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谢洪尼耶遗风_31结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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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结尾 (第4/5页)

记得只有这样几种游戏:拉马车、“访替”、捉迷藏和“坐一坐”

    第一种游戏是大家最爱玩的,因为只有孩子们参加这种游戏,可以尽情地玩儿。我们组成几辆三套马车,男孩子扮驾辕的马和车夫,女孩子扮帮套马。辕马嘶叫着“胡闹着”不肯马上起步,后来它们变换着各种步伐,跑着跳着,一忽儿疾驰,一忽儿小跑;帮套马应和辕马的嘶叫,发出尖细的叫声,低低地弯下身子,快步跑着;车夫们挥着绳鞭。喧闹得无法形容。三驾“马车”在走廊和房间里奔跑;跨着大步,攀登当做高山的楼梯。最后,跑够了,跳够了,便歇下来喂“马”把“马”拴在各个屋角里,车夫去取“燕麦”拿来一些甜食,分给“马儿”

    玩“访替”的时候大人也参加。通常是由一位女家庭教师坐在大厅的角落里,高声叫着:“乌鸦飞!麻雀飞!”喊着喊着忽然出人意外地改口叫道:“安娜-伊凡诺芙娜飞!”如果“飞”字用在真正会飞的对象上,参加游戏的人应该举起一只手来;如果“飞”字用在不会飞的对象上,就不应当举手。谁做错了就罚谁一个“访替”:唱一支情歌,或者朗诵一首诗,有时也吻遍每一个参加游戏的人。

    捉迷藏和玩“坐坐”都是先用抽签的办法确定一个主角,再用手巾蒙住他的眼睛。玩前一种游戏时,参加者在房间里奔跑,蒙住眼的人必须“捉住”一个人,并且猜出他是谁。玩后一种游戏时,参加者坐在椅子上,蒙住眼的人依次坐到他们的腿上,而且必须猜出自己坐在谁身上。小姐们(有时是已婚的少妇)特别爱玩“坐一坐”她们往往要在年轻男人们的腿上坐好半天。这时,有的孩子便没羞没臊地嚷叫:

    “你干吗老蹭来蹭去,象鳕鱼在堤坝上路痒似的!你大概知道你坐在谁身上吧!”

    快到七点,当年轻人已经跑够了、玩够了的时候,上了年纪的客人们从阁楼上走下来。侍仆们用托盘送来茶水;接着,另外一些仆人端来了各种糕点;客厅里摆好了新鲜的甜品。一句话,又要开始吃喝了,而且不到深夜,不会收场。喝过茶,女主人请年轻人跳舞,让一个女家庭教师用那架旧式钢琴给他们伴奏,于是,一对对舞伴便散布在宽敞的大厅里,蓬嚓嚓地飞舞起来。

    在小型的舞曲中,当时最流行的只有。支华尔兹:“Ach,meinlieberAugustin”①,跳舞的人随着音乐的旋律庄重地踏着舞步。法兰西卡德里尔舞和马祖卡舞被认为是基本的舞蹈,一直流传到今天。此外,也跳“爱打赛兹”②和“俄罗斯卡德里尔”(不过,后一种舞,我只记得它的名字了),这两种舞如今已经没有人跳了。上了年纪的客人们也跳马祖卡舞,跳得特别好的是格利高里-亚历山德罗维奇-彼尔洪诺夫。为了跳这种舞,他特别穿上波兰民族服装③,骠悍地跺着靴子后跟,跳完最后一个舞式时,他屈膝跪在地上,向围绕他旋舞的太太伸出左手,那位太太抛给他一方手帕,他在空中接过手帕,迅速站起来,挥舞着手里的战利品,沿着大厅再舞一圈。

    ①德语:“啊;我亲爱的奥古斯丁”

    ②法语:ecossise,一种古老的四分之四拍的卡德里尔舞。

    ③马祖卡舞是一种波兰的民间舞。

    “跟波兰佬跳的一模一样!”场上的人们惊呼道。

    “好!好,班-彼尔洪诺夫斯基①!”人们鼓着掌,改用波兰人的姓氏向这位被激怒的巴林②欢呼,整个大厅响彻着嗡嗡的喝彩声。

    ①“班”是波兰人对贵族老爷的尊称“斯基”是波兰人姓氏常有的语尾。波尔洪诺夫的姓被这样一改,他便成了波兰人;故下文说他被激怒了。

    ②“巴林”是俄国人对贵族老爷的尊称。

    午夜时分,狂欢终止,这一天便在晚餐席上宣告结束。

    第二天和头一天过得一样,只是盛况略微逊色一些。第一,客人不象头天那样多,因为一部分客人已经走了;第二,留下的客人因为头天晚上的辛劳,感到疲乏了。不过吃喝起来却似乎更加凶猛。晚上,虽然也跳舞,但是跳的时间不长,不到十点,客人们已经各自回到自己的下处,解衣就寝;安寝前,他们预先和好客的主人行了告别礼,因为明天早上九点前他们就要离开李柯沃,而那时两位老人还躺在床上养神。

    回红果庄的路上,我们往往要弯到波罗夫柯夫家去玩一天,离开波罗夫柯夫家后,又要去拜访柯罗奇金家和其他的邻里,因此,常常是在一个礼拜后,我们才回到自己家里。休息几天后,我们又出去拜访另外一些邻里,看完普斯托捷洛夫家,便转到斯洛乌申斯科耶镇,从贵族长斯特隆尼柯夫数起,没有一个小地主家,我们不去叨扰一番。

    到处是吃吃喝喝,但是我们觉得只有在斯洛乌申斯科耶镇玩得最痛快,因为在那里,除了斯特隆尼柯夫家,别的地主都比较穷,同他们相处不必太拘礼。比方说,在斯列普希金家,虽然因为地方狭小,不举行舞会,但是他们让各庄园的丫环们聚在一起,唱占卜歌;我对这种娱乐甚至比对舞蹈更加喜欢。客人们分别在几个庄园里过夜,这样,一连几天,大家常从这座宅子搬到那座宅子里。

    人们每年冬天也到红果庄来聚会两三次。说句公道话,在这种场合,母亲打破了她的经济观点,大事铺张,把节日过得非常体面。再说也非这样办不可。我家的宅子大,房间多,足够容纳所有的客人。食物的储藏也尽够大家享用。加上我们自己也要到各处去寻欢作乐,光叨扰人家,不还席,面子上也过不去。

    圣诞节前四、五天,游乐活动暂时中断,地主们回到各自的庄园里,以便在家人们中间清清静静地迎接节日的降临。

    “Enclasse!enclasse①!”女家庭教师们郑重其事地宣布,经过一连串节日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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