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_番外死生契阔与子成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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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死生契阔与子成痴 (第6/18页)

多,真的已经足够了——”这句话,是她最后的不忍,如果纳兰敬德愿意放下,她还是愿意叫他一声爹爹,而不是现在的父亲。

    父亲这个词,带着疏离,这份疏离,恰是纳兰敬德的所为造成的。

    只是,很可惜,亲情在某些人眼里,不过是最虚无的。

    “小颜,为父答应你,做完剩下的事后,我们会永远开心的在一起,但,现在,为父还要做一些事,也希望小颜能帮为父完成这些事。”

    “我能为父亲做什么呢?”问这句话,她置于被下的手,稍稍握紧,旋即松开。

    纳兰敬德甫要启唇,忽有男子声音在室外道:“主上,有事禀。”

    纳兰敬德眉尖一扬,只道:“先好好休息,为父稍后再告诉你。”

    她的伤势纵复原,心,还能复原吗?

    亲情,爱情,这些人世间最宝贵的情感,如今,为什么让她仅觉得支离破碎呢?

    地宫的另一间房中,纳兰禄的声音显然带着声嘶力竭,可,再怎样嚷德大声,终是不会有更多人听到。

    这座地宫的建筑,周密得无以附加,源于,这本身就是耗费大量人力财力的陵宫。

    “大哥,父亲把你当人看,可从没有把我当人看啊,看上去,你的身份见不得光,可谁知道,你才是这个地宫,人人敬仰的少主,我呢?不过是冲在上面做炮灰的主,我只想要一点点权势地位,父亲都要遏制我,好了,弄到今日的地步,父亲不仅不帮我,还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现在上面,很快就会查到我的身上,你让我怎么办?我怎么能再回去!”

    “阿禄,当初父亲让你不要继续招惹西蔺妹,你有听过吗?你一意孤行的时候,谁的话都听不进,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我不招惹西蔺妹,西侍中会受她的唆使,扳倒慕风?还不是如了父亲的愿,挑起巽、夜两国之斗吗?”

    “但那时之前的事,之后呢?你竟然试图混乱皇室的血脉。这件事,你做出那一步的时候就是错!更何况,你还想将颐景行宫里五名后妃加皇长子一并地铲除,你错的实在是太多了!这并不是父亲让你做的。你这么做,除让父亲分神替你收拾残局外,再无其他!”

    在地宫这么多年,看了那么多事,他始终没有做到足够的心狠手辣。

    而,纳兰禄在这一点,却是够狠的。他指使手下的那拨血莲死士,乔装因边境战乱,居心叵测的山贼,见荣王一行所带器物丰厚,待其道颐景行宫前的山道上予以截杀,按着原定计划,顺势推入颐景行宫,再行杀戮之事。

    未曾想到,甫将荣王干掉,要将皇长子一并处置时,却见明明在千里之外校场的殇宇突然率禁军出现,结果,血莲死士寡不敌众,还没退进颐景行宫,就纷纷被歼灭。

    幸好,死士皆被控住心智,不成功便成仁,个个宁愿冲到对方剑下,都不愿被生俘。

    然,这事传到西蔺妹耳中,只让她心急如焚,待风头一缓,即招他入宫,他明知再入宫,无论何时,都是不妥的。无奈之下,也仅能入宫相见,却未料这一入宫,没有说几句话时,突然,宫外传来太后驾到的通禀声,接着,西蔺妹的另一近身宫女彩鸢推开殿门的刹那,太后已然出现在殿外,仓促中,他好不容易才从后殿的窗中跃出,又遭了伏击,一路斩杀,靠着接应的死士,拼出一条血路方避开所以追他的禁军,回到地宫中。

    唯一庆幸的是,当时他着了禁军的服饰,为了避免引起人的注意,他特地将铠甲领子拉得老高,哪怕杀出血路时,与人打过照面,该无法断定就是他。

    现在,他的伤口犹淌着血,胡乱的拿绷带扎着,看起来,真是狼狈的很。

    “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父亲一统天下的大业?!那西蔺妹蠢的象猪,自以为我为了她腹中的骨血,定会不遗余力地为这孩子奔走,我才能让她消除对我的戒心,接着西侍中在前朝的地位,举荐于我,我方能拥有更多的军权,这本来不就是父亲留我一命在泰远楼的原因么?”

    “阿禄,可这三年内,连那次攻城的策略都是父亲为你想的,实际上,你又做成了多少事呢?”纳兰福叹出一口气,摇首道,他这个弟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大婚夜的不可忍,偏生是摊了一年的守灵,否则,军权,早会随平定边疆苗水之乱到他手中,又何来现在这么多事呢?

    “如果不是因为纳兰夕颜,我怎会处处受限?父亲这个宝贝女儿,才是祸水!啊!我知道了,为什么你们不让我动皇长子,明显是父亲心里不舍得,他心里,重视这个女儿的程度,远远高于我,也高于你,阿福,我看你真是比我还蠢,还看不出——”

    这句话没再说出,但听“啪”地一声,纳兰敬德猛地走进室内,狠狠掌了纳兰禄,用力之大,直把纳兰禄掌得半边脸立即红肿起来,嘴角亦渗出些许血来。

    “孽障!事到如今,还在信口雌黄!”

    “父亲,我这么做,难道不是为了早日成就父亲的大业。”纳兰禄捂着半边脸,目光阴翳地盯着纳兰敬德。

    “纳兰禄,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你之前怎么胡闹,上面的事,你自个惹出来的,就由你自个去解决,否则,休怪我不认父子情面!”

    “父亲是担心,太后一帮人顺势摸瓜,查到这里吧,哈哈,你放心,这,可是老皇帝的陵墓,给他们十个胆都不敢挖的。”纳兰禄大笑出声,可这笑,突然就止在了喉口,再笑不出来。因为,他看到,纳兰敬德掌中握着一把剑,直指向他的眉心,纳兰敬德的眼底,仅有杀戮前的狠绝,再无半分父子情分。

    他觉得从脊背后爬上一阵寒凛的感觉,只好将笑声悉数咽了回去。

    “我再说一次,上面的事,我希望你干净利落地解决掉。否则,我会考虑将你的命一并送出去。”纳兰敬德说完这句话,冷冷地收剑,拂袖走出地宫。

    纳兰福上得前去,递给纳兰禄一条汗巾想让他将唇边的血渍拭去,未料,纳兰禄反手挥开,不发一言,阴郁地走出室去。

    纳兰福莫奈何的一笑,收回汗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似乎,唯独他,心思,都是围着父亲在转。

    或许,也正一次,当初在泰远楼,父亲选择的,是将他带走吧。

    那场绝杀,被砍到血rou模糊的尸体,是最好的掩饰。

    只是,那晚的一幕,每每在他心里晃过,都会让他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奈。

    一如,现在,这样。

    檀寻,禁宫,栖凤宫。

    从高高在上的皇后,一夕之间沦为被禁之人,是怎样的心情,西蔺姝现在,很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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