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新传_第二十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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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第2/5页)

尚称精美。”

    这个条件使朝宗十分动心,因为那柄扇子实在太逗人喜爱,而且他正在担心,明日为香君梳拢,银子由龙友张罗有着落了,自己多少得带点礼物去,有了这柄扇子,自己再题首诗算上去,就太妥切了。

    因此他也不再推辞了,再者他对自己的诗与字也相当自负,相信不在一般名家之下,拿出来也不丢人。

    当下用了番心思,先把倩如要求的诗题了,然后又趁着余兴,为自己那一柄扇子上,也题了一首五绝:

    秦淮桥下水,旧是六朝月;

    烟雨惜繁华,吹萧夜不歇。

    写了自己也觉得意,厮混了一天,第二天,他又骑着驴子回到城里,换了件新衣服。刻意修饰了一番,才笼着扇子,一迳又走到了媚香院。

    沿途上已经有不少人向他拱手道喜,可见这件事相当轰动,倒是弄得朝宗很不好意思,因为这究竟不是正式娶妇,千金宿妓,这是少年浮夸子的行迳。只有随意地敷衍了几句。

    经过柳麻子说书的地方,碰到了吴次尾与陈定生他们。朝宗更不好意思了,正不知要说什么,但是那几个人只泠冷地向他打了个招呼。朝宗心里愈发地惭愧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只不过是嫖一个婊子罢了,在南京,这根本不算什么,何况他们经常也在书寓里聚会,又没有问他们借钱,做出这副嘴脸,算是什么呢!

    一赌气,也不理他们了,倒是陈定生过来,低声向他道:“方域,香君是个好女孩儿,对你的一片痴情大家也知道,你要替她梳拢,朋友们无不赞同,贞娘也在我的面前诉了不少次的苦,说那妮子守定了你,推掉了不知多少的银子,你一时无法接她出来,也应该为她意思一下,只是你怎么用那种人的钱呢?”

    朝宗这才知道是为了这缘故,连忙道:“是龙友替我张罗的,他为官虽然有点不清不白,但毕竟是斯文一脉,你们平常也跟他有来往。”

    陈定生冷笑道:“杨龙友这个人不能说他坏,但有时却不免糊涂,你千万要多加小心的。”

    说完勿勿地走了,因为吴次尾在远处大声地呼唤,朝宗一腔热闹被泼了盆冷水,心里很不痛快,来到媚香院,倒是很热闹,披红挂彩,锣鼓喧天。

    他一进门,就有人叫道:“新郎官来了。”

    劈劈啪啪,一串百子炮燃了起来,然后是一大堆莺莺燕燕拥了上来,那都是秦淮河畔旧院的姑娘们,吵着讨喜钱,吱吱喳喳,乱成了一片。

    幸得卞玉京赶了来解围,把那些姑娘们拖开了,朝宗才得脱身,来到大厅里,但见衣冠楚楚,冠盖云集坐了一堂,朝宗大部份都认得的,贺喜之声不绝。

    看样子贞娘倒是不小气,酒席也是定最好的,五百两银子,她并没有赚下去,而且还贴上了一点,竟像是真的嫁女儿的样子。

    红烛高烧,一幅大幛面上钉着一个斗大的金喜字,那是用金箔打的,估计着也有七八钱了,那是等入洞房后,赏给打杂等人的小赏,朝宗心中又不安了,排场这么大,使他又欠了一个人情。

    杨龙友算是大媒,也穿了一身新,笑哈哈地迎了上来,直擦头上的汗道:“我的爷!你上那儿去了,我就差没着人找你去了,吉时将届,不见新郎,这不是要我这个媒人好看是吗?”

    旁边一人笑道:“可不是,侯公子好得你来了,否则我们的好好先生就要变成个光蛋了,贞娘少说也扯下他一半的胡子。”

    举座为之大笑,杨龙友把朝宗推到喜案前面,贞娘挽着盛妆的香君下来了。

    大厅中立刻鸦雀无声,大家都为香君的美而震惊了,因为这不是出嫁,所以她没有遮上盖头。

    这是很讲究的,女子一生中只能遮一次盖头,坐一次花轿,若是孀妇再嫁,就只能乘坐小轿了,所以形式上虽是如同出嫁,但有些地方是不能逾越的。

    也因为如此,香君那张吹弹得破的俏脸才能一览无遣地展现在每一个人的面前。

    寂静过后。才是一片赞叹声,有的夸珠联璧合,有的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朝宗看了香君的美丽后,心中也十分得意,觉得这五百两银子花得很值得。

    席中的贺客颇不乏财主。要他们一掷数千金来换取自己此刻的地位,他们也都愿意的很。

    只可惜他们肯花钱,香君却不肯接受,这一朵娇艳的鲜花,今天就是自己的了。

    他挺着胸。站直了,等香君来到他的身边,接近了,可以看到香君的眼睛有点红肿,那是刚哭过的。

    想必是她们娘儿俩在楼上说过一阵话,这倒更像个新嫁娘了,交拜天地,行礼如仪,只缺了叩拜高堂一项,贞娘只是名义上的娘,当不起那一跪的。

    送进了洞房后,朝宗拿出那柄扇子,放进了衬着红绸的盘子里。

    那是催妆诗,又是定情礼,倩如知道了用途之后,又给他穿上了大红的流苏,下面打了个同心结,系了一对比翼鸳鸯,更加别致了。

    盘子端出去,绕过大厅一周,给宾客们共赏,果然又获得了一片赞叹。

    连杨龙友都跑来叫道:“到底是尚书公子。出手不凡,诗与字是不必说了,当世不作第二人想,更难得的是那柄扇子,你是从那儿弄来的,告诉我。那怕是五百两银子一把,我也要去买几把。”

    朝宗一笑道:“龙友,亏你还是画兰名手,竟说出这种没见识的话来,像这种素扇,已经是无价之宝了,有钱也没处买的。”

    杨龙友道:“正是这话,我才问你从那儿弄来的。”

    “一定是弄来的,不作兴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吗?”

    “不会!令尊尚书公的毛病我知道,他若是家藏有这种好东西,早就拿出来了,不会等到你来献宝。”

    侯朝宗知道父亲雅好古玩,法眼极高,只可惜宦囊不丰,每遇珍品,常生望而兴叹之憾,而自己这方面的知识也多半得自家学薰陶,扇子不是携自家中,倒是被杨龙友这个人给猜中了。

    但是他却不肯将来源说出,只笑笑道:“我是由一个想不到的地方无意间而得之的哩。”

    杨龙友不死心,仍是追问道:“到底是在那里,你告诉我吧!我是真心想买,因为下个月是建安王过三十大庆,园海托我代他买几件新奇一点的寿礼。”

    “园海是谁?是不是阮大。”

    杨龙友红了脸道:“就是他,方域,此人以前虽然做过一件错事。但近几年来已颇知悔改,一心向善,而且他也颇有才情,极力想跟大家亲近一下。”

    侯朝宗道:“我对这个人并没有私怨,但是复社中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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