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意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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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1/3页)

    第四章

    “你不要别扭啦,每次看到那个书呆你心情就不好,然后可怜的我就会遭殃,我讨厌他啦!”一路上,阙勾嘀嘀咕咕,巴望着嫘兵兵看他一眼。

    可是她还沉浸在满腹的自怨情绪里,对于自己一身脏兮兮的出现在左梦言面前非常在意,那书呆对她究竟有什么意义?

    “兵兵兵,点兵兵,左点右点,我点兵兵…”

    “不听不听,小狈念经!”

    噗,她这不是有反应,听入耳了吗?

    目的得逞,阙勾也不趁胜追击,自得其乐地吹起口哨,两人沐着温暖的阳光并肩走路。

    回到武馆,经常人满为患的教练场很稀奇地剩下小猫两三只,这种情况不寻常。

    “阿伦,家里的人呢?”抓住一个拜师不久的小菜鸟,嫘兵兵劈头就问。

    小菜鸟瞪着她那一身的污泥,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是武馆的大小姐,眼睛不禁往别的地方飘,果然看见一旁气定神闲的阙勾。

    “姑爷,您回来了。”

    阙勾脸露孺子可教的笑容,手往阿伦肩膀一拍:“我喜欢你,你是可造之材。”

    “谢谢姑爷。”

    “他是路人,别随便乱认姑爷。”嫘兵兵及时喝止。

    “是吗?大家看小姐跟阙少爷同进同出,以为武馆要办喜事了呢,馆主说接了这趟镖刚好可以顺便帮你办些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地出阁。”

    “镖?什么时候的事?”

    “馆主交代不许说。”

    这是什么回答?她老爹别又…

    嫘兵兵对嫘宫实在没信心。

    “说。”

    “馆主接到武林帖,带着师兄们赴约了。”他照章背出来。

    “阿伦,说谎的小孩鼻子会变长。你不知道吗?”一下是护镖,一下又说接到武林帖,真是说谎不打草稿。

    “阿伦。”她拧住一再撒谎的菜鸟的耳朵。

    “哇,我说我说,馆主接下一趟人头镖,大师兄他们都跟着去了。”馆主明知道瞒不过小姐还留下他当牺牲打,下次不玩了啦。

    “人头镖,委托人是谁?”

    说也奇怪,一提到有活儿干,阙勾眼中的嫘兵兵很自然又回到那个以武馆为己任的小老太婆。“是京城告老还乡的莫宰相,听说开出天价,在朝当官的就是不一样。”他神情充满羡慕。

    “我爹他们出发多久了?”

    “两个时辰前出发的。”

    “别考虑要追,往北方的路除了官道山路还有水路,你只有一个人。”阙勾凉凉的一桶冷水泼下,且泼得恰是时候。

    很不幸,嫘兵兵正有此打算。他是蛔虫啊?

    “太任性了,不是熟人的镖怎么可以接。”走进大厅,她心里头除了对左梦言的莫名情感,又加上一块心锚,更沉重了。

    “嫘馆主不是小孩,他也有闯荡江湖的经验,你太多心了。”

    “你知道什么,我答应过娘要照顾爹的!”她冲口而出,眼睛已经染上因着急而浮现的泪雾。

    她那爹是个耳根软的滥好人,她还没出生前,一条龙武馆全靠她女侠的娘支撑,她娘因为过度cao劳去得早,所以她知道自己必须负起责任来。

    虽然要cao心的事多不胜数,也幸好她个性活泼,很少自寻烦恼,忙也忙得非常快乐。

    “你今天不开伙了吗?”

    在不对的时候不识相地吵着吃,他总是这样,不知故意或本性,就是非要闹得她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不可。

    “我想吃万三食府的东坡rou,听说那好吃到让人家舌头一并吞了也没感觉。”他开始点菜。

    “你就不能正经些?”

    “好吧,那我等你把身上的泥洗干净,要不然人家还以为你是乞丐,这样一来就吃不到好吃的东西了。”她就不能不用皱眉头来表示出她沉重的心情吗?这样他也会一并郁闷,陷入无法自拔的哀怨。

    “你自己去吃,我没心情。”

    事情摆明透着蹊跷。

    一个宰相财大势大,即便真要告老还乡,多得是规模庞大的镖局,怎么可能把身家性命交给他们这种小门面的武馆?

    想不透啊!

    说起来,奇怪的事不只一桩,鹏太师一家的灭门惨案发生至今,也不见官府有任何动作,七八十口人唉,可不是死一只蚂蚁之类的小案,一切诡异得紧。

    啊,好乱,越想越头痛,她该烦恼的是她爹的大意行事,不是这些她无能为力的事。

    “不行,我要去探一探这莫宰相的底细。”

    “你不要杯弓蛇影,没事找事。”

    她心意已决,一副不容更改的模样。

    “不要啦,人家才回来,腿还酸着呢。”看出嫘兵兵打算的他发出哀嚎。

    她压根没注意他嘀咕什么,转身又出了门。

    “等等我啦!”大喊脚酸的人马不停蹄地追上去。

    他为什么要追着她后面跑,没事找事?

    人家说一物克一物,只是他们这般情况叫人雾里看花,不知道是谁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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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沉,谜样的雨滴敲在瓦片上,顺着屋瓦滑落窗前的水缸,然后满溢出来,被吸入濡湿的土地里。

    一把油纸伞转着雨花,心绪百般无聊。

    梳洗过的长发在雨夜里微微地闪烁着光泽,凉风细雨,不畏寒的她只随便搭了件褂子独自发呆。

    “咕咕…咕咕咕…”

    哼,她假装什么都没听到,而且他装鹧鸪鸟的声音一点也不像。

    “你知道我学什么吗?是猫头鹰,一种白天色盲只在晚上出来觅食的鸟类。”光着膀子,应该说是光着身子的阙勾咻地挤进嫘兵兵不大的伞里,那张永远不知道瓜田李下、不肯避嫌地脸又笑嘻嘻的对着她。

    他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不知道什么叫疲倦。

    让她心烦的事情比山还高,哪来什么心思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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