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塌糊涂_036-05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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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6-050 (第4/6页)

了主意,当即决定,我不应把时间浪费在虚头八脑的文学上,我可不想写出好书来让别人尽情地欣赏,从中得到无穷的乐趣,而我却过着悲惨的禁欲生活,我没有尼采那种爱好,我是个精明实际的中国人,我缺乏上帝那种献身精神,而且上帝也不过为了人类得救献出了自己的儿子,自己却过得好好的――甚至上帝此举的效果,我是说人类得没得救这件事,我都认为现在作出结论为时尚早,我承认我有时会被神奇的自我牺牲精神所感染,可一旦我想到献身的具体对象与效果时,大半就会改变主意,我认为为救朋友两肋插刀还有点谱儿,因为朋友很可能拦住你,而且还说你够义气,但献身于像文学之类的把戏我却认为不太可靠――再看看小春他们那一副如鱼得水的样子,不由得十分眼馋,对文学的追求在我心中悄然熄灭,认为就是写十本名著也不如弄到一个姑娘来得实在――根子上,我虽然有时狂傲无比,目空一切,但更多的时候,我胸无大志,也喜欢同样胸无大志的朋友,在我胸无大志的时候,我还真看不起那些满腹理想的家伙――尤其是希特勒之类的理想主义者――在我看来,理想主义者的狂妄令我心惊胆战,一有机会我就躲他们远远的,免得身受其害、成为实现他们理想的会说话的工具。

    我还要说,当我满腔rou欲的时候,我不由得对精神生活充满厌倦,如果它不能更好地为我的rou欲服务,那我简直就觉得精神生活完全是在活受罪,当然,一旦rou欲得到了满足,我便会摇身一变,转而看看人类的精神世界里有什么值得我消遣的地方儿,我的大实话也许会让有些人看不惯,但是我想我也有我的权利,即,对看不惯我的人看不惯的权利。因此,我照说我的做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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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到姑娘对我可不是一件简单事,尤其是我在一段时间脱离了我的环境以后。我翻开电话本,打给几个姑娘,她们当然正忙着,没时间陪我散心,我忽然想到刘琴,决定给她打个电话,打她的电话费了我很长时间,我先是打给一个专管选演员的副导演,他手里有刘琴的电话,我按照他的电话打过去,对方却是一个男的,那个男的说自己买了刘琴的手机,但他与刘琴并不认识,而是通过刘琴的朋友办成的,他知道刘琴朋友的电话,并告诉了我,我再次打给刘琴的朋友,刘琴的朋友也是演员,在外地拍戏,她知道刘琴换了手机,但她把电话忘了,她说她宿舍里的桌上有个电话本,刘琴的电话就记在上面,她说可以叫她的室友查一查,她告诉我她的宿舍的电话,我再次打过去,接电话的人是个姑娘,听说了我的意图,还真找到了那个电话本,据说是绿皮的,她从里面查到刘琴的电话,告诉了我,我打过去,接电话的人仍然不是刘琴,而是刘琴的另一个朋友,她说刘琴昨晚把电话拉在了她男朋友的车上,而她男朋友刚把电话交给她,她问我:"你有急事吗?"对此,我还真不能把实话告诉她,只好说:"没什么正经事儿。"她说:"一会儿刘琴到我这儿来取电话,我叫她给你回吧?"

    我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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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第二天才接到刘琴打来的电话,傍晚我正为吃饭发愁的时候,刘琴在电话里问我:"有谁在昨天打过这个电话?"

    我说:"我。"

    "你?不可能吧――"她说,声音飞得一塌糊涂,不用说,正大麻呢。

    "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是个男的吧?"

    "是。"

    "告诉你,这一段儿,我不认识男的。"

    "为什么?"

    "因为――"忽然,她咯咯咯笑了起来,"我认识的男的太多啦,听不出你是谁?"

    我说:"我是周文。"

    "周文?"

    "对。"她想了一会儿,电话传来她向别人问话的声音:"你们谁知道周文是谁?"眼看着这事儿越来越离谱儿,我只好恨恨挂下电话,不料,半分钟后,电话又打来了,是刘琴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别提多晕了。

    "周文,是吗?"

    "是――"

    "你在哪儿?"

    "在家。"

    "我想起你来了,"又是一阵笑声,然后,她像是把嘴贴近话筒,以至于声音都有点听不清楚了,"你就是那个趁我喝醉把我骗到你们家的那个人吧?"

    我只好老实承认:"实不相瞒,正是在下。"

    "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我关心关心你呗。"

    "关心我?"

    "算不上关心。"

    "那算什么?"

    "瞎cao心呗。"

    "为什么?"她又笑了,这一次笑得更长久。

    "你什么时候开始飞的?"我找到一个话题。

    "我?我飞了吗?"

    "我不知道。"

    "我没飞,我和朋友在一起――"

    "噢。"

    "――飞――"她接上一口气。

    "噢。"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我看看表:"晚上六点。"

    "晚上六点啦!――我怎么一点不饿呀?"

    "我可饿了――我得上街吃饭了。"

    我已被这种聊天弄得狼狈不堪,而且,据我的经验,她现在正是饶舌的时候,因此决定打住话题。

    "是吗?"

    "啊。"

    "你一个人吃吗?"

    "我本来想请你一起吃。"

    "这可是你说的啊――"

    "怎么啦?"

    "你得记住,你欠我一顿饭。"

    "我记住了。"

    "今天饶了你。"

    "谢谢。"

    "哎,你是那个写剧本儿的周文吗?"

    "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是不是写剧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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