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恋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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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5/7页)

笑,她推开叶太太,猛地扑倒在床上,用手捂着耳朵,闭上了眼,无力地说:

    “你们都出去,让我一个人呆着!”

    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风荷还把自己锁在房里。

    伯奇夫妇和令超轮流着去敲门,在门外不断地开导她,但她就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毫无反应。阿英给她送吃的,她也不开门。直到第二天晚上,她还是不让任何人进屋。

    他们侧耳细听她屋里,无声无息的,就跟没人一样。

    “这可怎么是好,可怜的孩于,她是想把自己活活饿死。”叶太太嗓音喑哑地说,她眼泪都流干了。

    伯奇和令超也急得团团转,搓着双手,毫无办法。

    一直站在旁边的女佣阿英,走到叶太太身边,悄声说:

    “太太,把夏医生找来吧。”

    她声音虽然不大,但伯奇和令超都听到了。伯奇皱着眉问:“夏医生来,能有用吗?”

    “是啊,她要是不肯开门,找十个医生来,也是白费劲啊!”叶太太灰心地摇着头。

    “夏医生来,小姐会开门的。”阿英很有把握地说。

    伯奇夫妇愣了愣神,对望一眼。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令超开口了:

    “mama,给夏医生打电话吧,我想,阿英的话是对的。”

    夏亦寒接到电话后,马上就赶到了叶家。

    一走进客厅,他就感到了笼罩在这里的沉重气氛。他扫了一眼伯奇夫妇和令超,问:

    “风荷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犯病了?”

    “不,不是。夏医生,这可怜的孩子…”叶太太眼圈红肿,泣然说道:“她把自己锁在房里,不吃不喝,已经有三十个小时了。”

    “因为什么?”

    “唉,说来话长…昨天我们…”

    “淑容,还是让阿英领着夏医生去看风荷吧。”伯奇打断了妻子的话。

    “我想,风荷自己会把一切都告诉夏医生的。”令超声音低沉地补充说。

    阿英把夏亦寒领到二楼风荷的卧室门前。

    “你去端一杯热牛奶,再拿些容易消化的点心来。”夏亦寒吩咐道。

    阿英转身走了。

    夏亦寒在门上敲了几下,亲切而严肃地说:

    “风荷,快开门,我是亦寒。”

    门里发出了响声。一会儿,风荷打开一条门缝,当她发现门外只有亦寒一个人时,一下子把门开大了。

    夏亦寒跨进门去。

    一看到亦寒,风荷满腹的心酸,委屈和悲痛都涌了上来,她呻吟着叫了一声“亦寒”双腿一软,就瘫倒在亦寒怀里。

    夏亦寒把风荷抱起来,直走到床前,顺手拉过一条薄薄的毯子,给她盖上,自己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仅仅两逃卩没见,面前的姑娘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脸色惨白而憔悴,嘴唇发灰,眼圈发黑,眉心间竟隐隐出现了竖纹。亦寒心疼得紧咬着牙关。

    风荷慢慢睁开眼,看着亦寒,眼角边流出了一颗泪珠。

    “亦寒,我…”她呜咽着,想向亦寒诉说,但声音有气无力。

    亦寒竖起一个手指,放在后间,轻轻“嘘”了一声,他帮风荷擦去眼泪,说:“先别说话。”

    他摸摸风荷的额头,又试了试她的脉搏。还好,除了饥饿引起的虚弱外,看来并没有得什么病。

    阿英端着托盘进来了,上面放着一杯热牛奶和一碟子松脆的小饼干。她把托盘放在桌上,就识相地退出了房间,还把身后的房门带上。

    亦寒端着牛奶说:

    “快趁热喝下去。”

    风荷摇摇头。

    “你需要补充热量,快喝了吧。”

    “把它拿开,我不想吃东西。”风荷固执地拒绝道。

    亦寒剑眉一挑,板起了脸,把牛奶杯往床边的小书桌上一放,严厉地说:“好,你要把自己饿死,就随你去吧。”

    他返身走到窗前,脸望着窗外,再也不理风荷。

    风荷委屈得直想哭,但看到亦寒这副神气,她又害怕,她从来没看到过亦寒发这么大火,使她连哭都不敢了。她知道亦寒是对的,再不吃东西,她真会虚弱得垮了。

    于是,她乖乖地端起牛奶,强压下饿久了的胃对食物的反感,像吞中葯似地,一口一口喝着。

    喝了几口以后,还真感到舒服些了。她又就着牛奶吃了儿片小饼干。

    “我把牛奶喝完了,饼干也吃了不少,还剩两块,实在吃不下了。”风荷放下牛奶杯,小声地说。

    亦寒这才转过身来,向床前走去。

    风荷斜睨了他一眼,见他仍然脸色凝重,眉头打结,怯怯地问:

    “你还在生气吗?”

    “当然,我生气,气得想狠狠揍你一顿!”亦寒在床沿坐下,正色道“为什么不来找我,是不是认为我不够资格分担你的痛苦?”

    “不,你别发火么,我…”

    风荷刚想开口解释,亦寒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

    “我不明白,有什么天大的事,值得你如此折磨自己。你难道不明白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看到风荷那柔顺、乞求的目光,亦寒更要一吐而快;

    “如此糟践自己,不明明是要撕裂我的心吗…”

    说到最后,亦寒的嗓音颤抖起来,痛苦的眼泪也已不试曝制地涌上了眼眶。

    “呵,亦寒…”

    风荷扑到亦寒怀里,猛然大放悲声,憋了三十多个小时,她总算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

    亦寒紧紧搂着她,用自己的手、脸颊和唇帮她擦着眼泪。

    一直等到风荷哭够了,全身也不再抽搐,亦寒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这才平静地开口问:

    “好吧,现在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当阿英来报告说,小姐已开了门,并且她按照夏医生的吩咐,送去了牛奶和点心后,伯奇夫妇总算稍许松了口气。

    “早知如此,昨天下午就该把夏医生找来,也免得这孩子多吃这一天苦!”叶太太直后悔。

    “没想到风荷的反应如此强烈,她从来是个听话乖顺的孩子。”伯奇也在摇头叹气。

    “正因为这样,可见昨天的事对她的打击有多大。我可怜的女儿,想起昨天她那个样子,我的心都疼了!”

    令超两臂抱头,埋坐在沙发里。听了mama这话,他抬起阴沉沉的脸,落寞地说:

    “也许是我太自私残酷了…”

    “别那么说,超儿,没人会责怪你的。”叶太太安慰他。她心里想的是:该受责备的是命运!为什么它竟会作出如此的安排!

    伯奇走到令超面前,有点担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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