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像野兽_第十三章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十三章 (第2/3页)

哪里都不会遭人羡慕。例如他家乡的朋友见了,明确指出说刘丽丽没有那个老乡的北京小情妇漂亮,这把他气晕了,更加后悔自己当年太痴迷于艺术了。假如那时候他放弃学业,跟桂东老乡开湘菜馆,他现在又何至于一天到晚愁眉不展?

    假如没有刘丽丽的爱情,也许刘友斌就会步入黑社会,因为他看了《上海滩》之后,心里就有了黑社会情结,梦想成为老大。一度他戴墨镜,穿披风,把许文强戴的礼帽都买来了,不过这顶黑礼帽只在他脑袋上戴了一天就被刘丽丽无情地摘掉了。在刘丽丽眼里,他戴礼帽就像坛子上放了块砖头样难看。刘丽丽不但不准他戴黑礼帽,还不准他穿风衣,因为风衣穿在他矮墩墩的身上真有些败风衣的相,看上去就像他扯起一床被单裹在身上似的。刘丽丽不准他干的事情很多,其中之一就是掐灭了他当黑社会老大的梦。刘丽丽说:友斌,你要学会脚踏实地晓得啵?刘友斌不服气道:我怎么不脚踏实地了?刘丽丽不跟他一般见识道:你穿风衣样子很难看你晓得啵?他不晓得地望着老婆。老婆又道:你只适合穿灰色和深色的衣服。你个子矮,你还不能穿颜色很艳的衣服因为那会显得更加矮你晓得啵?刘友斌很想一拳把北京鳖打死,因为她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是一个美术老师,北京鳖提醒他,你现在是讲师,还过两年你就要评副教授了,你现在的关键是要学好英语你晓得啵?

    刘友斌觉得自己很背时,因为北京鳖管得太宽了,不但管他的穿戴,还要督促他去评副教授,还规定他每天要背五个英语单词,居然用突然袭击的方式choucha他,答不出就不跟他睡觉。刘友斌嘭地一拳打在老婆的胸窝上,把北京鳖打得滚到了地上。北京鳖爬起来,愤怒地看着他。哎呀,你还打人?刘友斌我跟你拚了。北京鳖出生于军人家庭,父亲曾经是某野战军里的一名团长,手下个个骁勇好斗。北京鳖从小耳濡目染,也成了个骁勇好斗的女人。她扑到刘友斌身上,拳头落雨般打下来。刘友斌懵了,更加稳准狠地还击着她,将北京鳖一扫堂腿打在地上。你敢跟我打架?刘友斌海道,你晓得我是哪里长大的?老子是湘南长大的,日本鬼子当年耀武杨威地扛着枪跑到湘南想占领我们湘南,结果被我们湘南人打醉了!为什么?因为我们湘南是盛产土匪的地方,老子骨子里就是个土匪。北京鳖哭了,野战军的女儿再厉害也没湘南土匪狠。刘友斌,野战军的女儿哭着说,你是这样打老子,把老子不做人打,老子不活总可以啵?说着,她拿起一瓶未开的白沙啤酒往地上一砸,只听见嘭地一声巨响,泡沫飞溅。刘友斌正怒不可遏地打算冲上去狠揍她一顿,没想她拿着破裂的玻璃片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下,只见血从她的动脉血管里喷涌而出,迅速染红了她的衣服。刘友斌,我死了以后,请把我的骨灰送回北京。说完,她晕倒了,尽管她是个勇敢的女人,却是个见血就晕的女人。刘友斌感到自己很背时地抱起她,往肩上一扛,边使劲掐着她那只流血的手腕,向学校医务室奔去。刘友斌的老婆活了过来,当她醒来时见老公在一旁打瞌睡就推醒他,温柔地对他一笑,说友斌,我们回去zuoai吧?刘友斌瞪大了眼睛,你不要命了你流了那么多血?北京鳖sao劲来了就有些急不及待,说我没事,我好想做的,刚才我还梦见一个男人强xx我呢。刘友斌一脸喜悦地跑到门外,冲医生说:医生,我老婆要出院。

    就是那天晚上zuoai,刘友斌的jingzi与北京鳖的卵子拥抱到了一起,这一对素不相识的冤家携手躲藏在北京鳖的zigong里,致使北京鳖怀孕了。两个月后,北京鳖告诉他:友斌,我可能怀孕了。刘友斌又一次懵了,好像被什么人于背后打了一闷棍,他感到自己身上的担子加重了。刘友斌说:我最怕的就是你怀孕。北京鳖说:为什么?刘友斌坦率道:我这个人责任心很强,你怀了孕就意味着我们有孩子了,有了孩子我怎么甩脱你啊?北京鳖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你要甩掉我?她鼓足勇气问,难道我对你不好吗?刘友斌点上支烟,很认真地说:我想狼迹天涯,因为我骨子里是个土匪。你怀了孕我不能不顾及我的孩子啊。北京鳖哈哈一笑,友斌你别做梦了,我发现你骨子里根本不是土匪而是个艺术家。她又感到开心地哈哈大笑,进一步强调说:我没嫁错人,你真的是个艺术家,因为你太爱梦想了。

    刘友斌有些悲哀,他感到自己再也没有能力摆脱这个今天毁掉他这个梦,明天掐灭他那个梦的北京鳖了,因为她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了,尽管他很想像《神雕侠侣》里的杨过样背把大刀狼迹天涯,今天出现在嵩山、过几天出现在泰山,后几天又出现在昆仑山。口里唱着古老的桂东山歌,身上除了背把与劫匪拼命的大刀,当然还要背着油画箱。

    大汉画室开张了。王军在这事上非常积极,这是王军口袋里连一分钱都没有了。他是多么渴望能在办班中捞到大把大把的钱从而在妹子面前摆阔啊。他现在无法应付很多女孩的约会了。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因为他没钱买单而跟他拜拜了。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想到了办班。他住的那栋楼下的一个小孩热爱画画,小孩的父亲找到他,希望西安美院毕业的王军教他孩子画画,至于报酬,既可以付钱,如果王军不好意思受钱,也可以付烟酒。就是这个小孩的家长让王军觉得办美术班有利可图。他找到刘友斌,想在美院旁办个高考班。两人一拍即合,大汉画室便在美院旁的一间民宅里办了起来。那时候房租相当便宜,一间五十平米的房子才一百五十元一月。刘友斌把系里的石膏像搬了两个出来,搬到画室里,又跑到一所中学的校办工厂买了几十张修好的旧椅子回来。还定制了几个镜框,将他们在美院画的素描头像或油画框在镜框里,将镜框挂在墙上。随后,两人于一个晚上写了十几张招生广告,注明收费为一百五十元一月,一次收三个月的学费。那天半夜,两人犹如做贼样拿着胶水和写好的广告,悄悄出门,分别将那一张张广告张贴在美院附近的街头巷尾及电线杆上。第二天,就有十个想考美院的中学生或中学毕业了却没考上大学的年轻人来大汉画室报名了。他们说他们在广告上看见大汉画室的老师是广州美院和西安美院毕业的,他们就来了。王军非常兴奋,因为他那干瘪了多年的口袋一下子就鼓了。他这辈子还从来没看见过这么多钱——四千五百元人民币呢。我就是西安美院毕业的,他在那些小年轻面前学业有成的模样说,指着走进来的刘友斌,刘老师是广州美院的高材生。他画的很多素描在广州美院都成了留校作品。那些小年轻就走到镜框前观赏刘友斌的素描和油画,当然也看王军的素描。王军不满足,觉得人数少了,就对那些小年轻说:你们如果还有一起画画的人都可以介绍过来。

    几天后又来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