地之间。”

    胡三奶美目忽地一睁道:“我明白了,翠娟她,她出卖了我?”

    费独行道:“那不叫出卖,只能说你白莲教没能消除她的良知,你白莲教只能控制她的人,却无法控制她的心。”

    胡三奶苍白的娇靥上掠过一丝狠毒狰狞之色,道:“好翠娟,我待她不薄…”

    费独行道:“你把她推下火坑,毁了她的一辈子,这能叫待她不薄?你虽然供她吃用,但你只是在利用她,这能叫待她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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