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老婆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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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1/4页)

    第七章

    单人病房内,白色漆墙旁的方柜上摆着一束香槟玫瑰。温语涵穿着淡蓝色的衣袍躺在病床上,额头上缠绕着一层白色的绷带,细瘦的手腕上打着点滴。

    安至雍将买来的果汁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拉开窗帘让阳光透进来,转过身,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温语涵。

    她睁开浮肿的眼睛,瞅着他。

    “阳光会不会太刺眼?”安至雍体贴地问。

    她摇摇头,伤口不小心碰触到枕头,令她蹙紧眉头,张开干涩的唇说:“不会。”

    他倾身替她调好枕头的高度,避免再碰到伤口。“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有。”语涵看着他的脸,颇不习惯他突来的体贴。

    从发生车祸至今,她只知道自己受伤被送入医院,而后进入开刀房动手术,但是对于真正受伤的部分还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麻葯退后,疼痛与昏睡就不断地重复占满她的记忆。

    每次,她在床上因疼痛而抽泣时,就会看见他急忙地唤来医生和护士,替她打止痛剂。

    等情况较稳定之后,她却一直处于晕眩的状态,就算躺在床上,也觉得天旋地转,好令人难受。

    偶尔,她会瞧见他抿唇不语,用着哀伤、怜悯的眼神静静地望着她。

    认识安至雍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见过他那种表情,仿彿背负着巨大的沉痛与悔恨般,那样的他令她觉得好陌生,充满距离感。

    “我拿果汁给你喝好吗?”

    “好。”

    他拉了把椅子坐在她的身边,将买来的新鲜果汁插上吸管,递到她唇畔,她要伸手捧住丙汁时,他却摇了摇头。

    “我帮你拿着。”

    她喝了几口后,将嘴巴移开。

    他主动抽起湿纸巾,轻轻拭着她的唇。

    “头还晕不晕?”

    “一点点。”她抚着额头上的绷带,发现左耳缠得厚厚的,拿起桌上的镜子照了一下。

    “有什么不舒服要说出来。”他叮咛道。

    “哇!我的脸怎么肿这么大一个包,好像一个大包子绑在耳朵上,好蠢喔!”她故作幽默地说道,想要缓和一下病房内沉闷的气氛。

    “动作不要太大,小心扯到耳朵上的伤口。”安至雍细心地叮咛道。

    “我受伤的不是头部吗?”她还以为自己是头部受伤,才会一直处于头晕的状态。

    “…你的左耳受伤,医生替你进行过手术,因为耳朵还塞着棉花和绷带保护伤口,才会包扎成那么大。”他墨黑的瞳眸掠过一丝痛楚,轻声说道。

    “什么时候才可以拆下来?我头好痒,好想洗头发。”

    “要过几天才能拆下来,你再忍耐一下。”

    “原来里面塞着棉花,难怪我一直听不太清楚,老觉得整个耳朵轰轰的响…”她噘起红唇,抱怨着。

    他的心难受地揪住,静睇着她纯真的脸庞,犹豫着该怎么开口跟她说。

    她若知道自己的左耳再也听下见声音,会怎么样呢?朝着他大哭大闹、拳打脚踢,还是会数落他下够体贴呢?

    他明白敏锐的听觉对一个玩音乐的人而言很重要,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能代她承受这一切。

    失去听力,简直是在她的音乐路上宣判了无期徒刑。

    他拿起温热的毛巾,擦拭着她纤细的手腕。

    “你突然变得这么体贴,我毫不习惯喔…”她怯怯地笑着。

    “我是你的老公,不对你体贴一点,怕你向我爸告状。”他嘴角微乎其微地牵起一抹笑,淡淡地说。

    “也对。那我要趁着生病的时候,好好地奴役你、使唤你、折磨你!”她故作轻松地说。觑着他好看的侧脸,眼前的他令她感觉好遥远、好陌生,不是她记忆里的安至雍。

    他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好像正隐忍着巨大的悲伤似的。

    但,他究竟在难过什么呢?

    他的温柔为什么会令她感到心酸?

    “那就惩罚我当你一辈子的奴隶。”他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

    “好啊!”她点点头。“对了,我的结婚戒指呢?怎么不见了?该不会发生车祸时弄不见了吧?”

    “我替你收起来了。”

    “还给我,那是我奴役你的信物。”她摊开手掌,向他索讨。

    他从口袋里掏出戒指,执起她的手,凝视着她,说:“语涵,这阵子我仔细反省过了,发现我以前对你好坏,老爱捉弄你。”

    她马上附和地点头,数落道:“对啊!你真的对我挺霸道的!”

    “所以,就罚我当一辈子的妻奴,好好地补偿你,好不好?”他缓缓地将戒指套进她的手指里,倾身亲吻着她的脸颊,说:“你已经接受我的戒指了,一辈子都不可以反悔喔!”

    这次,他是真心想当她理想中的丈夫,当她一生的依靠,替她挡去风雨与危险。

    “嗯。”她淡笑着,佯装若无其事地点头,事实上,他的温柔、他的话已开始令她生疑。

    他坐在床沿,握着她的手,静静睇着她单纯的脸,许久后,终于鼓起勇气道:“关于你的病…医生说,你因为受到撞击,导致左耳受伤,影响到听神经,所以…未来你的左耳会听不见声音…”

    果然是有事啊…她缓缓地垂下眼睛,盯着被他紧握住的手,透过交握的手心,她仿佛可以感觉到他内心的不安和歉意。

    他们认识太多年,她太熟悉他了。

    她明白他的自责,即使他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他的温柔来自于他的歉意…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淡淡地问道:“永远都没有办法恢复听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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