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虹中短篇科幻作品_破碎的脸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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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碎的脸 (第2/8页)



    “有人说在声音影像中看到了死神的面孔。”

    “一听就是胡扯。谁知道死神什么样?”

    “但你能保证长期观看那种图像不会产生副作用吗?”

    “既然是播放声音文件,把窗口最小化老老实实听歌不就行了吗?老琢磨声音流的图像干什么?如果看花了眼也要我给他买眼镜吗?现在人怎么都这么无聊?”苏帛声音抬高了。

    “对不起。”我忍气吞声地道歉。

    “你道什么歉?你真的是《默周刊》的大牌记者?”

    “既然您答应接受采访,我就希望您在这一个小时中好好合作。也许我的某些问题让您不太高兴,但我希望您谅解,这些都是我们从你的软件使用者那里收集来的意见。”

    “有更专业一点的问题吗?”

    “听说SoulPlayer是由您独立完成的,您还这么年轻…”

    他不耐烦地打断了我:“干我们这行都挺年轻的。”

    “那能否说说过程?编写这个软件的初衷是什么?”

    “很简单,因为下载了一些电影文件却没法看。即使额外安装了一堆解码器,在微软的播放器上还是看不了Realplayer的某些文件。我不信这个邪,就想写一个可以解读现有一切影音格式、同时还可以更加方便地下载影音的软件。还有是因为BT1。我很喜欢用BT下东西。使用中经常会连到设计者的个人页面,其实是个号召捐款的页面,因为BT软件是免费使用的,他只能靠捐款过日子。他在和我差不多大的年纪就创造了一种网络世界的新思维和新潮流,我很羡慕,希望自己也能做成他那样。

    “但是SoulPlayer和BT不一样。后者是独树一帜,我的播放器不过是拾前人牙惠加以发展。BT不要钱,我更不能要钱。我先是在网路上推荐别人使用,后来上了一个大站的推荐排行榜。好东西人人喜欢用,现在据说现在超过一亿人在使用它。我也就在业内出了点小名。不过我没有什么捐款页,也没有制作相关的独立网站,一般的使用者根本没听过我的名字。”

    “那您现在靠什么生活,有稳定的工作吗?”

    “我没有固定工作,不定期给一些公司写点程序。”

    “您的专业是人工智能,还读到了博士后,放弃不觉得可惜吗?”

    “这是选择问题。”

    “能不能参观您的工作室?”

    “乱着呢,不方便吧。”

    “那方便的时候可以参观吗?”

    他嘟哝了一声,像是说“这会儿倒真像个记者”大约是嫌我胡搅蛮缠。但是我一定要坚持,光靠这种装腔作势的采访是无法了解真相的。“明天同一时间可以吗?”

    这次终于可以见到他的工作间,近20平米的一个大间,地上铺着粗布地毯。三面挂着苇席,一面落地窗被灰蓝色的双层窗帘遮住了十之八九。足有四米宽的大写台上搁着一只绿色花瓶和一台苹果笔记本,花瓶里插着一大捧城市里少见的狗尾巴草。一只软靠椅,三只书柜里被书、软件和碟片堆得满满的。门侧竖着一只柜机(真够奢侈的)。屋角则是直接铺在地上的床垫,被子叠放得还算齐整。

    “我没什么时间概念,反正累了就睡,起了就干,都在这一间。”

    在三伏天进入这样的房间如同钻进了山洞,而我顿觉身体舒畅的同时也隐约感到,这个布置简单的房间带有一种独特的风格,一种温暖的女性气息。

    “抱歉,这里没什么人来。”他从书柜旁拖出一个红色的墩子,自己坐下,把软靠椅让给了我。

    “这么问也许有些唐突,这里是你女朋友帮你布置的吗?”他的礼貌让我心存侥幸地问出冒失的问题。

    空气中仿佛有电流劈啪闪过。然后他居然大方地回答:“是啊。”

    “我向您的同学了解过。就是现在仍在进行博士后研究的同学。他们都很惋惜你中途终止学业,而且听说你原来是学校下属的公司送来学习的,自动离开也导致了你从公司离职,似乎还牵涉到赔偿问题。”

    “是谁那么多嘴?”

    “听说你离职是因为受了打击,因为当时的女朋友出事…”

    “问这种问题你不觉得无聊吗?”他终于发作了“你这种问法怎么和娱记一样!”

    “我…”

    “你你你装不下去就别装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我是…”

    “不用重复你那一套了。”他转身拉开书橱抽屉,翻出一张卡片扔给我。

    我僵住了。

    这是一张名片。

    《默周刊》专栏记者陈平的名片。淡蓝色的双面卡,一面中,一面英,左上角都印着周刊的标志。而“陈平”两个字用的是很少见的“行书”

    我的手心汗津津的。我没想到自己一早就露馅了。但他为什么还要接待我呢?

    “你也是运气不好。恰巧一周前陈平本人来采访过我,据说采访稿是用在下周的刊物上,如果晚一点看到了那篇文章,大概你也不会冒充她上门了。”

    我语讷:“对不起…”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你说明白!”他“呼”地站起来。

    我猛地一跳,把软靠椅一脚踢向他,转身向门口冲去。谁知他反应极快,想是没被椅子击中,追上来一把抓住我的右肩膀。情急之下我只好使出功夫,猛一个过肩摔,把他近一米八的健硕身板抡过肩头,反身掷在了地上——我还是仁慈的,至少我留意把他扔在了床垫上。

    “你!”他闷吼一声“站住!”

    我迈向门口的脚步犹疑了。

    “站住!”那声音带着一丝战抖,还有一些不和谐的杂音。

    我忐忑地移近四仰八叉躺在床垫上的他。

    “能不能…,”他的声音千真万确带着哭腔“能不能再来一次?”

    “神经病!你是不是男人啊?”我嘀咕着在床垫边上坐下来“有话好好说嘛。”

    他不出声了,只是躺在那里一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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