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4/4页)

厅外的小阳台，伸腰甩手做运动。

    脚下的风景好美，半座台北市，几乎一览无遗，许是周敏心情特别好，看什么都顺眼。

    “妈，今天天气好极了，你没有出去走走？”

    “没有。”秋桂沉寂的坐在小厅。

    “等会要不要我陪你去哪？”

    “不了。”

    周敏停止动件，转身进来，奇怪的望着秋桂“妈，你有心事？”

    “来，坐下来。”秋桂勉力一笑。

    “我猜猜你的心事，是不是爸来找过你？或是你想他？”

    “瞎猜。”秋桂笑了“我和他已成为过去式。”

    “喔。”周敏扮了个鬼脸。

    “我在想你的事。”

    “我？”周敏双手一摊“我是一张白纸，一眼就能看穿，有什么好想？”

    “希望如此。”

    “本来就是。”周敏拿起桌上的茶壶，替自己倒杯水。

    “你和小蜜的男朋友，是怎么回事？”秋桂尽量说得婉转。

    喝一半的水，被呛出来，周敏忙找来毛巾擦拭“妈，你在说谁？”

    “小蜜的男朋友。”

    “我从没听说过她有男朋友。”

    “他叫雷子庆。”

    周敏停住手，望着秋桂“妈，谁告诉你这些？爸爸？’’

    “别管谁说的，你告诉我，你和雷子庆的事。”

    “他是我公司的老板。”

    秋桂点头，如蜜也是这样告诉她的。

    “有机会，我会把他介绍给你认识。”

    秋桂蹙紧眉心，模样像极了周敏。

    周敏见她如此，反问：“你不喜欢？”

    “我喜欢认识你的朋友。”秋桂委婉地说：“不过，我不喜欢你的朋友跟别人有牵扯，尤其是林心惠那一家人。”

    周敏不笨，她凝眼，神情严肃“妈，到底发生什么事？请你告斥我。”

    “没有。”

    “我不信。”心惠的人，周敏不是不了解，看秋桂支支吾吾，周敏更肯定。

    “阿敏，虽然我未曾养过你，但是，我相信你。”

    “没有，你根本不相信我。”

    “阿敏。”

    “你该把事实告诉我，而不是一口咬定子庆和小蜜有牵扯，你怎么不问清楚我和子庆是怎么回事？”

    秋桂想起如蜜向她下跪、哭诉的那一幕，愣愣的望住周敏忿然的容颜。

    “很多事情，你根本不了解。”

    “阿敏，妈知道你受了许多委屈…”

    “不!你不会知道的，你不是我。”周敏长期积压的心情，表露无遗“我受过被冤枉、被当众羞辱、被指为小偷、被无所不用的诬赖，你怎会知道？”

    还有其它琐碎的杂事，甚至心惠阴狠的对待，种种的情况，周敏根本不及细述，她强忍着，但是忿怒使她不禁身躯抖簌。

    秋桂见状，连忙说起早上，心惠和如蜜来见她的细节。

    周敏听得更生气，她娇靥苍白得吓人。

    “她还向我下跪，哭得好可怜。”

    “所以，你相信她的话？而不信我？”

    “怎么会？妈不是这个意思，妈只是认为，你都要去雪梨了必跟他们有瓜葛？”

    原本周敏也是这个心思，她想远离子庆，远离心惠她们，到雪梨重新开始。即使子庆向她解释了一大堆，她固然明白子庆与如蜜并非那回事，但她还是决定和秋桂去雪梨。

    让她怒不可遏的是，心惠和如蜜对她的迫害，并末因她的离开而停止，现在，居然向李秋桂下手。

    “到雪梨后，妈会好好补偿你。阿敏，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别生气了。”

    “叫我如何不生气？”周敏怒声说：“你和爸认识在她之前，她…你知道她怎么说我吗？她居然说我是野种，亏我向来很敬重她，没想到她这么坏，还跑来找你兴师问罪。”

    “算了!别跟她计较，跟妈到雪梨，把这一切都忘了。”秋桂垂下眼。把一切都忘了？那怎么可能？周敏恚恨得心都绞痛了起来。

    “她逼人太甚，连爸都长期被她压抑。”

    “不要提你爸。”秋桂皱起眉“他选择的对象，他该忍受。”

    “我呢？我也该忍受？”周敏扬声。

    提到她自己，秋桂心疼又心虚“你…是妈害了你，阿敏，别再跟她计较，以后，妈会给你好日子过。”

    “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周敏怒气不消反涨。

    如果能哭也好，偏偏她哭不出来，忿恨的高涨情绪，像狂风巨狼，猛烈的冲击着她。

    “阿敏，阿敏，别这样，好歹念在她养你、照顾你近二十年。”秋桂红了眼眶。

    以前周敏就常听世昌这么说，她也顺理成章的听话、忍让，然而，心惠的一再欺凌，周敏实在很难再忍下去。

    突然，周敏双腮苍白，蓦地乍见红潮，紧接着，她晕过去了。

    “啊？天呀!阿敏，阿敏，你怎么了？别吓mama。”

    “救命呀!快，快来人，救救我女儿…”

    秋桂哭天抢地的哀嚎，步伐慌乱的奔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