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卷帘海棠红_第45mdash;48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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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mdash;48章 (第4/6页)

你的手上都是伤。”

    我茫然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的手。

    这双养猪喂鸡,种菜挖药的手,这双捉不稳绣花针,却握得住剑的手。骨节有点明显,皮肤也并不白皙柔滑。而且这双手,这么多年来受伤惯了,即使有点细微的伤口,也都察觉不出来了。

    我是知道晚晴的手的,纤纤素手,手指如细葱,涂着丹蔻,更衬得肌肤白得近乎透明。

    羡慕吗?怎么不羡慕?哪个女子不爱美?

    只是那样的手,是十八年来从不沾阳春水,牛乳珍珠粉,玫瑰雪莲膏,一点一点养出来的。我怕已是没那机会了。

    我搓了一下手,有点尴尬“都习惯了…你去休息吧。”

    封峥没再说话。他静静在旁边看了我一阵,然后去寻了一处阳光地,躺下睡了。

    等我把沙鼠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男人们也睡醒了。大家商量了一下,封峥和庆王去林子里枣树叶子搭棚子,我和夏庭秋则去捡柴火。

    我们两人沿着水边一边走一边玩,又摘了果子去打鸟。若不是抬眼就可望到高高的沙丘,哪会想到自己正置身沙漠里呢?

    “你看那里。”夏庭秋突然指着一处问我。

    我们走近了看,水边湿地上赫然印着动物的脚印。我估计了一下,像是野狗豺狼之类的动物。

    这倒是个好消息。沙漠里的动物会在各个海子之间迁徙,那些海子每个都隔得不太远。如果这里有兽类来过的痕迹,就说明这附近应该还会有别的海子。

    我们沿着脚印一路跟过去,发现那群野狗似乎是向东而去了。我们回去后把这事告诉了封峥他们,大家便决定明天一早朝东走。

    晚上又起了大风,海子外风沙漫天,里面稍微好些,不过也很冷。这次我们约好了两人轮班,大家都可以睡觉,我也不必因自己一个人呼呼大睡,却让别人守夜而觉得愧疚了。

    后半夜轮到我和封峥守夜。

    我打着呵欠,裹紧衣服挤在火边。封峥坐我身旁,拿着一只小匕首削树枝。

    我看那匕首颜色墨黑,朴实无华,却是锋利无比,不由问:“这匕首哪里来的?”

    封峥把匕首递给我看“以前拜访一个铸剑师傅,相谈甚欢,那师傅送了我这把匕首。”

    我拿着匕首看了看“看起来像是便宜货。”

    封峥笑,拿回匕首继续削树枝“你懂什么?这匕首由上好的玄铁打造,可削金断玉。不能光看它简朴,就以为它平凡。”

    我笑道:“那这么一把宝刀,却给你拿来杀老鼠,削树枝,未免暴殄天物了点吧?”

    “器物本是做来给人用的。再是宝刀,束之高阁,放着生锈,那才是糟蹋了。”

    我们俩沉默地坐了一阵。风渐渐弱了下去,便不那么冷了。我蜷着身子,渐渐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人在说话,然后大地似乎动了一下。

    我一惊,醒了过来。

    天色已有点发白,我正躺在一个人的腿上,身上还盖着一件厚衣服。

    我一骨碌爬起来,身上一凉,打了个喷嚏。

    “当心别着凉了。”封峥抓过衣服给我披上。

    我窘迫难当“我…你怎么不叫醒我?”

    “有什么关系?”他淡淡道“有我守夜就够了,你睡睡也没什么。”

    庆王在旁边看了好一阵,这时插嘴道:“看你睡得香甜,封大人是不忍心叫醒你啦。”

    我脸一热,急忙爬了起来。

    夏庭秋伸了个懒腰“好啦,都休息好了,今天早点出发。”

    封峥却坐着没动。

    “你怎么了?”我好奇地问。

    “还能是什么?”夏庭秋嗤笑“让你枕了半宿,腿肯定麻了嘛。”

    我啊了一声,立刻过去,却被封峥一把推开了。

    “我坐一下就好了。你去牵马吧。”

    我摸摸鼻子,心想天下男人都是好面子的,也只好走开了。

    马儿吃了草,又休息了一天,精神好多了,脚力也快了不少。我们朝着东南走,果真可见沿途的沙丘上出现了零零星星的植物。庆王说那是白刺,枝叶都长着刺,马吃不得,只有骆驼能吃。

    这路上也遇到过一些小绿洲,却没有水,洼地里只有一小片草地,长着几棵胡杨树。有的是一片湿泥地,长着芦苇草,我们的马一过去,就惊起了一片飞鸟——后来知道那是当地的野鸭子,个头比较小。

    我们从湿地边走过。我正对着那水里肥肥的野鸭子打主意,忽然身子一歪,的马叫了起来。

    我大惊,只见我的坐骑四肢都陷在了泥里,越是挣扎,越是陷得深。马儿惊恐地嘶鸣着,那声音听着甚为恐怖。

    说时迟,那时快,前面的夏庭秋身影一闪,飞身掠了过来,然后抓小鸡一样抓着我,将我拎到了他的马上。

    再回头看,我的马已经陷得只剩脖子和头了。马儿仰着头拼命地叫着,却渐渐下沉。我不忍心地别过脸,很快就再听不到叫声了。

    这时的湿地里,那埋了马的地方,泥巴慢慢拢起来,从面上看去,就和先前一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我大难不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没事了。”夏庭秋搂着我,眉头轻锁,问庆王“王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倒是我们掉以轻心了。”庆王眉头缩着,指着那片湿地,同我们说:“别看着水浅,没准下面是十丈深的稀泥。”

    那马沉下去的地方,这时冒了一个气泡。我想,这没准就是那马的最后一口气,不免打了一个寒颤。

    夏庭秋将我搂得更紧了一分“算了,人没事就好。你和我同乘一匹吧。”

    只是夏庭秋的这匹马脚上有点伤,走了一阵就显出吃力之态。我只好换马。

    换马也是个麻烦事。

    我不肯和庆王凑合,只好眼巴巴地望着封峥。

    夏庭秋袖手旁观,一脸玩味的笑意。

    封峥在我的目光下终于脱下,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来,朝我伸出了手。

    我仰头看他,他的脸背着光,有点模糊,可是双目清澈如泉。我把手交到他的手里,顺着他一拉,跳上了马,坐在他身前。

    封峥的手绕过我的腰,握紧了缰绳。我一下屏住呼吸。

    “失礼了…”封峥在我耳边低声说,却没放开我。他拽着缰绳,脚夹马腹,催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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