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卷帘海棠红_第49mdash;52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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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mdash;52章 (第4/5页)

宽慰她,说了不少好话。其实我看她也瘦了不少,心里酸痛得很,也差点掉眼泪。

    娘拉着我仔细看,皱着眉头道:“又瘦又黑的,这头发都枯黄了,手也粗了。你爹这浑人,居然让女儿去做这种苦差事。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和他没完!”

    弟弟陆鸣也比先前长高了点,照旧跑过来要我抱。

    我亲亲他水蜜桃般的脸,问:“阿鸣这阵子乖不乖?”

    “乖!”弟弟大声说,又抓着我的领子缠问“大姐给我带了好玩的东西回来了吗?”

    我笑着拿出几个我用沙枣核做的小哨子,说:“北辽的孩子都吹这个玩。”

    弟弟拿着哨子跑走了。

    我娘说:“你爹上朝还未回来。你先同我去沐浴更衣,好好吃顿饭。估计你今天还得进宫的,我已经叫人给你重新做了一套朝服,今天进宫也有得穿的。”

    我娘是有心补偿我,硬是给我洗了牛奶浴,又叫人给我按摩护肤,拿了太后赐的茶油给我擦头发。我昏沉沉地由着她们收拾好,再被娘塞了半桌子的饭菜,这才终于可以上床睡觉。

    似乎只是眼皮子刚合上,娘就又把我推醒“你爹回来了,要你去书房见他。”

    一家之主发话,我再累再困,也不得不从。

    我爹后年就满半百了,不过现在看着依旧高大英武,相貌堂堂。如果他和颜悦色地同你说话,人人都会觉得他风度翩翩、儒雅斯文。可是他对我总是眉头一皱,脸一板,嘴唇一掀,牙齿呲出来,然后开始咆哮。后院厨房里养的那只大花狗见到外面窜进来的野狗,也总是露出这副表情。

    就在我相当不孝地把我亲爱的爹拿去和狗做比较的时候,我爹的咆哮已经一串雷一样击中了我。

    “亏你还有脸来见我!”

    我心想,这不是你叫我来见你的吗?

    “这么点事,给你办成这样!你不觉得丢脸,我的老脸都已经丢尽了!嘉月公主都还以为你死了,千里加急写信过来。满朝满京城都知道你闹了什么笑话!”

    换成别家孩子,大概早被骂哭了。只是我听了十八年,已经无动于衷,只掏了掏耳朵,把那个小红布包放桌子上,说:“好啦,回头再骂吧。东西我带回来了,您先看看。”

    我爹收了咆哮,把红布包打开,捧着那个金色小印仔细端详了片刻“像是像,到底是不是,还得拿去让人鉴定一番。”

    我紧张地问:“若是假的,不会要我重新再去偷一回吧?”

    我爹白了我一眼“你捅的娄子还不够多?”

    我也没好气,干脆不说话。

    我爹小心翼翼地收起了国宝,吩咐道:“你赶紧去换命服,同我进宫去见皇上。记得到时候,不该说的话别乱说。”

    我也翻了一个白眼。这话封峥也喜欢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我说的话当然是我觉得该说的,我觉得不该说的我自然不说。真是废话一箩筐。

    第52章

    我爹带着我进宫面圣。

    我们到了皇帝处理政务的清思园,大太监张德全笑得像尊弥勒佛一样,给我爹行礼道:“皇上正在里面接待臣工,还请王爷和郡主稍等片刻。”

    我爹当时就皱起了眉头。

    我倒是理解的。要是换做当年,皇帝怕是正睡在妃子的床上,听到我爹来了,都会立刻整冠出来迎接吧。前后对比,有了差距,我爹难免心里不舒服。

    只是他也不想想,皇帝都这么大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弱冠少年了,又怎么会依旧在我爹面前做乖儿子样。我爹和先帝情同兄弟,但是毕竟不是亲兄弟。在皇家,就连亲兄弟也都阋墙的,互相残杀起来眼都不眨呢。

    皇帝萧政,生母张丽妃,死后一年儿子登基了,她才得封了太后。

    张太后原本是地方官员的女儿,生得秀美端丽,选入宫做宫女后,被当时正得宠的刘贵妃看到了,便被打发去了尚衣局洗衣服。

    大概命中注定了要发达。张氏洗了三年衣服,依旧容颜美丽。宫人同情张氏,借机告诉先帝,说尚衣局有宫女绝色。张氏就此得宠,飞黄腾达。

    我之所以对这个故事这么熟悉,也是因为张太后的这段经历太传奇了,被民间改写成了戏本,叫做《珍珠盟》,满大街都在演。而且写戏本的还添油加醋,漫天撒狗血,说什么先帝微服时就和张太后一见钟情,赠了张氏一斛珍珠,发誓要娶她。然后张氏为了寻夫入宫,受尽了刘贵妃等人的折磨,依旧坚贞不屈。最后当然是皇帝美人大团圆,底下看客纷纷叫好。

    这出《珍珠盟》曾经一度红遍东齐,每家茶楼戏馆都会演。那阵子我不论上哪里吃茶喝酒,都要被迫看一遍。若不是张娘子的扮相特别好看,我肯定转头走人。

    只是戏剧总是美化粉饰过多,主要也是为了拍皇帝的马屁。想必皇帝母子当年受了刘贵妃不少气,登基了后一定要报复回来,抄了刘家不算,还要写戏本子坏人家名声。

    我就想,皇帝这么小心眼的,当初我爹向先帝推他做太子的时候,怎么还说的这孩子心性宽厚忠良?

    也不知道是我爹糊涂,还是皇帝当初装得太好了。

    就这样,我神游天外,我爹生着闷气,我们俩喝光了两壶茶,张德全才过来,说皇帝终于商量完事了,可以见我们了。

    我爹做了半个时辰的冷板凳,心情很不好,冷哼了一声,板着脸就大步走出去了。

    我小跑着跟着他,还不忘给张德全塞了点辛苦银子,笑道:“有劳张公公了。”

    张德全把银子收进怀里,笑道:“郡主客气了。皇上才用了点茶,心情正好。您只管进去就是。”

    我看了我爹一眼,他也听到了,又冷哼了一声。

    别哼了,人家都当你伤风了。

    偏殿里面熏着荷香,大铜盆里盛着冰块,上面搁着西瓜。萧政穿着一身银蓝色的常服,坐在窗边喝茶。还有几个官员伫立在旁边,听候吩咐。

    我定睛一看,封峥俨然在列。他见到我来了,微微点了一下头。

    我们父女俩给皇帝磕头行礼,听到皇帝放下了茶杯,说了声:“起来吧。”

    皇帝的声音一直低沉平稳,少有起伏。

    我们站起来后,我就一直老老实实地低头站在我爹身后。我爹把宝印拿出来,张德全用盘子托着,递到皇帝面前。

    皇帝拿过来看了看,想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便转头对旁边一个年轻官员道:“廖知事,你最是懂古玩的,你来帮朕看看。”

    那年轻男子应了一声:“是。”

    我听这声音耳熟,不由悄悄抬头看了一眼。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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