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蝠魔箫_第七章落魄江湖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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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落魄江湖 (第6/6页)

进车厢里闷头大睡。

    他已经踏上了去扬州的路,他又怎么能睡得安稳?

    *****

    辛荑的四肢无力地摊开。她懒懒地仰在床上,如一堆雪白的棉花,又像是被风雨淋湿了的鲜花。

    她已相当疲惫,却仍微笑着,慢慢添着有些发白的唇,喃喃道:“你…真好,真棒。”

    风淡泊躺在她身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还在回味方才温柔绵长的欢爱,回味那一刹那的激奋与甜蜜。

    辛荑爬起身,软软靠在他身上,用近乎叹息的声音道:

    “你现在…老练多了…非常美,是不是?”

    风淡泊搂着她汗湿的身子由衷地道:“是的,真美,太美了…”

    许久许久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温柔地相拥着,倾听着对方的呼唤。

    终于,风淡泊还是忍不住了:“荑妹,嫁给我吧,好吗?”

    还是那句话。

    辛荑在心里已不知将他骂了多少遍。她实在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说这同样的一句话,她的眼睛暗示他的,难道不是要他服从她、做她的奴仆吗?他怎么还是没有忘记他是个普通的男人?什么时候他才能接受自己是工具、是听命于她的奴隶这个暗示呢?

    有时她真想一刀杀了他算了。可仔细想想,既已为他花了那么多时间,又舍不得了。毕竟他的顽固不化也算是对她魔功的一种挑战,而她本就是个喜欢挑战的女人。她只有继续盯紧他的眼睛,因为她别无选择。

    辛荑紧盯着他的眼睛道:“不。”

    风淡泊大声道:“为什么?”

    “因为我还不想嫁人,”辛荑无邪地笑道:“什么人都不嫁,所以也就不会答应嫁给你了。”

    风淡泊似乎痛苦之极:“荑妹,究竟要我怎样你才肯嫁给我?你可知道,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

    辛荑忽地飘身下床,披上绸袍,慢慢转过身,冷冷地盯着满面惶急的风淡泊。

    “你此话当真?”

    风淡泊跪在床上,举起右手,一字字道:“我风淡泊若敢对辛荑有半点欺心,天打五雷轰!我说过的话若是反悔,就让我死于辛荑之手!”

    辛荑的神情更冷了:“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我怎么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

    风淡泊几乎带着哭腔道:“你要我怎样你才肯信?你要我做什么我马上去做!”

    辛荑冷笑道:“只怕你不肯答应。”

    她一字字低声道:“风淡泊,如果我让你去杀人,你去不去?”

    风淡泊想也不想道:“我去!”

    “假若我要你杀的人,是你特别亲近的人呢?”

    风淡泊身子微微一颤,脑中顿时出现了一些模糊不清的面孔。可他不知道这些面孔是谁的,无论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这些面孔似乎大多不怀好意,其中有两张少女的面孔,一个杀气腾腾,一个含情脉脉,但同样模糊不清。

    风淡泊终于沉声道:“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你让我杀谁我就杀谁。”

    辛荑突然间笑了,笑得既温柔又妩媚,她又款款地走回床边,笑道:“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她的确已有点放心了,但还是没有完全放心。

    她知道还必须尽一切努力去点化他,巩固她已取得的成功,要是现在就放下他不闻不问,一旦他出现反复,那就前功尽弃了。

    然而不管怎么说,对风淡泊这样的男人,她能取得这样的成功,已是相当不错了,已值得她骄傲。

    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用不了多久,她的裙下就会又多一个效率极高的杀人工具了。

    *****

    大车突然停下,华良雄顿时从迷惘的回忆中醒了过来。

    喝道:“老板,什么事?”

    赶车的骂骂咧咧道:“是个小兔惠子在玩泥巴,挡住了车道。”

    华良雄心中一动,一个清脆的童音已在车外响起:

    “赶车的,谁是小兔崽子?老子是给华大爷送信的!”

    华良雄忙掀帘下车,却见路中间果然有个脏兮兮的小男孩,正在用泥巴堆城墙。

    他走过去,弯下腰,微笑道:“我姓华,你有什么信给我?”

    男孩头都没抬一下,没好气地道:“你懂不懂规矩?”

    华良雄自然懂这“规矩”其实世上的大多数“规矩”

    不过也就是一样东西。

    银子。

    华良雄模出一两银子递过去,笑道:“是不是这个规矩?”

    男孩看也不看他递过来的银子:“让我送信给你的人说了,这封信关系到许多人的性命,你要拿不出一百两银子,那就休想得到这信!”

    华良雄吃了一惊:“一百两!”

    男孩终于抬了一下头,不屑地看了看他,冷笑道:“那人也说你一下可能拿不出这么多来。看来你们读书人真是穷酸!算了,我吃点亏,给我十两,我就把信给你。”

    华良雄首先摇头,然后摸出十两一锭的大银递给男孩,连声道:“惭愧惭愧。”

    男孩接过银子后显得温和多了,脏手从怀里扯出一张纸条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跑,似乎很怕华良雄反悔。

    华良雄一手扯住他,一手拾起纸条,刚看一眼,脸色就变了,喝道:“让你送信的人长什么样?”

    男孩挣得几挣,无法脱身,只得乖乖地回答:“不知道。”

    华良雄当然明白“不知道”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他是不是蒙着脸?”

    “不知道。”

    华良雄一怔,恍然道:“那人是昨天晚上将这封信交给你的?”

    男孩点头:“嗯。黑咕隆冬的,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华良雄将纸条收起,拍拍他脑袋,又摸出一大锭银子递过去:“小老弟,我本该多给你点儿,只可惜我还要赶很长的路,总得留点花销。”

    男孩不信似地瞪着他,突然抢过那锭银子,飞也似地跑开了,一面跑一面叫:

    “够了够了,二十两足够了!”

    华良雄叹了口气,心想这封信若是卖给柳红桥,还不知要卖多高的价钱。

    纸条上虽只有一句话,却不知关系到多少人的性命:

    “风淡泊囚于蝙蝠坞,详情可问了然、于氏兄弟。八月十五月圆时,当与君把酒蝙蝠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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