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剑争辉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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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3/6页)

轻的那个一步纵前,单掌裂石开碑,一招劈向老者胸前,口中还喝道:“老狗,找死。”

    攻势迅速凌厉,汉子自分必中。

    陈金城知道迟早必会发生冲突,见状惊呼一声,欲救莫及,心中替老者担忧。

    谁知老头儿滑溜得紧,扭腰一闪身形已到汉子后面,顺手摸了一下,口中还叫着:“好红的猴儿屁股啊!”原来老头儿闪身之际,还好整以暇地在怀中掏出一包朱砂,趁机抹上一把。

    汉子招势走空,身体朝前一冲,俯扑在地上竟是爬不起来,分明被点上了xue道,却把个大红屁股朝着天。

    当下又引起哄堂笑声。

    那文士更缺德,站起来举杯遥贺道:“沐猴而冠,象具人形,衣冠禽兽,正宜如此处置,老丈的是妙人解颐,在下浮一大白。”

    说完真的喝了一大口。

    疤睑汉子本来也准备出手,一见老头儿身法,随即呆了一下,阴侧侧地向老头儿作了一揖道:“潜踪步云梦绝技,老前辈莫不是上官大侠?”

    老头呵呵大笑说:“难为你大猴儿眼光倒是够狠的,老夫一向有个脾气,就是最疼晚辈,你这么一客气,我倒是不好意思再要猴儿啦!麻烦你回去告诉点苍三魔,就讲我老头子出头管这码事了,还有中秋玄武湖劝他能搁下也罢!”

    疤脸汉子依然脸上不动声色地道:“点苍门下,迢迢千里而来,就是为这两件事,我范正伟睑上这道疤?在心头整整痛了十六年,冲着老前辈一句话就要我们搁手,似乎有点强人所难罢!”

    老头儿把眼瞪得滚圆地喝道:“大猴儿,凭你早先那种行为简直可以说是死有余辜,陈一鸣手下留情,只给你睑上做了点记号,要是换在老夫手中,怕不早已割下你这颗猴头来了!”

    大汉也不理他,上前拍开兄弟的xue道,把他扶起来。

    年轻的汉子恨得咬牙切齿地说:“老家伙,此地动手不太方便,今夜三更陈家见,大爷非报回这一掌之仇!”

    疤睑的汉子更绝,他接口道:“老二,别抖狠了,凭咱们现在手头几把三脚猫工夫,要想排人家云梦大侠,那还差得远呢,不过好在咱们还算年轻,等他个十年廿载的,老头儿总不能不死,那时候刨了他的棺材,我包你也打回这一屁股。”

    这一番话听着软,骨子里阴损却到了极点。

    老头儿也怔了片刻,才呵呵地笑道:“好大猴儿,不愧叫阴风赤练,居然叫我老头儿也怕了你,冲你这一手儿,我宁可跳下海去喂王八,也不敢让你遂了心。”

    大汉扶着弟弟,丢下一锭银子就走了。

    陈金城听了半响,这才约略有些明白,赶情这两个人早年在父亲手下吃了亏,寻仇来的,自己面貌像煞父亲,在金陵又尽人皆知,难怪人家一找就着。

    只是不知道他们所说玄武湖的事何指,而且眼前这个老头儿誉满武林,难得又肯为自己家的事伸手,千万不愿错过机会,忙上前一躬到地道:“老前辈武坛泰斗,小子自恨无缘识荆,方才更蒙解围之德,铭感无已,桌上菜肴犹温,敢请以一杯水酒,聊申谢意。”

    老头儿端详了他一下道:“陈一鸣有了你这么好儿子,难怪不愿再争强斗胜了,也好,我老头儿就是爱喝两盅,可是口袋不争气,常闹饥荒,只好靠着替人家助拳打秋风,我说小子你要是存心请客,可别心疼银子,我老头儿吃饱了,才有力气卖命。”

    陈金城知道此老信口诙谐,游戏江湖已惯,闻言必恭必敬地将老头引到座上,一看文士已不知去向,只有欧阳书生在席,长揖迓客。

    老头儿很留心地看了他一眼,颔首为礼,坐下又怪嚷道:“那穷酸呢!支使人家出来打架现眼,自己却骗了一顿吃喝溜了,你们读书人诡计多端,真是不得交。”

    陈金城一闻穷酸两个字,恍然大悟,跌足叹息道:“方才原来是诸葛大侠,无怪有此高深功力,失诸交臂,可惜!可惜!”

    老头儿丝毫不讲客气,风卷残云,口到杯干,一面吃,一面可在留神书生的行动,但见他加玉树临风,温文而潇洒,老头儿心中纳闷,忖想我开人多矣,从未走眼,居然摸不出这小伙子的路数。

    看他好似不会武功,可是神莹内饮,分明又像内家高手,不妨试他一下,于是拿起酒壶道:“这位小哥怎么不喝酒,来!老夫敬你一杯。”

    壶嘴对准书生左胸点去。

    陈金城见状大惊,欲拦阻已是不及。

    可是书生却似根本不懂,只是泰然地拿起酒杯道:“长者赐,不敢辞,小可拜领!”

    壶嘴堪堪已点到衣襟,老头儿才把劲道收回,替他斟上了酒,那陈金城也把一颗快跳上口腔的心收回。

    老头儿把酒壶放下,不禁感慨万端,暗骂自己真的老了,这书生实不谙武技,否则岂有敞开xue道,任人去点的道理,自己疑了半天的鬼,还落一个晚辈面前失了态。

    虽说人老脸皮厚!毕竟也不太挂得住,低头又喝了几杯闷酒,推盅起身道:“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一会准到你家去,现在不过初更,你也该回家通知你父亲一声,范氏兄弟手头已不含糊,点苍三魔假若也来助拳,事情就更辣手了。

    尤其要注意他们的独门暗器,追魂夺命钉,点苍门中就是以此成名,只能相机躲避,千万不可硬碰,能撑到另一个帮手到来,则三魔不足畏矣!”

    说完一扭头,人已不知去向。

    欧阳书生摇头摆尾地念道:“转瞬间莫知其所踪,老丈其犹神乎,余叹为观止矣!”

    陈金城因为强敌伺侧,急于回家向老父报警,那儿还有心肠陪他认文,匆匆地命人结帐,向书生一拱手道:“欧阳兄,今日简慢得紧,来日再好好地陪您喝一下吧。”

    说完下楼上马,扬鞭绝尘而去。

    只有书生似乎尚无去意,命酒呼肴,据座独酌,喝了一阵,恨恨地道:“无端败我酒兴,统统都饶不得!”

    忽而逸兴端飞,神态激扬,击节长吟曰:“…千古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与尔同消万古愁。”

    音调铿锵清越,直上长空,历久不绝。

    口口口口口口

    陈家的宅第座落在丹凤街上的唱经楼侧,老武师陈一鸣吃过饭,跟女儿在客厅里下棋消遣。

    父女俩正为着一个结打得不可开交,陈慧珠一算自己只有两个结可救了,而爸爸还有七八个呢,眼看着这局棋是输定了,女孩子家心胸较窄,正想出奇计扳回劣势,忽见陈金城匆-地从外面赶进来,乘机将棋枰一乱道:“哥哥来了,咱们算和,不下了。”

    陈一鸣也站起来笑道:“你这孩子,就是会耍赖。”

    他一眼看见陈金城脸色庄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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