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英雄谱_第一回嘶风驰电雪边塞英雄谱马蹄尘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一回嘶风驰电雪边塞英雄谱马蹄尘 (第4/9页)

我姓田。还有二位东家都姓周,便是约你到家那人。你自请上车,这就到了,我头里领路先去吧。”说罢,将手一拱,朝车前走去。

    老者见他身子往下一蹲,双足一踹,便飞也似的穿入雪狼之中,虽说滑雪是天山附近一带人的惯技,这等身手却也罕见,看他说话神气,对江湖上的惯行规矩又似不曾理会得,心中好生纳闷。二人上车,前进没有多远,便听前面有人叫道:“到了!到了!”

    车又过去两丈远近,才看出密雪飞洒中,道旁隐现着四五所人家,屋顶雪盖得老厚,看不出来,那墙都一律用大小山石嵌缝紧砌而成,看去甚是整洁坚厚。这一路上除了王侯宫殴外,大都是土墙茅舍,似这样的房子还是头一次见到。中间一所,门外居然还有几株古树,也是沙漠中稀见之物。树下站着那姓田的汉子正在出声招呼,二人连忙跳下车来。姓田的接上来道:“周家弟兄因雪具被人借去,没有来迎接佳客,现在屋里相候。

    把车拉到门里去吧。”

    老者见那门甚是宽大,足可容四套大车同时并进,里面是一所三合大院,颇像个大客店神气,地势却又偏僻,不在官道之上,再一想起这几所房子的款式,不禁心中又是一动。事已至此,吉凶难定,一边逊谢,假作掸雪、整理衣带,偷偷把怀中独门暗器、新近亡命出走才喂上毒药的飞血无声毒药归元弩问了一问,才随着刘莽拉着骡车而入。

    到了正屋前停车,见门中站着一个中年、一个少年,俱是先明文人打扮,朝着老者和刘莽把手一拱,说道:“这般大雪,行路不易,快请进屋暖和暖和,将骡车交给我们田老兄弟去料理吧。”说时,姓田的壮汉正走向车前,往车中一看,说道:“车里面还有一位小朋友呢。”老者一面举手道谢,口中说道:“那是舍侄,雪中受了点寒。今日如非主人情重,前路茫茫,真不知如何是好呢!”随说随扒上车沿,将车中病少年连被抱了出来,走人室内。

    刘莽刚将随身的四件行李搬下,与老者互相抖了抖身上的雪,姓田的壮汉已将骡车往东面车栅内拉去。刘莽还要跟去相助料理,中年的一个忙拦道:“适才张兄前来问路,愚兄只说是个寻常的车把式,也没请问过姓名,后来日老兄弟归报,才知张兄和李兄是一路朋友,好叫人过意不去。四海一家,分什彼此?张兄已辛苦跋涉了这一天,正该歇息歇息,坐定以后愚兄弟相陪饮几杯闷酒,以消客中岑寂才是。车中行囊既已取出,想没什备用之物,就由田老兄弟去料理吧。”二人见主人情意诚恳,言谈动作俱似斯文一派,又是先朝打扮,心中略放,只得道了扰。

    中年的一个见那病少年被老者半扶半抱坐在堂屋木椅之上,兀自昏迷不醒,近前摸了摸头上,失惊道:“这位小朋友烧得火热,看去病还不轻。外屋太冷,快请进屋放他睡在床上,少时进点饮食,再由愚兄弟设法延医调治。我们进屋再说吧。”老者忙又称谢,随了两个主人入内。掀起暖帘,见室中烧着暖炕,炕头还放着一个沙泥砌成的方火炉,炉台上炖着两个白沙壶,壶中水已大开,壶盖被热气冲得“叭叭”直响。桌椅用具一切齐全,炉火熊熊,满室生春,纸窗如雪,纤尘不到,便连那具火炉也是用沙泥砌成之后用米汤浇上去,再经树脂打磨,平匀光滑,真个洁净已极。休说三人雪中得此无异登仙,就是这数月来奔走逃亡投宿时,在甘、凉道上,也曾遇见过儿处大家豪富、贵族王公与那江湖上朋友的家宅,似这等雅洁舒适之所,还是头一次涉足呢。

