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家康5·龙争虎斗_第十五章初生去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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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初生去意 (第3/4页)

思我懂了。请先生只管放心便是,主公绝不是那样的人。当然,先生的话我也会牢记在心。如主公真的下令,我当然在所不辞。我看今晚先生最好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赶往滨松不迟。”

    此时的茶屋意犹未尽,还想继续,可是数正已经这样说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他似有些失望——本来他期望数正会沉下脸,积极回应。“好,既然这样,那就由我去出使吧。我倒要看看筑前究竟是怎样一个不同寻常的大人物。”

    但是,数正并没有认真回应。看来,他过于轻视秀吉了。数正已和从前大不一样。他变得柔韧了,刚劲的气魄消失得无影无踪。茶屋想到这里,摆在面前的佳肴没有了味道,美酒也不香了。

    现在,德川氏的领地已经扩展到了四国,作为当世大藩,地位自然也提高了。难道因此就不需韬光养晦,就可妄自尊大了?

    当日夜里,茶屋和两个随从住在同一间屋里,次日清晨出发时,数正竟连面都没露。因此,四郎次郎总有一种被冷淡的感觉,心里很是落寞。数正不至只满足于区区城代之职吧?

    茶屋出发之后,数正若无其事地对儿子康长道:“松本四郎次郎走了没有?那人的话太多了。”

    其实,石川数正对茶屋四郎次郎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因为就在正月,数正已经就同样的问题和家康争执过。不知家康到底在想什么,他频频与清洲的织田信雄书函来往。这使得数正深感不安。信雄并没有像信孝那样,与柴田、泷川结盟,而是频频地和家康来往,其实,他的内心也和信孝一样,十分反感秀吉。早在家康和北条氏交战之时,信雄就已频频向甲斐阵中送来书函和礼物了。其意很明显,近畿的情况十分危急,希望家康赶紧与北条氏直议和,率兵助他一臂之力。

    刚开始,家康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让信雄在他和北条氏之间斡旋。可是,在数正看来,那无异于玩火自焚。柴田胜家正是因为与信孝结盟,招致灭亡。而家康与信雄走得太近,势必点燃秀吉心头之火。

    “和清洲方面的交往,希望主公三思而后行。如因此招来无妄之灾,可不值得啊。”没想到,一直对数正敬重有加的家康听了,竟然有些不悦,把脸扭到了一边。

    去年年底,秀吉要向岐阜城发兵时,信雄竟多次派人前来,要与家康会面。没想到家康轻易就答应了对方的请求,而且在今年正月,特意把信雄迎进冈崎城密谈。更令人不解的是,会谈时居然不让一个重臣参加,究竟谈了些什么,至今尚不清楚。之后,二人便骑着马一同去吉良狩猎了。

    那是天正十一年正月二十的事。

    家康狩猎刚回来,数正就毫不留情地讽道:“主公今日定收获颇丰?”

    “只打了几只野兔和野鸡。”

    “不会就这么些吧?”

    “嗯?”家康微笑着责备起数正来“我和已故右府大人可不是寻常的关系。我只是想安慰一下失意的信雄…打不到猎物也没有关系。”

    “既然没有猎物,在下看还是罢手为好。否则不是太无聊了吗?”

    “无聊?”

    “是。野鸡野兔这些无聊的东西,如拿最宝贵的家臣性命去换取,想必就不会无聊了?”

    “住口,数正!你是何意!”

    “那得看是什么情况。”

    “闭嘴!我自有盘算,你休要再说!”

    既然同住在一座城里,估计家康自会把他所谓的“盘算”告诉数正。可是,不久之后,家康回了滨松,此事也不了了之。因此,对于秀吉今后的动向,数正的判断与茶屋四郎次郎的无别。只是他变得出言谨慎了。

    “康长,把阿胜叫来。”石川数正得知四郎次郎已经出城后,笑吟吟地看着儿子“昨晚客人说了一件有趣的事。”

    “父亲指的是刚走的那个多嘴的客人?”

    “正是。不愧是主公的眼线啊,果真是个有器量的人才,只是这次的话有些多。他说,能够为德川氏出使,而又能让人安心的只有两位,便是为父和鬼作左。”

    “这…有意思?”

    “对,有意思,太与众不同了。在三河,像为父和鬼作左这样的人,可以说像河滩上的砾石一样,数不胜数啊。你去把阿胜叫来。”

    数正有三个儿子。嫡子康长已经举行元服仪式了,次子胜千代、三子半三郎都还年幼。由于数正早年曾发过誓,家康出人头地后他再娶妻,所以很晚才成家。因此,数正父子之间的年龄差距特别大。

    未几,康长领着胜千代走了来。胜千代虽然体格健壮,可毕竟只有十四岁,眼睛里依然闪烁着少年的纯真和幼稚。

    “康长、阿胜…今日父亲想问你们二人一件事。”

    “父亲,何事?”

    “你们经常从祖母那里听到一些佛教的教义吧?”

    “是。”弟弟胜千代抢先答道,康长则沉思起来。胜千代又道:“经常听到,但是多不能理解,佛祖的教诲博大精深…”

    “为父也这么认为。”数正点点头“因比,我想问一下,你们到底明白了多少。明白什么,不明白什么,但说无妨。”

    “是。”

    “你们知道父亲为何豁出性命服侍主公吗?”

    “知道。”康长答道“是因为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深受主公大恩。”

    “嗯。阿胜你呢?”

    “我和哥哥一样…还有,父亲敬主公,爱主公。”

    数正点点头。“我再问你们。如果父亲已经开始厌倦主公,而且,现在有一个人给予父亲更大的恩惠,那么父亲可否离开主公,去服侍那个人?”

    兄弟二人不禁面面相觑,低下了头,父亲怎会问这样奇怪的问题?

    “不可。”康长说道“即使有那样的人,父亲也不应该投奔他。”胜千代则留了个心眼,低头不语。

    数正大声笑了。“哈哈…还是阿胜有心机啊。遇到拿不准的事情就沉默,有城府…哈哈。”

    “不,不是心机!”胜千代孩子气地大摇其头“孩儿正在考虑如何回答。”

    “哦?那好,你再想一下。哥哥已经说了,这样不对,那必定有正确的想法。你们要好好想想,我再问你们。”说着,数正打开扇子,慢慢地摇了起来。

    “我不明白这是为何!”过了一会儿,胜千代道“我的想法也和哥哥一样,无论那人对父亲有多大的恩德,父亲也不应该离开主公…我只知如此,可个中原因,孩儿就不明白了。”

    “好,阿胜已经回答了。康长,你呢?”

    康长轻轻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仰望着屋顶。“已经明白了,不用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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