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花雪夜的故事_第八章2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八章2 (第3/5页)

最后说:

    “随你决定吧,随你。”

    我分不清自己的心情是敷衍呢还是认真的。

    他想在我脸上亲一下,我躲开了,他说:

    “好,那我一定要你!”

    他大口喝干了杯里的凉茶,看到街对面有一个卖鲜花的小店便站起来问我喜欢什么花。我说要花干什么,咱们快走吧。他坚持问我喜欢什么,说你怎么一点情调也不懂,总扫我的兴。我看着他热烈的样子,那张没有一点装饰的脸,心里有点感动。我说喜欢玫瑰,不过如果没有就算了,我领情就是了。

    他跑过街去买花,跑步的样子极活泼极兴奋,因此,显得很青春。那店里果然有玫瑰,他买了一束转身往回走。几个穿短袖衬衫的人拦住他像是问路,他和他们说了几句突然翻脸动起手来。那几个人拧住他要推着他走,我大吃一惊,不知出了什么事,连忙站起来要跑出去帮他。这时凉茶店里走进来两个人,迎面看我,我全身轰地一下热血上头,我一看这两个人就明白了一切。一个薛宇,一个是李向华。

    薛宇、李向华也穿着一样的短袖衬衫。

    李向华用说不清冷淡还是热情的声音叫了我一声:

    “吕月月。”

    薛宇没有说话,他瞪大眼睛看我的脸,又看我身上这套时髦的新装。

    我惊愕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我明白他们是我召来的。可我差不多已经忘了昨夜的电话,我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出现在眼前!

    李向华和我像办公事一样地握了手,又用同样例行公事的口气问:“你没事吧?”

    我机械地说我没事。

    不知什么时候凉茶店外已停了一辆后开门的面包车,我眼睁睁地看见外面的便衣把潘小伟狠狠地推上去了。李向华对我摆一下头,说:“走吧。”

    我好不容易才挪动麻木的双腿,懵懵懂懂跟他们出了凉茶店,上了面包车。在车门砰然关上的刹那,我看到了散落一地的红透的玫瑰花。

    面包车的座位设在左右两边,我和李向华、薛宇对面坐着。潘小伟在里边被两个便衣压制着坐在中间的地上,手腕子上已戴了亮晶晶的铐子。也许是第一次戴手铐,所以他很不自然地支棱着两条胳膊。他惊异地看着我,看我和这些从天而降的便衣们像自家人像同志一样高高在上地坐在一起。李向华说:“我们还算快吧。我和小薛刘保华一直在广州呢。处里一接到你的电话,马上就通知我们了,从广州赶到这儿,也就两个小时的路。”

    接着他又把车上广东省公安厅和珠海市公安局的人介绍给我。

    这一切都公开在潘小伟的面前,他近在咫尺可我不敢看他的脸!

    车子转了一个弯,进了三水镇的派出所。

    在派出所他们领我进了所长的办公室,潘小伟被押在哪里我不知道。派出所的所长听说我是自己人,热情地像款待打入匪巢的地下英雄胜利归来那样沏茶倒水开冷饮。薛宇一言不发地帮他忙活,帮他把水端给我。我看出他一直想和我说话但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

    李队长问我:“那几个人呢,他们在哪儿?”

    我一愣:“谁?”

    “和潘小伟一起的。”

    “你是说他大哥?”

    “潘大伟也在这儿吗?”

    “在。”

    “在哪儿?他们到底几个人?”

    “不算潘小伟,一共四个,在镇子边上一个本地人的家里藏着。那个本地人今天上午出去了。”

    “他们带枪吗?”

    “带。”

    “好。”李向华站起来,不假迟疑地对派出所所长说:“把你的人全叫上,有多少人?”

    派出所所长想了一下:“现在能拉出去的,连我在内,十来个人吧。”

    李队长说:“好,加上省厅和珠海市局的,一共二十来人,对付他们四个没问题了。”

    省公安厅的同志同意马上行动,但建议同时通知附近的武警部队派人增援。珠海来的同志也说这些人毕竟是黑社会,亡命性大,手里又有人命案,因此有可能要拼个鱼死网破…

    李队长说好,那就这样干吧。

    我听着,我知道也许不可逆转地,要开枪流血了。我心里打抖。我心里想着,潘小伟…

    省厅的人说,应该带上潘小伟,万一潘大伟负隅顽抗,不肯就范,可以叫他弟弟做做工作。李向华马上同意,说潘小伟和他哥哥不一样,是可以争取的对象,我们和他接触了十多天了,了解。

    于是,带来了潘小伟,为了体现政策,为了争取工作,把手铐摘了。李向华对他的态度软多了。薛宇给他倒了水,态度也还可以,一点没有公报私仇的意思。

    其实并没有喝水的时间,大家便往门外走,上了面包车和吉普车。李队长问我,月月你去吗?我看他们带上了潘小伟,所以我说,去!

    我跟他们上了车,人多,三辆车都超载而行。

    路上,他们或义正辞严或连哄带劝,向潘小伟指明出路,交待政策,做离心工作。潘小伟自被抓后我没听他说过一句话。他坐在车上(这时已经让他坐在座位上了)只用眼睛看我,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他眼里充满了泪水,但不流。

    我无地自容!

    汽车离目的地越近我心里越慌。潘大伟会束手就擒吗?假使他不,会有一场流血的恶战吗?幸而(也许不幸地),潘小伟和我上了街,没有留在那小楼里,如果他和他大哥一道与警察开枪对抗,那可就真要罪名成立,玉石俱焚了。

    我们没有直逼城下,而是很有经验地把车先停在一个临近小楼的后墙根,然后顺着一条小路,很快接近了那个院落,形成包围的阵势。

    院子门口,停着主人那辆子弹头面包车,看来那瘦子已经回来了。

    院子的门虚掩着,便衣们轻轻把门推开,小心张望。小楼里安静得有些异常。珠海市局的那几个人像是干特警的,身手不凡,突击队员一样矫健敏捷地冲进院子。屋子的门也是虚掩的,屋里没有一丝声响。他们不是在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