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恋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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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3/10页)

么啦,就像做梦似的,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出门去的。等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大街上,吓得我赶紧跑回家来。’”

    “那么说,她过后是知道自己有一段时间神智错乱的?”夏亦寒一直认真听着,这时插嘴问道。

    “是的,她知道。当时我们认为,也许是复习功课太紧张,决定不让她报考大学。可在这以后,又发生过几回。风荷自己很痛苦,很灰心,觉得自己是个不正常的人。但是,不犯病的时候,她是很正常的啊…”“恕我冒昧,叶太太,你和叶先生的祖上,有没有人犯这种病?”

    “没有。”叶太太毫不迟疑地回答,但是她马上明白了亦寒问这话的原因,因此,又说:“不过,风荷她…”

    话刚出口,叶太太就犹豫了,她终于没有把这句话说完。

    亦寒正陷入自己的思索中,这时又问:

    “那么,你们有没有留意一下她发病的规律?”

    见叶太太不大明白他的话,亦寒又补充道:

    “就是说,她往往是在什么情况下犯病?”

    叶太太想了想:“这很难说,有时,简直是莫名其妙。不过,似乎越是夏季雷雨天,就越容易犯病。”

    “除了离家出走,她犯病时还有什么症状?”

    叶太太轻叹一声,眼泪不由自主地挂了下来;“夏医生,不瞒你说,有时她发病的样子,真有点…让人害怕,两眼发直,手脚抽搐,常会头疼。还有一次嚷嚷头疼后,就突然晕倒了。”

    亦寒紧咬着嘴唇,过了一会,才喑哑地问:

    “你们有没有带她去看过医生?”

    “风荷说什么也不肯去。这孩于自尊心太强,觉得去看精神科丢人。我和她爸爸不忍心逼得她太紧,也不愿把事情想得太严重。她一年也不过犯一、二回,说不定以后会不治自愈呢!”

    “那么,连彭医生都不知道?”

    “背着风荷,我们问过他。他认为很可能这是青春期的情绪不稳定,过了这个阶段会好的。但是已经三年了,也不见减轻…”

    夏亦寒从沙发上站起,说:“我明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赶快找到她。叶太太,你估计她会往哪儿跑?”

    “我也说不出。每次总是她爸或哥哥去找。夏医生,还记得你第一次来给令超看病吗?那天就是风荷跑了出去,令超在外找了半宿,刚把她找回来,自己就心脏病发作,躺倒了。”

    敝不得那天风荷会从楼上冲下来,那么关切地拉着令超上楼,怪不得后来她又说:“是我害了哥哥。”亦寒想。

    临出门前,他又问了一句:“叶太太,你能否告诉我,风荷小时候,有没有受到什么刺激,或者你们家里曾发生什么重大变故?”

    “这话彭医生也问过,确实没有。她爸爸的事业一直很顺利。我们这个家,从米就平静安宁,对于孩子们来说,是温暖的。”叶太太坦诚地讲。

    她一直把夏亦寒送出大门,送到他的汽车旁,又十分恳切地对亦寒说:

    “夏医生,我真不知怎么谢你。风荷的病,连亲戚朋友都不知道,我也不想去求他们。但你是值得信任的,风荷听你的话。一切拜托你了。只是…”

    叶太太说到这里,似乎面有难色。停了一下,她终于乞求地说:

    “如能找到风荷,不要让她知道,你已明了她的病。否则,她会羞愧得无地自容的。因为,她是那么看重你对她的印象。”

    夏亦寒开着那辆老式奔驰车,在深夜雨后几乎空寂无人的马路上搜寻着。

    他开过了一条又一条马路。徒劳无益,哪里有风荷的影子!

    双手紧紧把着驾驶盘,两眼睁得老大,他忽然觉得一阵阵凉意侵袭着全身。

    虽说已是夏末秋初,又是雨后的深夜,但穿着西服外套的年轻人何至于会感到凉意呢?何况还是在汽车里。

    夏亦寒所感到的凉意,来源于他自己心里。

    罢才在叶家,他认真听着叶太太对风荷病情的叙述,集中精神思索着、判断着,作为一个医生,他是冷静的、理智的。

    现在不同了,他一个人驾驶着汽车去寻找心爱的姑娘,他焦虑,他忧愁,他的心情无比沉重。

    谁能想到,那么一个世间难觅的最聪慧可爱的姑娘,自

    己钟情的恋人,竟患有这样的病!

    就好像有人把一砣冰直塞到夏亦寒的心脏,他只觉得整

    蚌胸膛被冰冻得抽搐疼痛。这股椎心的痛楚,使得他紧捏着驾驶盘的手都颤抖起来。

    可怜的风荷,一定在某个地方冻得发抖,她一定怕极了,慌极了。她一定在呼唤着自己,呼唤着帮助。

    夏亦寒的眼睛在两旁的街道上拚命搜索风荷的踪迹。恍惚间,风荷那飘逸的形象好像就隐现在面前的车窗玻璃上,可是,忽然,那明如秋水的美目,那艳若桃李的红唇,竟全被病魔折磨得变了形…

    风荷,哦,我的风荷,你该是生活在怎样的痛苦之中

    啊!

    他自己都不觉得,又冷又涩的泪水正从他脸上挂下,流入嘴角,汇聚在下巴上。眼前变得一片模糊,透过玻璃,只见马路拐角处一灯荧荧。这盏孤独的在风中摇曳着的街灯,难道不就是奔窜在这暗夜中的可怜姑娘?难道不就是他心中凄苦和寂寞的象征吗?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上海市区的马路几乎被他粗粗地

    “篦”了一遍。可是,风荷呵,你在哪里?

    夏亦寒突然想到,会不会这时跑倦了的风荷已经自己回家了?对,该找个地方打电话问问。

    他一看表,已是凌晨一点半。这深更半夜的,到哪儿去打电话呢?

    他往两旁的马路看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正在徐家汇附近。他想起,徐家汇天主堂左边有一座医院,夜间应该有人值班。

    果然在那医院里找到了电话。

    看来,叶太太始终守在电话机旁。他一拨通,那边就传来了叶太太急切地询问:

    “夏医生,找到风荷了吗?”

    亦寒陡然感到自己是那么疲惫和绝望,浑身无力到连话筒都捏不住。他简单安慰了叶太太几句,告诉她自己还将去寻找,而后就匆匆搁下话筒。

    他沉重地斜倚在放电话的桌子旁,只觉得两腿酸软,口里泛起nongnong的苦味,嘴唇都焦枯得要裂开了。

    重新坐回汽车,亦寒脑子里盘算着,下一步怎么办,到哪儿去找?是不是该先回家一次?以免mama担心。

    最后,他决定到离这儿不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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