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恋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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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9/9页)

   但是,她的双腿不听话,她没有跑开,而是全身心地反应着,享受着这浓得他不开的柔情…

    终于,风荷轻轻地推开了亦寒,长长地吁了口气。她自

    己却不知道,她的脸上已挂满了泪痕。

    “怎么,风荷,你哭了?”亦寒慌乱而又心疼地问。

    “不,没什么…”风荷忙用手绢擦了擦脸,然后勉强

    装出一个笑脸说:“饿了吧,我这儿有吃的。”

    她打开随身带着的那个提包,拿出面包和一大包牛rou

    吧。

    “嗨,我还真饿了呢!”

    亦寒拿过面包,掰了一大块就往嘴里塞,又吃了几块牛

    rou干。

    “味道真不错!”

    “哪里比得上那次大阿姨给你带来的午饭。我只能用这个来为你接风…”风荷伤感地说。

    “我非常满意!”

    亦寒吃得津津有味。但他突然停住了咀嚼:

    “你怎么不吃?”

    “我一点儿也不饿,你吃吧。”

    “风荷,这二十天你瘦了。帮个忙,以后每顿多吃点,赶快让自己胖起来,好吗?”亦寒怜惜地说。

    风荷泪眼迷离,低下头去。

    亦穿放下了面包。第一阵兴奋冲动过去以后,他终于觉察出,今天风荷的情绪有点不对头。

    她那平素闪烁着活力与智慧的目光,今天是那么没有神采,而且总在躲避着他。平素经常盈溢在她脸上的热情、聪敏的微笑,今天也始终未见,相反却明显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忧郁和伤感。

    “风荷,找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你好像有点儿不高兴。”

    荷风仍低着头,双手使劲地绞缠着那块绣花的绢帕。

    “是不是你的身体…”

    “不,我的病已经好了,”风荷说,但是神情中毫无因为瘤疾痊愈而应有的愉快。

    “是你的父母,还是哥哥…”

    “别瞎猜了,亦寒,他们都好。”

    风荷抬起头来,但是她的目光仍然不想正视亦寒,半侧过脸,她幽幽地说:

    “亦寒,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们俩不能在一起,你…”“你在说什么?”

    亦寒霍地从沙发上跳起,隔着茶几,一把捏住了风荷的手臂,捏得是那么紧,那么重,风荷疼得眼泪马上流了出来。

    “亦寒,你弄疼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天哪,我怎么…”亦寒忙撒开手“但是,你为什么会想到这样的事?你快告诉我呀!”

    亦寒的刚毅、沉稳、成熟,一瞬间消失净尽。他如今就像个被人突然打了一闷棍的大男孩,额上冷汗涔涔,双手紧张地握着拳头,两眼慌乱地、不知所措地在向风荷求救。

    风荷那要命的脆弱又占了上风,她怎么忍心看到亦寒的这副模样!

    她忙从沙发上站起,走到亦寒身旁,用自己的手绢擦去亦寒额上的汗,嘴里不住地解释道:

    “哦,我是随口瞎说的,你又何必当真。看你,紧张成这样…”

    “是被你吓的么!”亦寒索性任性地噘起嘴说“再不准你说这种话了!”

    “好…我…不再说了。”

    “你刚才为什么会有那么古怪的念头?”亦寒还要固执地追问。

    “我,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彭医生没有把你介绍到我家,如果那天我哥哥没有犯病,我们俩也许就不会走到一起来了…”

    “这种假设没有意义!事实是我们已经走到了一起,并且,我已经爱上了你!”

    亦寒把风荷紧紧搂住,仿佛生怕她会离开似的。

    他的下巴紧贴在风荷那柔滑的黑发上,呻吟般地说:

    “风荷,风荷,你可知道,我是怎样在爱你?那是超越了我自己生命的爱!如果上帝要我在爱你和自己的生命中选择一个的话,那我将毫不迟疑地抛弃我的生命!”

    夏亦寒回到家中。把小衣箱撂在客堂,就直奔mama的卧室。

    在楼下,给他开门的菊仙说,自他走后,文玉身体一直不好。前些天吃了中葯,稍有好转。但不知怎么搞的,这两天反而更不行了,茶饭不思,夜夜失眠。

    “我正急得没法想呢!阿弥陀佛,你回家就好了。”菊仙连声念佛。

    推开mama的房门,亦寒不由得愣在那儿。

    前后二十天功夫,mama的变化竟如此之大!瘦弱且不说,本来一头乌黑的头发,竞夹杂了缕缕白丝,那白皙的脸上也突然平添了不少皱纹,仿佛一下衰老了十年!

    看到儿子,文玉第一个冲动是赶快挣扎起床,扑过去抱住自己的宝贝。但她马上就畏缩了,畏缩得想躲进被子里,不让儿子见到自己。

    这个骄傲的、已颇有名望的儿子,不应该有自己这样的母亲!

    当然,这些都是文玉头脑中的想法而已。事实上,她还是靠坐在床上,一动未动,只用那双充满了复杂情感的眼睛,紧紧盯住亦寒的脸。

    亦寒已坐到床沿边,焦虑地审视着母亲的面色,伸手摸摸她的脉搏。

    “妈,我才走了二十天,你怎么会病成这样子?”

    “别担心,孩子,mama没什么,”文玉安慰着儿子,

    “你吃饭了吗?是直接从火车站口来的吧?”

    “不,mama,风荷来接我,我们在外面,已吃过东西了。”

    这些天来,文玉的心就像天天挨刀割似的,早已鲜血淋漓。这时,听儿子提风荷,她那永不会愈合的创口,又在流血了。

    但是,也就在这一刹那,几天以来困扰着她,不知如何去解开的难题,竟突然有了答案。看着儿子那年轻的、充满希望的脸,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孩子,你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一定累坏了。快去洗洗休息吧,”她抓过亦寒的手,捏在自己瘦骨嶙峋的手掌中“过两天,等你休息好了,把风荷叫来,mama要…和你们说点事。”

    亦寒随意地点点头,他并未深想mama将会对他们说什么,总不过是询问他们准备何时订婚结婚之类吧。

    他的注意力,此刻全在mama的身体上。他很内疚,早知mama会病成这样,他无论如何不该离家去广州的。

    “妈,明天你就到我们医院去,住院好好检查一下。”

    “不用,亦寒。你回家,我就感到好多了。”

    的确如此,当文玉决定了自己如何做以后,心里反而平静了,精神也有所好转。她甚至感到有点饿了,想喝碗稀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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