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儿流浪记_第二部-第05章-在工作面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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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第05章-在工作面里 (第2/4页)

为他们是不会因缺少空气、阳光和自由而感到痛苦的,地层压在他们身上也不会象压在我身上那样沉重。

    突然,寂静中响起了加斯巴尔大叔的声音:

    “我看哪,别人并没来营救我们。”

    “你为什么这样想呢?”

    “我们什么也听不到啊!”

    “整个城市都被摧毁了,这是一场地震。”

    “也可能城里的人以为我们都死了,因而犯不上再来为我们自cao心。”

    “那么,我们算是被抛弃了。”

    “为什么要把你们的同伴看成是这样的一些人呢?”老夫子打断他们的话说,“指责他们是不公道的。你们明明知道,发生了事故,矿工们是从来也不会互相抛弃的;他们,二十个人也好,一百个人也罢,宁肯自己都死掉也决不会撂下一个受难的同伴不管的。你们懂不懂,唔?”

    “这倒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你们为什么想到别人会抛弃我们呢?”

    “可我们什么响动也听不见!”

    “我们确实什么也没听见,但这里能听得见声音吗?谁能回答这个?我反正不知道。还有,即使今后我们会听到一点儿声音,但当我们发现这声音并不能救我们的命,难道就能因此证明别人是把我们抛弃了呢?我们知道这场灾难是怎么来的吗?如果是地震,那么为了那些幸免的人,城里的人有着一大堆事情等着他们去做;如果象我所设想的那样,这不过是场水灾,那么怎样援救,也要看井口的情况。井口可能塌陷了?矿灯室旁边的巷道也可能毁坏了,这样,组织救援就更需要时间了。我并不是说我们一定会得救,但我肯定,人们已经在救我们了。”

    他说得那样坚定有力,总该说服疑虑最多、最胆怯的人了。

    但贝关乌反驳说:

    “如果他们认为我们都死了呢?”

    “人们还是会来救我们的,你如果不放心,那就使劲敲打这里的巷道壁,告诉他们我们还活着。你们知道,地层是可以传音的。如果上面的人听见了敲打声,他们就知道应当加紧干了;再说我们的响声可以给他们指明方向。”

    贝关乌穿的是笨重的大皮靴,他开始用力踢工作面上的巷道壁。这种声音,尤其是这种想法,提醒了我们,使我们从无所作为的麻木状态中醒了过来。

    人们会听到我们的声音吗?他们会回答我们吗?

    “暖,老夫子,”加斯巴尔大叔说,“如果人们听到我们的声音,他们用什么办法来救我们?”

    “只有两种办法,我相信这两种办法都会用上的,那就是:在这个工作面的上面挖通道,一直通到我们这儿;再就是排水。”

    “噢!挖通道。”

    “啊!排水。”

    这两句插话都没有使老夫子离开话题。

    “我们是在四十米深的地方,是吧?一天挖六至八米的话,要七、八天才能挖到我们这里。”

    “一天挖不到六米。”

    “照通常那样干是这样。但为了救伙伴,有许多事情是能做到的。”

    “我们绝对活不到第八天的!想想看,老夫子,八天哪!”

    “还有水呢,水怎么办?怎样把水排出去呢?”

    “怎么把水排出去,我不清楚。应该先知道灌进矿井的水有多少,二十万立方?三十万立方?我心里没有数。但是,要到我们这里来,也没有必要把全部灌进的水都排掉。我们是在第一水平,人们可以同时在三个井口排水,每个井口配备两个吊桶,这就有了六个了;每个的容量是二千五百升,三个井口的吊桶同时开动,一次就能排出一万五千升。你现在明白了吧。依我看,其实事情可以进行得比这还要快。”

    一场关于什么才是该采用的最佳方案的七嘴八舌的争论开始了。但是争论的结果使我明白:假定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的话,我们居然能奇迹般地同上面来的人相会合,即使是这样,大家至少还得在这个坟墓里再蹲上八天。

    八天哪!老夫子曾对我们说过,有的工人曾被埋在矿井底下长达二十四天,但这毕竟是故事,可现在这是现实!当我的脑子里盘旋着这一念头时,耳朵里听到的只是别人嘴里也在说着的同一个词儿:八天!

    我不知道在这一想法的重压下,大家一共争论了多少时间,反正争论最后是停止了。

    “你们听听!”卡洛利叫了起来。我的这个伙伴,他在听觉上确实非常接近于野兽,他有着比我们所有的人发达得多的动物的官能。

    “听什么?”

    “水里有什么东西在响。”

    “你把什么石头滚到水里去了吧?”

    “不。这是一种发闷的声音。”

    我们都侧耳细听。

    我的听觉只是在听地面上的和听正常生活中的声音时才十分灵敏,现在我却什么也没听到。我的伙伴们呢,他们听惯了矿井中的声音,所以我看到他们的神色都显得很高兴。

    “是的。”老夫子说,“水里是发生了点什么。”

    “是什么,老夫子?”

    “我不知道。”

    “水在退。”

    “不,声音不是连续的。响声是一阵一阵的,它很有规律。”

    “响声是一阵一阵的,它很有规律!啊,伙计们,我们得救啦!这是吊桶排水的声音。”

    “吊桶排水啦!”

    我们几乎是在同时用同一个声调喊出了这句同样的活;我们象遭了电击一下,猛地都站了起来。

    这一下,我们已感觉不到是在四十米深的地下,空气也不再使我们窒息,巷道壁对我们来说已不再有压迫感了;耳朵再也不嗡嗡作响,呼吸也变得舒畅了;我们的心啊,在每个人的胸膛里怦怦直跳。

    卡洛利抓住我的手,用力握着。

    “你是个好小伙子。”他说。

    “不,你才是好样的。”

    “我说的是你。”

    “你是第一个听到吊桶声音的。”

    他象一个醉汉一样,非要把我说成是个好样的不可。事实上,我们难道不都同他一样,沉醉于绝处逢生的希望之中了吗?

    唉!这希望对他来说是不会立即实现的,对我们所有的人也是一样。

    在重见温暖的阳光以前,在听见风吹树叶的飒飒声以前,我们还要度过许多漫长、艰险的日子,我们还须要忍受着各种痛苦,我们还须要焦急地一天天地盼望下去;啊,这个使人想望得如醉似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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