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像野兽_第十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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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第3/4页)

高气扬地走了。

    王军有一种委屈感,这是他那张逗妹子喜欢的英俊的脸蛋被辉哥左右开弓打得同猫记样了。他往镜子面前一站,镜子里那张山花烂漫的脸已不是王军了。王军看着镜子里那张古怪的脸恶狠狠地宣布说:老子要打回来,打回来老子就跑。

    中午时辉哥回来了,喝得醉醺醺的。他因为担心王军他们会打复架就带了一个老满哥一并回来了,不过那个老满哥也喝得醉醺醺的,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王军一听见辉哥说话的声音,就蹦了起来。他冲到辉哥的服装店里,辉哥打了个酒嗝,望着他,他对着辉哥的脸就是一拳,将醉醺醺的辉哥打倒在地。辉哥爬起来,他又一拳挥过去,辉哥数道:一拳。王军对着辉哥的胸口嘭地又一拳,辉哥记数道:两拳。王军又一拳打过去,辉哥又念道:三拳。王军打了六拳,辉哥就记了六拳,王军还要打,李国庆扑上去把王军拉开了,此前李国庆将另一个醉醺醺的老满哥顶在壁上,不让那个叫叫嚷嚷的老满哥攻击王军。李国庆把王军往门外拉说:算了算了。王军就没坚持打下去。李国庆没动手,估计辉哥不会打他,就劝王军躲起来。王军晓得辉哥这种在社会上玩的人转背就会叫人来打复架,走了。

    下午,辉哥果然叫来了六个老满哥,他们带着铁棍和砍刀,一进画店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横砍竖劈,将画店里的画砸得稀烂。李国庆索性跑了出去。伢鳖想挽救他费尽心血画的那几幅表好的唐代仕女图,结果身上和背上挨了好几铁棍,而且画不但没拯救过来,反而被砍刀劈得稀烂。李国庆见状,又冲进画店企图救自己的画,结果被一个老满哥打了一铁棍,打得他的右手肘整整一个月都抬不起来。六个老满哥在画店里横行了半个小时,丢下要把王军碎尸喂狗的话,又趾高气扬地走了。李国庆哭了,只好关门,捂着自己受伤的手去向王军汇报画店的遭遇。王军见走进来的李国庆和伢鳖都泪流满面,晓得自己闯的祸大了,忽然想起了伢鳖的弟弟也是在社会上玩的,便说:伢鳖,这事问问拖把吧?伢鳖就去打电话,在电话里支支唔唔说了好一气,说自己、李国庆和王军都被隔壁做服装生意的人打了,店子里的画也被他们扯得稀烂等等。半个小时后,拖把来了,带着七八个年轻满哥,身上都带着刀,看见伢鳖、李国庆和王军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就笑,说哥哥鳖,你们打什么架罗。李国庆说:我们晓得打什么架?是他喊人打我们。拖把,你得帮我们出这口气,我们被打得要死。拖把说:走吧。一伙人就分三辆的士飙到了向阳花画店前,一个个跳下了车。辉哥一看见他们,转身就跑。拖把和他的两个弟兄追了气,没追上,又折了回来。一回来就擂进服装店,把挂在墙上的衣服统统扯下来往地上丢。辉哥的老婆叫嚷着冲上来阻止,被拖把一个耳光掼在地上。你这臭堂客是想死罢?拖把问她,提起脚,就要一脚踏在她脸上似的。那可是一只四十一码的鳄鱼牌皮鞋。女人害怕了,捂住了脸。李国庆担心事情闹大了难以收场,忙制止拖把说:拖把哥算了,我们莫跟女人斗,等她老公来了再搞。拖把也觉得跟女人斗有点不像男人,就领着他的朋友走进画店,帮李国庆和伢鳖捡拾画店,把碎玻璃和打烂的镜框扫出去,边等架打。晚上,大家在一起吃晚饭,李国庆请客,花了两百多元,随后又一个制了包芙蓉王烟,又花了差不多两百块钱。拖把他们走后,李国庆对王军说:费用太大了,一眨眼就用了四百块钱。王军说:那你的意思呢?李国庆说:我的意思是请他们打架请不起。王军不甘心道:就这么算了?我们还在长沙市混不?李国庆说:不要说得那么恐怖。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李国庆和伢鳖刚刚开门,辉哥进来了,一进来就对李国庆和伢鳖打个拱手。我是来讲和的,他说,都是做生意,隔邻隔壁,我晓得你们都是画画的大学生,比我这种小学都没毕业的人懂道理,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请多包涵啊咧。李国庆和伢鳖彼此面面相觑着,两人都没想到辉哥会来这一手,说实在的,面对一个老满哥在他们面前扮矮,他们还真有点措手不及。中央美院毕业的李国庆最看不得别人讲好话,心立即软了,说你不是说要打死我们么?我们还没开始呢你就不玩了?辉哥转弯道:我是什么人?街上的小流氓,哪里能跟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比?我说的话你们也听?你们跟我斗真的有些降低身份。李国庆听了这话也觉得跟他斗说出去都有辱自己,而且他也不愿意每天都生活在紧张时刻,他的手臂还疼着呢,就想吃点亏算了。他望一眼伢鳖,说你看呢伢鳖?伢鳖说:我随你。李国庆说:这画店里的画,还有柜台玻璃和镜框都被你们砸碎了,这些东西都是要钱的,哪个赔?辉哥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我就这点钱,我做小生意,一天也就挣个几十块钱。

    王军这时走了进来,脸上青红紫绿的,说怕了?辉哥说:不是怕不怕的问题,隔邻隔壁打架,我堂客说讲出去都不好听。王军说:五百块钱就可以了难?你是打发叫化子哦?我们这些画都是几千上万元一幅。辉哥问王军:你说要好多钱?王军说:一万块钱。辉哥冷冷一笑,说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拿不出一万块钱。你们把我从广州进的高级衣服扯的扯烂了,踩的踩得邋遢死了,卖都卖不出去了,那哪个赔?朋友?王军大声道:那我不管。除了画、柜台,我昨天还看了病,用了一百三十块钱。另外,昨天请那帮朋友吃饭、喝酒、打的,用了五百多块钱。他们今天还会来,还要招呼他们,那不要钱哎?辉哥迟疑了下,又从西装内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说我再没一分钱了,这个月的营业额都跟你们赚了。那些被你们扯烂和搞脏的衣服都卖不掉了,只好送朋友,算我倒霉。王军绷着脸说:少了。至少还要一千才能了难。辉哥走出画店,一会儿又走进来,把五张五十元的钞票丢给王军,说这是从我堂客手上扯的,你再要,就请你把我这条命剁了。他又打个拱手,转身走了。李国庆觉得该收场了,说算了,伢鳖,你要你弟弟莫喊人来搞了。伢鳖说:那我跟拖把打个电话。

    李国庆终于谈了个妹子,不过那个妹子实际上不是妹子了,是个小堂客。小堂客开着一家小玩艺商店,就开在距向阳花画店不远。她经常上向阳花画店看画,穿得漂漂亮亮的来,什么花裙子,什么轻飘飘的衣服都穿来了,一来就吐舌头,表示了不起的意思。李国庆一开始并不喜欢她,因为她的年龄明显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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