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藏在傲情里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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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1/4页)

    第二章

    课堂上。

    在朗朗阅读声中,武天豪无法不注意,在窗外,一连好几天了,总有双渴望的眼睛在偷偷窥着、听着他们。

    即使是这样,他也好心地从不曾点破,带头读书的声音不急不缓,着力虽轻,但吐音却一个字一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清晰…

    “落花水香茅舍晚,断桥头卖鱼人散…”

    孩子们摇晃着头,跟着他重温了一遍。

    懊走了呢!一会儿要给房总管瞧见了,少不得又要挨一顿骂了。李茗烟想着,心里却不由自主,喃喃地跟着屋子里孩子稚嫩的声音念起来…

    “落花水香茅舍晚,断桥头卖鱼人散…”

    那是什么样的景致呢?落花水香茅舍晚…恍惚中,她看到武天豪放下书卷,就要步出课堂外了。

    李茗烟本欲离开,看似无心,但武天豪偏偏是挡了她去路,两人就在廊上相遇。

    他以为李茗烟至少会说些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她微微低头,就跟他授课时说话的声音一般,不急不缓地抱着一叠折好洗净的衣裳与他错身而过,往玉如霞所住的朝霞阁走去。

    “识字吗?”

    她一震,停下脚步,背着武天豪,以旁人几乎察觉不到的角度轻轻点了点。

    “有空。可以讲来看看的。”

    没有回答。

    “茗烟?”

    “奴婢不能。”她低语。

    “不是不能,只要你愿意,茗烟,我知道你可以的。”

    背着他的身子始终没转过来,末了,武天豪只听到她僵硬的声音:“对不住,奴婢告退。”

    “晚膳前我在马房等你,我有话跟你说,记得要来!”

    李茗烟只停了一下子,又迈开脚步很快地走掉了。

    她不想去赴那个约!

    谁晓得他是不是捉弄她的?茗烟冷漠地想着,手里用力拍搏着袍上的污渍,她不解,自己明明是张鬼见也愁的麻脸,那人凭什么待自己好?她是来办事的,可不是给人寻开心来的。

    “茗烟!”

    “来了…”她扬着声音应了应,丢下手边洗涤了一半的衣物,两手顺便在围巾上擦了擦,才走到唤她的房总管面前。

    “一会儿等手边的事做好,就把这些送到马房去搁着,牧场那儿的小伙子们等着明天一早用。”

    “马…房?”

    她迟疑一下,那头房总管早唤了陈大娘,那名壮硕的中年妇女回过头,神情不耐烦地丢了一叠折得齐齐的汗巾放在她怀里。

    “对!马房,还怀疑啊?回去做你的事,动作俐落些,太阳下山前要送到,懂不懂?”房总管严厉地吩咐一声。

    “是,总管…”没有再问一句,李茗烟心里却暗暗咒骂着这意外的差事。

    懊死的!她真的不想见武天豪;但是,该来的总是要来,李茗烟心里很明白,只要她在狄家一天,就势必得对上这个人!

    她只是不解,狄家上上下下几十个丫头,那个人为何偏偏对自己…

    餐前,她有条不紊地把巾子端端正正叠放在竹篮子里,朝马房走去。

    一拐过廊厅,远远地,她便望见马房一如往昔,房外两旁的守卫站得挺直,没有武天豪的踪影,茗烟这才定了定神;然而,心头却有一股气恼。

    她好气自己,竟轻轻易易便把一个男人的玩笑话当了真。

    丑丫头,痴心妄想个什么东西?还当人家真有什么意思么?

    脸上静如石刻,她对守卫扬扬手中的篮子,掌着灯进人房内。

    沿路,几匹闭目休息的牡马警戒地竖起耳朵,睁着漆黑的大眼睛望着她。面对那样沉静的情景,不知怎么,李茗烟竟生出了冲动,看看外头的守卫,她放下了篮子,弯腰把地上的牧草抱起来,散放在马儿前。

    一只马儿低头嚼咬起草,她盯着马儿呆望许久,才拾起篮子,走到最尾端的置物间,把篮子里的东西一一放置在木架上。就在架子就要放满时,忽然,她感到背后一阵汗毛直竖,手颤得几乎捏不紧最后一块汗巾。不必回头,她知道有人站在她身后,而除了武天豪,还有谁会在用膳时间到这儿来?

    他…真的在这儿等着自己?李茗烟一掂脚,把汗巾儿朝上堆好,扶着木梯,她稳住身子,也稳住自己的心跳。

    再回头,身后那熟悉清亮的黑瞳,正眨也不眨地望着她。

    他就站在门边,很端正,又很轻松地站着,不像其他男人总是抱胸斜倚,故作无拘和不羁,甚至更装模作样地充潇洒。

    可是他没有,只是那样朴实无华地站着,就像他生来就很习惯这样诚恳,诚恳得让人不知该怎么办!

    “茗烟。”他微笑招呼她。

    置物间只有她带来的一盏灯笼,挂在门边,挨着他,把他的脸照得一清二楚,她在上头倒看得真切了。灯火昏黄地摇动着,是光线的关系吗?她觉得他更好看了,比第一次她看到的模样更俊了些,不知道他来了多久;或者,自己方才偷懒的一下子也被他瞧见了?

    茗烟看着他,边想着边下梯,他那温暖含笑的唇角很是动人,可不知为什么,却又带着一点儿忧心。

    能看到她安然站着真是件好事,武天豪松了口气,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嗅到那淡淡的香味,他的人就变得不对劲,她大概不知道刚才下梯时,他为她小小的担了心吧!

    “公子。”鞋接触了地,她站稳后,礼貌地福了一福。“马房在黄昏后便不准闲杂人等进人,这是狄家的规矩,武公子应该知道这点。”

    那语气仍如刚见面时一般谦卑有礼,但在武天豪听来,却有一种几乎是挑衅成分的冷静。

    这女孩实在特别!

    “我是闲杂人吗?”

    她愣了一下,很快地摇头。傻子!他是个教书、识字的师傅呢!不是有人说过,念书人最会搬弄文字、颠倒是非了,要说讲道理,她是辩不过的,也没那种口舌辩!转过身去,李茗烟不再说话,只把篮子拎在手上。

    “那…敢问公子还有什么事?”

    “这个…”他伸手至怀中,暗黄的光线下,李茗烟才看到他怀中鼓鼓的。

    武天豪抽出一叠册子,递到她身前;她扫过那排字,看得出是几本简单的诗抄和词曲赏析。

    “这…”她心意不定,却没太大讶异,约莫是来的路上便做了些心里准备。

    “给你,这些书在我这儿也是干放着没多大用处。我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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