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神州_第二章火青狼堡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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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火青狼堡 (第13/13页)

    好教塞北观音费猜疑,左思右想,总想不出他不痛快的原因来。

    正在发楞,蓦见阮天铎一闪身,躲到窗户一边,塞北观音知阮天铎定有所见,也一伏身到了窗下,探头一看,那花径之中,走出一个女人来,是一个少妇装束,好美,但美而不艳,似是重大忧戚,两手不断交握,十指不断扭屈,似乎心乱如麻,痛苦万分,渐走渐近,更看出她那剪水双眸,蕴漾波光,看来正柔肠百折。

    那少妇来到池边,并不停留,竟绕池向小屋方面行来,这荷池本来就不大,眼看她即要来到竹丛边上,塞北观音心说要糟,忙一瞄阮天铎,哪知他这时不但未躲避,而且直挺挺的站在窗前,两眼望着那少妇,一瞬也不瞬,竟似发了呆。

    塞北观音心里好不自在,心说:“原来你竟是这样的人,见不得漂亮女人,呸!她不见得就比得下我去。”

    塞北观音又犯了小性儿,哪知就这一瞬工夫,那少妇并非向小屋行来,而且连小屋看也未曾看一眼,竟从竹丛前面向小土山走去,显然是要到那亭上去。

    塞北观音一颗紧张的心才要放下,哪知耳边风声飒然,塞北观音猛惊回顾,不由一咬牙,心说:“好呀!原来你竟是个色胆包天的狂徒。”

    原来塞北观音一惊回顾,身边已不见了阮天铎,忙向窗外一看,阮天铎已飘身穿出竹丛,拦在那少妇前面。

    那少妇一声惊呼,霍地退步撤身。

    塞北观音也是一惊,敢情这少妇也有一身武功。

    那少妇看清了面前之人,显得十分慌乱,忙回头四顾,似是见园中无人,这才回首,吐莺声,声音喘急。说:“阮相公,你!你怎么来到此地?”

    就见阮天铎一声冷笑道:“想来这是侯府了,你是说:我不配前来此地么?”

    那少妇原来是绿珠,薛云娘的丫鬟,塞北观音自然不认得。就听她急促的低声说道:

    “阮相公,你还没见到小姐么?”

    阮天铎哼声冷笑道:“大将军的千金,侯府贵妇,我这江湖人那配也。”

    只见那少妇急得一跺脚,说:

    “嗳呀!阮相公,你辜负了小姐一片苦心了,就在你走后的第三天晚上,小姐已追赶你前去了。嗳哟,小姐从来大门未出,孤身在江湖中行走,又未找到你,这来怎好?”

    阮天铎听得绿珠一说,瞪圆了一双朗目,半天,才说了句:“当真?”

    绿珠急得连连跺脚,又气又急道:

    “谁还骗你,你呀,原来这么狠的心,那夜你来了,不分青红皂白,使气即走,害得小姐好苦,这几月来,小姐不知怎么苦法,吃了多少苦头。”

    阮天铎闻言,竟木然,一动也不动,半天才又问道:“那么绿珠姐,你怎会在此地?”

    此语一出,绿珠黯然低头,眼里又闪动波光,一咬香唇,那泪珠儿就像断了线的珍珠,簌簌流下,声音哽咽的说道:“我作了小姐替身,代她出嫁了。”

    阮天铎“嗳…”的一声未叫出,竟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正不知心中是恨,是爱、是痛、是感、是悔。

    恨是恨自己太过孟狼急躁,辜负了薛云娘一片爱心。爱是爱薛云娘情真意真,为了爱,竟违背父母之命,不顾大将军的家声,不顾关山险阻,千里迢迢,前去追寻自己。痛是痛薛云娘一向锦衣玉食,怎受得了餐风饮露,江湖奔波之苦。

    感是感这绿珠忠义,竟顶替作嫁。悔则悔:若知那侯府的二公子,是绿珠的丈夫,恁怎么也不该将其打伤,若那二公子有个三长两短,绿珠作了未亡人,这不是恩将仇报么?

    阮天铎万感交集,心乱如麻,怔怔的望着绿珠,不知说什么才好。那绿珠也低头垂泪,一语不发。

    两人正这般相对无言,万感交集,柔肠百折,蓦听得身边一声冷笑道:

    “好呀!原来你们是旧相识。”

    绿珠惊得一抬头,见两人身侧正站定一个玄衣少女,几疑琼玉山头见,恍若瑶台月下逢,美是美极,但却一脸冰霜,眼透凌芒,嘴儿撇着,鼻儿皱着,眉儿挑着。

    绿珠惊向阮天铎问道:“她是谁?”

    阮天铎心烦意乱,瞥了塞北观音一眼,说:“她是铁姑娘,和我同道进京的。”

    绿珠见她酸溜溜的样儿,又见阮天铎答得随便,以为她和阮天铎定已搅在一起,不由脸色突变,恨道:“好呀!我说你怎么没和小姐在一起,你是早把小姐丢在脑后了,没想到你竟是这般绝情寡义。”

    阮天铎忙道:“绿珠姊,你说什么?谁绝情寡义?”

    绿珠哼了一声,斜眼瞥塞北观音。

    阮天铎这才明白绿珠的意思,急道:

    “绿珠姐,你别误会,这位铁姑娘是和我同道进京,前来访人,我们认识不过才几天。”

    哪知这一来,又惹怒了塞北观音,心里恨道:“原来你竟是这么无情无义,我这清白女儿身,你…好呀,你竟说得轻松,说得没关没系。”

    塞北观音气得一跺脚,一言不发,拧身飞上墙头,晃眼跳出墙外。

    阮天铎又是一怔,有心不管她,但两人同道进京,又是同道惹了事,外面又追捕得这样紧,若她这一使气出去,被官兵逮捕了,怎么说得过去。

    阮天铎忙向绿珠道:“绿珠姐,我这里谢谢了,我忘不了你的恩义,我这就去找云妹。”

    说毕,忙对绿珠深深一揖,也一拧身跳上墙头,回头忙又对绿珠一拱手,这才翻身而下。

    塞北观音一怒而去,阮天铎忙忙追赶,看在绿珠眼里,不由又咬牙一跺脚,心说:

    “看来男人家都是靠不住的,说是没关系,怎又急急赶去了,小姐呀,小姐,可怜你的一片痴心,可惜你的一片痴情。”

    绿珠正在恨恨不已,蓦见墙头人影一晃,阮天铎又已来到跟前,急急忙忙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红色药丸,递给绿珠道:

    “绿珠姐,我几乎误了大事,这两颗药,快给二公子吞下,只要静养一月,保证无妨,事出无心,还请绿珠姐原谅。”

    绿珠惊道:“原来是你。”

    阮天铎忙又深深一揖道:“事前实在不知,我阮天铎羞愧死了,绿珠姐,我们后会有期。”

    说罢,阮天铎又奔进小屋,抓起放在地上的包袱,出门遥对绿珠一拱手,身形一晃,已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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