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_第四章春雨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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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春雨情 (第3/3页)



    不看他的脸,无论何时,她都不会惶乱的。

    原来,她竟然,怕看他。

    他深黝的眸底,恰是这份惶乱的来源。

    “臣妾不希望皇上为难,也不希望皇上不开心。”

    这样的话,她现在越来越会说。

    他的手终是松开她的手臂,声音并没有象往日般冷漠:

    “朕想听你说实话。”

    “这,是实话,虽然,并不是唯一的实话。”夕颜说完这句话,抬起眸华,强迫自己对上他的,这一刻,她并不能回避。惟有对着他如黑水晶一样的眸子,说出接下来这句话,她才能从他的眼底,辨得她所需要的东西“臣妾曾说过一句话,想必皇上早忘了吧——”

    “你让朕庇护你。”

    三年了,这句话过了三年,他,竟然还记得?

    从他平静如深潭的眸底,她看不到任何的波澜,或许,那里,本就是死水微澜,再无涟漪。

    “是,臣妾会尽全力去庇护皇上所要庇护的人,但,臣妾只求皇上,容得纳兰一府的安宁。”

    她缓缓跪下,跪于,已变得泥泞的地上,她的声音,随这一跪,有些远的飘来,带着一种初春渲染的悲凉意味:

    “皇上,臣妾妄言了。”

    轩辕聿的眉心一蹙,旋即松开。

    “醉妃如今既有太后的庇护,若再贪求,自作聪明,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说出这句话,他发现,自己的语音再不能做到淡定。

    “皇上,不管您相信与否,臣妾要的,仅是府中人的平安。臣妾求皇上,对臣妾父亲出殡所行的谋略,再不要对臣妾的家人用第二次,好么?”

    她抬起脸,就这样,凝着轩辕聿,眼底,是企求,也是一瞬的软弱。

    这种眼神,深深地落进他不自觉瞧向她的眼底,他想搀她起来,但,他的指尖在宽大的袍袖下颤了一下,终是没有去搀她。

    是的,后宫中,他确实想保得一人的安宁,这是他曾经的一份承诺。

    然,他也清楚地知道,即便在前朝,他能运筹帷幄,于后宫的暗流诡讹,终究是力不从心的。

    而现在,眼前的女子,竟然说出这一句话。

    她,无疑是聪明的。

    所以,她必定也知道,这份护全,如若不慎,她的命,或许,也就不保了。

    难道,仅为让他允诺许她全府的安宁吗?

    她要的,真的,仅仅是如此吗?

    他望着她,她依旧跪在那,额发在她脸上投下些许阴影,有那么瞬间,他觉得,自己是看不透她的。

    慈安宫。

    袅袅的苏合香带出一殿的安宁,这份安宁里,懿安太后正跪于蒲团上,手里转着一串翡翠的佛珠,嘴里默默念着经文。

    这样的时刻,是不会有人打扰的。

    每日晚膳后,太后都会在此颂经半个时辰,然后会用一碗莲子羹。

    这个习惯,自她成为太后的十年来,从来没有改变过。

    “太后,莲子羹。”莫菊不早不晚,恰在太后放下手里的佛珠时进得殿来。

    “嗯。”太后本闭阖的双眸缓缓睁开,望了一眼殿外仍在淅淅沥沥下的春雨。

    “太后,庭院的积水已命人一直在清扫。”莫菊伺候太后多年,一个眼色,她就知道该答什么。

    这么多年,太后有一个怪癖,见不得积水,所以每每下雨,便是慈安宫粗使太监最劳苦的时候,他们必须保证,宫内各处甬道不积一点的水,一丁点的积水都不容许。

    并且,诺大慈安宫里,只栽着绿树葱葱,没有一丝的红花点缀。

    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一如,这禁宫,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禁忌一样。

    “嗯。”太后依旧只应了一声。

    “太后,今晚,皇上翻了醉妃的牌子。”莫菊轻声道。

    “这孩子的聪明很象哀家年轻的时候。”太后若有所思地道。

    “太后,您明知道,那纸鸢是姝美人的,为何还容得醉妃娘娘顶了去呢?”莫菊终是问出这一句。

    “既然醉妃这一举是想双得,那么哀家愿意在人前接受她的这份示好。莫菊,你跟了哀家这么多年,竟连这,都看不透吗?”

    “太后的意思是,醉妃娘娘借着认下这事,是借机向太后和皇上表明自己的心意?也是对太后之前告诫的示诚?”

    “所以,哀家说她聪明,确实不枉费哀家在她身上耗的心力,哪怕,她并不爱皇上。”

    爱上帝王的后妃是最不聪明的,这点,她深深地知道,当这份爱演变成恨,那样磅礴的力量,会毁去一切。

    “奴婢愚钝,果然,皇上还是领醉妃娘娘的情,今晚翻了娘娘的牌子,太后所要的六宫均泽,怕是很快就能如愿了呢。”

    “是吗?只怕这翻牌不过是皇上做给哀家看的样子。”太后冷冷一笑,复道“不过,哀家倒是希望,皇上的皇长子,是醉妃所诞。”

    “太后——”莫菊惊愕地道。

    “虽然,真的是可惜了。毕竟,她不会是当年的哀家,既能诞下皇子,还能活着…”

    说完这句话,她低垂下眼眸,眸底,有瞬间的晶莹浮现,不过须臾,她抬起眸华,道:

    “有时侯哀家一直在想,别人眼里的殊荣,其实不过是一场可笑的悲剧。因为,这孩子,根本不会属于你。”

    “太后,倘若当年,皇后没有难产而死,是不是,皇上就会废了这条密令?”

    “这件事,根本没有倘若!哀家也不会允许他废了这条密令。”

    “可,那件事终究成了您和皇上之间的间隙。”

    “莫菊,今日,你说得太多了。”

    太后悠悠道,她端起莲子羹,一勺一勺的喝着,虽然入口很甜很甜,但收口时,仍能品到那一味的苦涩,就这样,深深nongnong地溢进这十年来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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