    老者见室中并无江湖气,又宽心了许多,先扶了少年上炕去卧倒,问他想吃喝什么。

    少年口里只含糊应了两声,又自沉沉睡去。老者愁思无计,只得回身先请教主人姓名。

    中年人道:“愚兄弟姓周,二位尊兄想已知道。愚下周敏,此是舍弟周谦,俱是单名无字。那姓田的老兄弟名叫田振汉,自幼相随愚兄弟一处长大,人极忠诚,只人性直,比愚兄弟鲁莽些。还没请教二兄大名?”老者原不姓李,因刘莽先前对人既说了假姓,自己本也不愿说出真姓名,以防露了行藏,便答道:“在下李怀石,病人是舍侄小石,这是义弟张思鲁,因赴迪化投亲经商过此,不想遇到大雪,幸而错走了路,得蒙三位贤主人留住,如此盛意殷勤,真叫人感激不尽呢!”说时,周谦忽然含笑起立道:“大哥,二位客人跋涉劳苦,又有病人,我们让他们自在歇息,有什话等少时酒饭后再谈吧。”

    周敏起立,指着炉上水壶道:“这两壶雪水已是沸开,那旁已备好盥具茶碗脚盆等类,二位可随便在一炕上歇歇,喝一碗热茶,等身上稍微温和些,再与病人烫一烫脚。舍下尚有两个长工,俱在邻家有事,适才已命他们回来料理酒饭。你我天涯一家,勿须客气,用什么只管说,愚兄弟暂且告退,等酒饭后再设法延医如何?”老者和刘莽忙起身称谢,二周兄弟告辞出去。

    老者正想用水给病人洗洗手脚,便命刘莽把屋角茶具脚盆取过,先倒了些热水在盆里凉着,然后揭开茶壶一看,上好茶叶已然下在里面。刚把水冲下去,便听周谦在后屋哈哈大笑。过去一摸少年,周身发烧,手足冰凉,试好了水,忙和刘莽将他唤醒,扶起坐在炕沿,身上围了被子,代他脱去鞋袜,把双足放在盆里泡着。刘莽又倒了一杯热茶递向少年口边,强劝着喝了两口。少年迷迷沉沉地喊道:“金三叔!我们到了三道岭么?

    怎不见我舅舅?”

    老者正俯身替他洗脚,闻言吃了一惊,也不顾手湿,忙一抬身用手们着少年的嘴,轻轻向耳边道:“我的小爷,我们此刻还未到三道岭哩。路上遇见大雪,好容易才寻到一个生人家中投宿。我同刘莽俱改了假姓,他姓张,我姓李,假称是你叔叔。如今雪还未住,等明早天一放晴,当日便可赶到地头。仇人耳目甚多,这两个主人看去豪爽有侠气,毕竟初会,也不知他们用心来历,我们千万不可露出本来姓名面目,以免不测。你病好些想用什东西,你只管叫我叔叔,不要提姓才好。”少年似醒不醒地点了点头,眼中含泪,叹了口气道:“适才我梦见爹爹被一伙狗党捉去,我还杀了好些人,醒来浑身发冷,到处酸痛。多会下的雪呢?”

    刘莽道:“你在车上睡了一路,雪也下了一路,如今怕有三尺厚了。要没这家好心主人,我们三个不困死在雪地里才怪呢!”说时,老者早轻脚轻手走向门前,微掀门帘一望,见外面无什人走过,只闻二周兄弟在后面屋内笑语之声隐隐传来。且喜少年言语没被外人听去,才放了心,回来拦道:“你这病都是长途悲苦劳顿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