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恋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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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6/10页)


    宽敞的客厅里安静极了,仿佛连空气都凝住了。

    半晌,才听到亦寒梦幻般的声音:

    “不要去责怪上帝,他待我们不薄。他给了我一个你,给了你一个我。我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天高云淡,金风送爽,上海美丽的秋季来临了。

    如同季节由溽暑向清秋变换一样,人们的精神和人事的发展,似乎也变得爽朗明快起来。

    自从那个难忘的雨夜以后,风荷的情绪一直很好。她生活得平静而快活。和亦寒的见面,显然比以前多了,有时是在德康医院,有时是相约在外面,有时也在叶家。

    亦寒决心彻底了解风荷,以帮助她找到病谤。看来风荷的病是后天的,外界的刺激造成的,为了尽量减少风荷的痛苦,亦寒采取了缓慢的、不知不觉的谈话方式,以诱导她回忆,同时,密切地关注着她的一言一行。

    叶伯奇从南京回来后,听叶太太介绍了情况,也默许夏亦寒这么做。他们爱女儿,只要能治好她的病,只要她快乐,只要她幸福,他们在所不惜。

    但作为父母,他们又不能不关心儿子。他们眼看风荷跟夏亦寒一天天亲近起来,心情复杂极了,矛盾极了。本来,这是多么好、多么理想的一对呵。可是,偏偏令超,令超他已经表露了他的想法。他现在还蒙在鼓里呢!他们不能不担心事态的发展。

    值得庆幸的是,叶令超的手术进行得十分顺利,十分成功。

    熬过整整五个小时的手术,以及随后的危险期,令超复原的速度快得出奇。手术后六天,他已能随着床头的升高而靠坐在床上,精神好,胃口也佳。

    伯奇夫妇和风荷的喜悦自不待言。叶太太天天晚上跪在耶稣像前,为儿子健康的恢复而感激万分,同时又默默地祈祷上帝保佑儿子幸福。

    星期天一早,伯奇夫妇和风荷就赶到医院。

    走进病房一看,特别护士已帮令超洗漱完毕。整个病房空气清新,干干净净。令超靠坐在床上,正在看报呢。

    令超招呼过父母和meimei以后,故意装出愁眉苦脸的样子说:

    “妈,有吃的吗?我可饿坏了,”说着就要坐起来。

    叶太太忙按住他,说:“你给我老老实实躺着,别乱动,吃的东西有的是!”风荷已经在解开他们带来的大包小篮,从里面拿出早晨新炖的鸡粥和煮好的五香茶叶蛋。

    她剥尽蛋壳,去掉蛋白,把蛋黄和在粥里。

    “又是粥啊?妈!我想吃rou、鸡和米饭。”令超不满地说。

    “医生说,还要吃几天半流质,容易消化和吸收。”伯奇笑着解释“等你再恢复两天,我叫一桌新雅的酒菜来,如何?”

    “爸,听你一说,我都要流口水了。我们说定啦!到时候,我一个人能吃下这一桌菜。”

    “哥哥,你什么时候成了个馋鬼啦?照这种吃法,你会成个大肥猪,这张小床都要被你压塌了!”风荷故意大惊小敝地叫道。

    大家都哈哈笑起来。令超不敢大声笑,按住伤口说:

    “风荷,你好坏,故意逗我。明知道我一笑,伤口就疼。”

    “好了,好了,别闹了。把伤口的缝线崩裂了,就麻烦啦。”叶太太一边叫大家别闹,一边自己却止不住地笑着。

    正在这时,病房门推开,胡沅沅来了。

    “伯伯,伯母,什么事这么高兴,老远就听到这里的笑声。”沅沅也是满面喜气。

    “我们在笑哥哥,他生了几天病,快成个馋鬼了!”风荷告诉她。

    “那我真是来巧了,这儿有好吃的!”沅沅说着,从包里拿出个饭盒。

    还没等她揭开盒盖,令超就叫道:“真香!是火腿对吗?”

    风荷用手指一戳令超的鼻尖“这真叫馋猫鼻子尖!”

    “果然厉害,被你猜中了!”沅沅把满满一饭盒还在冒热气的清蒸火腿放在令超床头柜上,看看风荷手中端着的那碗鸡粥,说:“幸好我急急跑来,要不,就赶不上这顿早饭了。”

    “看你,汗都跑出来了,”叶太太心疼地说,掏出手绢替沅沅擦着额头的汗。

    “mama说,吃火腿对伤口的愈合最好,一大早就叫张妈蒸好,又催我送来。”

    听沅沅这么说,风荷忍不住朝哥哥挤挤眼睛,那意思不用说,令超也明白:瞧,人家多疼你!

    沅沅已坐到床边,对风荷道:

    “我来喂他吧。”

    见风荷真要把粥碗递给沅沅,令超忙阻止道:“你跑累了,先歇一歇,还是让风荷辛苦点吧。谁让她刚才笑话我,该罚她干点儿活。”

    风荷眼一瞪,接口道:

    “好啊,原来是惩罚我!看我不喂得你噎住才怪!”

    说着风荷就舀了满满一匙粥,往令超嘴里塞去,逗得大家又笑起来,连沅沅也捂着嘴笑个不停。

    一碗粥快要吃完了,特别护士推开门说:

    “叶先生,叶太太,德康医院的夏院长来看少爷。”

    “快,请他进来!”伯奇说着和叶太太一起忙迎到门门。

    夏亦寒走进病房。今天他穿着一套浅色的凡立丁西装,显得高大挺拔、英朗洒脱。

    胡沅沅早听说过夏亦寒,可今天才第一次见到,禁不住咬着风荷的耳朵,悄声赞叹道:

    “这就是夏院长?真没想到他那么年轻英俊!”

    伯奇夫妇和亦寒相互问好,叶太太接过他手中的鲜花。

    风荷忘了自己还捧着粥碗,就那么痴痴地站着,目不转睛地看着亦寒,满含着欣喜、仰慕和思恋。

    夏亦寒仿佛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风荷,但这一瞥,已经足以使风荷打心底里感到温暖。抑制不住的深情从她的眼底溢出,她默契地闪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对着亦寒一笑,顿时满脸生辉。

    一丝别人不易觉察的浅笑从亦寒的唇边掠过。这个笑,是他给风荷一人的。

    叶太太正在向亦寒介绍胡沅沅,谁都没注意到亦寒和风荷刚才的神情有什么特别。

    只有一人例外,他就是叶令超。

    自从夏亦寒进门,不知为什么,他就十分留意起风荷的神情来。刚才亦寒和风荷短短一刹那间的交流,他已看在眼里,心中不自觉地“格登”一下。他觉得,这其中一定蕴藏着什么只有他们俩懂得的含义。

    这个念头像迎面一支利箭,挑起了伤口的一阵剧痛。他下意识地忙用手按在胸口,眉头也紧皱起来。

    “怎么,伤口还疼吗?”亦寒已走到他床边。令超刚才的举动,没能躲过亦寒当医生的眼睛,他关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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