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地_第十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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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第2/6页)

异的神情,因为玛达清清楚楚地说,在春天卡罗尔几乎天天到她们那儿去喝茶。

    “是啊,玛达小姐恐怕是一个典型的蠢鹅吧?”

    “我觉得她挺通情达理,挺朴实,挺诚恳,甚至太诚恳了…奇怪,为什么马克斯先生一说到她就没好气。”

    “马克斯动不动就跟别人作对。”

    他明白马克斯为什么不喜欢她。

    他胡乱喝着茶,克制着别出言不逊,以免惹安卡生气,同时还想着这次奇怪的会见。

    她们是干什么来的呢?

    也许是安卡故意跟她们拉关系。

    他盘问了这次来访的详情。安卡一五一十详详细细描述了一番,还坦率表示出对她们的来访不解。

    “这都是玛达瞎折腾,这放肆的丫头!”他想着,心里老大不高兴。

    他还没有完全放弃给米勒当女婿的念头,所以愿意跟她们保持不即不离的关系,这样,在两位小姐中间,他的处境就比较好一点。

    “得去回访她们。”他漫不经心地说。

    “我不想多认识人。”

    “是啊,尤其是太不适当的人。”

    “哪天我跟父亲一起去一趟,这件事就算了结了。”

    他带几分遗憾地谈论他们粗鲁的习惯、玛达和老米勒的暴发户空想,有意夸张地嘲笑他们,以便打消安卡跟他们进一步接近的愿望——如果她有这样的愿望的话。最后又谈到了自己的事务和困难。

    安卡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同情地望着他那生了黑圈的眼睛和憔悴的脸。卡罗尔说完时,她问道:

    “还得过很久才能告一段落吧?”

    “过两个月,我一定要让工厂开工,就是一部分开工也好,可是还有好些工作得作,一想起来就头疼。”

    “以后你应该多休息几天。”

    “休息!以后的工作更多,得成年累月拼死拼活地干,得努力,寻求有利的条件,找合适的主顾、资本,得好歹站住脚,到那时候才能考虑休息。”

    “这种忙忙碌碌的生活,累死人的生活,就没完,没个完吗?…”

    “没完,而且还得费心;一番努力总不能白费。”

    “要是在库鲁夫,也许你就用不着这么劳累了。”

    “这话是认真的吗?”

    “这话我也常说。”阿达姆先生放下手里的纸牌,搭讪说。

    “我这么想了好长时间。”她轻声说,同时把身子挪到了他的近旁,靠在他的肩膀上,开始激动地、十分怀恋地描绘农村安宁而舒适的生活。

    他幸福地微笑着…让她幻想去吧,只要幻想能使她愉快。

    他握住了她的长发辫的尾巴,嗅到了她头发的奇特的芳香味道。

    “那儿也许万事如意的,没有人破坏咱们安宁而持久的幸福。”安卡一往深情地沉吟着。

    卡罗尔暗暗地把她的话和另外一些女人完全类似的话比较;那些女人和她一样,一受到爱情的激励,就幻想跟他共同生活的幸福。一小时以前露茜就说过这样的话;他刚刚从她那儿回来。

    他又微笑了一下,用指尖触了一下未婚妻冰冷的双手,马上断定这双手不象露茜的手那么使人着魔,甚至还难看得多。

    安卡继续往下说去,十分认真地梳理着她那些幻想和憧憬编成的五彩缤纷的线束。

    “我象在哪儿听过这种话,以前谁跟我说过?啊,对啦!”他一想,就想起了和利基耶尔托娃一起度过的那些漫长的夜晚,随后他又想起了其他许多女人,许多张脸、臂膀、拥抱、亲吻、爱情的海誓山盟。

    今天奔波一天之后,他已经筋疲力尽,但眼前还浮现着露茜的面貌,他神经质地浑身颤抖着。由于打不起精神,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听见安卡的絮语,可是他又觉得这是别人在说话,觉得那些在回忆中重又复话的所有往日的情人都近在咫尺,都在倾诉衷肠,把他团团围住,抚摸着他。他几乎听到了她们的裙子窸窸窣窣的细小声响,他觉得自己看见了她们皙白的侧影,那充满着奇特魅力的笑容和话语包围了他;他正在看着她们…

    他哆嗦了一下,用一只手臂搂住安卡,把亲吻露茜之后尚存余温的双唇贴在她的太阳xue上…她对他抬起了脸庞;他的突如其来的亲吻使她感到惊异。就在这时候,由于几乎下意识的想象,他第一次觉得她并不美丽;的确,她是少有的可爱、迷人、高贵、善良,可是不美…

    他的冷漠的、带审视的目光奇怪地触动了她,使她的脸上现出一阵红晕;于是她从他外衣胸兜里掏出了一条丝制小手帕擦了擦脸,以求保持镇静。

    “这是什么香味?”她没话找话地问道,因为他的目光使她以往的热情消失了。

    “我记得是紫罗兰香。”

    “紫罗兰是天芥花和玫瑰混合在一起的!”她微笑着说,无意识地翻看了一下手帕。

    这是一条精致的丝手帕,四面缀着花边,中间是人名第一个字母;他是带给露茜的,却忘了塞到衣兜紧下面。

    “对罗,是紫罗兰!”他叫了一声,便机灵地把手帕拿了过来,急忙收起“马泰乌什不听吩咐,不细心,老让洗衣房把乱七八糟的小东西混在一起,老给我弄上香味。”他随便说着,可是感觉到了安卡不相信他这不能自圆其说的解释。

    他又坐了一会儿,甚至打算痛快诚恳地再谈一谈,可是他却不断碰上这位姑娘不予信任的眼光,只好起身走了。

    安卡象往常一样送他到了露台;马泰乌什已经提灯在那儿等候。

    “马泰乌什,别给先生手绢洒那么多香水。”她低声说。

    “不是我洒的,我这儿什么香水也没有。”他用困倦的声音回答。

    看着卡罗尔的满脸窘态,安卡颤抖了一下。

    “你明天跟我们一块儿去作礼拜吗?”

    “要是能去,早晨就送信儿来。”

    于是他们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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