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地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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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2/3页)

  梅拉没有忘记自己的决心,她感到这是必然的,感到痛苦和悲哀在折磨她;但她同时也十分惬意地沐浴在一股神奇的激流之中,这激流流过了他们的心房,洋溢在他们的脑海和那充满了使人感到舒适的温暖的血液里。

    她感到幸福,因此浑身发抖,等着他的表白;她深知自己也会对他倾诉一切,向他表露自己全部的爱。

    她觉得自己存在一种无法抑制的欲望,要痛饮这杯幸福之酒,要一举干杯。

    她想就此纵情地享乐一番,不管明天将会怎样,也许正是因为她知道明天将会怎样,她才有此想法。

    虽然这个魔怪老是在缠着她,朦胧浮现在她的记忆里,并且用明天可怖的图景给此刻的幸福投上阴影,可是她逃避了它,她要忘掉它,哪怕一晚也好,一刹那也好。

    她握着他的手,把这只手时时按在自己剧烈跳动的心上,不时用它抚摸自己热乎乎的面孔,她的肩膀紧紧靠着他,一双燃烧着的眼睛凝望着远方。

    他躬下身子喃喃细语,由于挨她很近,使她感觉到他的嘴已经触到她的脸上。

    “梅拉…”

    这微小的沁人肺腑的喊声就象一把烧红的刀,在她耳边一飞而过。

    她闭上了眼睛,心象突然扑飞的小鸟一样,猛烈地跳了起来,一股巨大的幸福之狼把她的这颗心淹没了,使她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嘴上仍在微笑。

    “梅拉!…梅拉!…”他不停地轻声叫着,但这声音全都变了。他还把一只手塞在她的披肩里,搂住了她的腰身,使劲儿把她抱在自己身上。

    她也任他搂抱,把自己的胸口贴着他的胸口;可是过了一会儿,她把身子缩了回去,倚在马车靠垫上,以颓然无力、几乎听不见的嗓音喃喃地说:

    “别叫了…别叫了…”

    她的脸如死一般的苍白,她的呼吸也感到困难了。

    “梅拉,你要直接回家吗?”姑妈突然惊醒了,便问道。因为梅拉没有听懂,她又重复说了几遍。

    “不回,您回去吧。我到鲁莎家去。”

    “瓦连蒂来接你吗?”

    “我要是不在鲁莎家过夜,就让他派马车来接我。”

    他们在门德尔松住宅前下了车。

    鲁莎到前厅来迎接他们,很高兴地瞅着他们,接受了女友给她的连连亲吻。

    “就你一个人在家?”维索茨基问道,想用一双直打哆嗦的手扣外套扣子,把帽子挂在平滑的墙上,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办到。

    “不是一个人,有可可,有茶,还有寂寞作伴。”她一边寒暄,一边把他们带进一间黑古隆咚的书房里,由于身子绊了一下,那宽阔的胸脯也晃动了起来。

    “哟,这是哪儿来的歌声呀?”维索茨基问道,因为从楼上莎亚的住房里,传出了一丝丝单调微细的声音,在下面扩散开了。

    “我父亲那儿来的,现在是每天如此。我挺担心,因为布霍尔茨死后这两个月来,爸爸常常祈祷,犹太教堂常派唱诗班的来唱圣歌,这不有点怪吗?有一天,他还对斯坦尼斯瓦夫说,他在死之前要给残废老人和我们厂的工人修个大休养所。这是不好的预兆,所以斯坦尼斯瓦夫给维也纳打了电话,要请专科大夫。”

    “是啊,真有意思。”他含含糊糊地轻声说道,并没有听清鲁莎的话。写是他激动得直打战,一双眼睛盯着正往隔壁一间客室走去的梅拉。

    “你们俩怎么都羞羞答答的?你们订了海誓山盟吧?”

    “差不多是吧,差不多。你肯定能帮忙,没问题吧?”维索茨基吻了她的手。

    “你不会帮忙。”

    “可是鲁莎,我们亲爱的、善良的、好心的鲁莎肯定会帮忙,还用说吗?”

    “你很爱她吗?你说!”她问着,用手帕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他开始对鲁莎慷慨激昂地表白起来,情意绵绵地描述了他对梅拉的爱,以致使她感到惊异。鲁莎毫不怀疑他的炽烈的感情,她很有兴味地听着,对他深表同情,到后来,在她心中竟然产生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怜悯之感。所以当梅拉回来在他身边坐下后,她便立即起身,抱着小猴子走了。

    “我听见了你跟鲁莎说的话。”梅拉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低声说道,没让他回答,就和他拥抱起来,把一双热乎乎的、渴望满足的嘴唇贴在他的嘴上,长时间地、激动地使劲吻着。

    “我爱你!”梅拉把吻间断了一会儿,喃喃地说。

    “我爱你!爱!”维索茨基低声回答。他俩把话中断了,互相把臂膀交叉在一起,激情满怀地拥抱着,各用自己的嘴唇咬着对方的嘴唇;他们的心已经停止跳动,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接着,他一边吻她的眼睛、头发、脖子、嘴,一边以低沉的、断断续续的、充满激情的嗓音对她表述自己的爱。

    她倚着小沙发的靠背,两只脚放在方凳上,半躺半坐地听他说话,在他的连连亲吻下,高兴得眯住了眼睛,努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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