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请赐教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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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6/6页)

子她也想一较高下,就因为这样,她才会跟着去勘验尸身。”他蹙起眉心。“没想到却让尸体浮肿的模样给吓到了,学生觉得这件案子倪夫人并不适合介入。”

    “这是你的想法?”翟炯仪淡淡的问。

    “是。”梅岸临颔首。“学生觉得倪夫人太逞强了。”

    翟炯仪扬起嘴角。“这你倒没说错。”他顿了下。“如果她的情况不许可,我会要她放下这件案子。”他自椅上站起。“你到市集上转转,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或查到些什么。”

    “学生正有此意。”

    梅岸临离开后,翟炯仪取饼竹笛,随兴地吹奏一曲,让自己的思绪随着乐音慢慢沉淀下来。

    凉亭内靠着栏杆歇息的雀儿在听见笛声时睁开双眼,浅浅一笑后,又合上双眼闭目养神,试着让脑袋放松下来,不知不觉中坠入梦乡。半个时辰后,远处传来雷声,空气中潮湿的气味让她动了下。

    她可以闻到泥土与青草的气味,泥泞的水淹过她的脚踝,她颤抖了下,听见黑暗中传来低沉的声音,她又挣扎地动了下,知道自己在作梦,且必须醒来,她的脚踢到一样东西,低下头看见一个女人的尸体。

    “不…”她的身体抽动了下,急于想摆脱这个梦境,却瞧着自己蹲下身,转过女人的脸。

    她看到了她自己,她叫出声,尸体忽然抓住她的手,变成男人的脸对着她微笑说:“抓到你了。”

    她惊叫一声,猛地睁开眼,一张男人的脸耸立在眼前,她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尖叫,直到对方后退一步。再看清对方的脸后,才发现自己发出尖叫声,她连忙收住声音。

    翟炯仪轻柔地说道:“你在作噩梦,我只是想叫醒你。”

    雀儿点点头,表示明白,可她的心还是狂跳着。

    “我经过的时候见到你在休息,本来没想要过来,后来怕你着凉,所以…”他顿了下。“快下雨了。”

    雀儿这才意识到天色转阴。“是…想必…”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连忙镇了下心神后才道:“想必我也吓到大人了。”

    “比起你来,倒下算什么。”上亭子时就发现她不安地动来动去,眉头紧皱,他猜想她是在作噩梦,所以才会出声想叫醒她。唤了几声后她都没反应,他才轻碰了下她的肩膀,想将她摇醒,没想到她就整个人惊醒过来,看着他的样子彷佛看到鬼,连额上都冒出了冷汗。

    一没…没什么。”她从石椅上起身,体内还残留着惊吓、恐惧及在他面前失态的困窘,她正想找个借口离开时,雨却开始落下。

    “下雨了。”翟炯仪望向亭外,话锋一转:“你常作噩梦吗?”

    他忽然转了话题让她愣了下。“不,不常。”她低语。

    他将目光移回她身上。“什么?”

    “我不常作噩梦。”她又重复一次,这回放大了音量。

    “因为尸体的关系吗?”

    她吓了一跳。“什么…什么尸体?”

    他看着惊愕的眼神,缓缓说道:“王海的尸体。”

    她恍然大悟,原想否认的言词在唇边忽地一转。“我想是吧!”

    “这件案子你别插手了--”

    “为什么?”她蹙下眉心,莫非她刚说的话让他误解了,她立即又说道:“我不怕看到尸体。”

    他没说话,微偏了下头,似在思考。

    “如果雀儿真的觉得不堪负荷,会自动退出。”

    他沉默地看着她,一会儿才道:“好吧!”

    她松口气。“谢大人。”

    “坐吧!”他在桌旁的石凳上坐下。“这雨还得下一阵子。”

    雀儿迟疑了会儿,雨下得并不大,她很想冒雨离开,可想到如此作法实在不礼貌,只好在靠着栏杆的长椅上坐下。

    翟炯仪泛起笑。“你自小就在井阳长大的吗?”他先挑个平常的话题。

    雀儿低头瞧着放在膝上的手。“我小时候住在杭州。”

    “那怎么会…”

    “因为家中出了点事情,所以父亲到湖南投靠友人。”她简短地解释。

    “没再回去过吗?”他又问。

    “没有。”她转个话题。“大人的笛吹得很好,不知是否能请大人吹奏一曲?”

    翟炯仪接受她不想再谈的暗示,点头为她吹奏一曲轻快的乐曲,雀儿漾出笑,细细聆听这悦耳的声音。当她听见翟炯仪以竹笛模仿鸟儿的叫声时,不由抬起头来绽出笑靥。

    她可以听见在雨声之外,有几只鸟儿像在应和似的,见她露出笑颜,翟炯仪好玩地开始以竹笛模仿各种鸟儿的叫声。

    雀儿笑出声。“倒不知竹笛还能做这样的事。”

    他微微一笑。“很多乐器都能模仿各种声音。”她开心的笑靥让他的心情也愉快起来。

    “也是。”她点头。“在井阳雀儿有个街坊邻居很会拉胡琴,他能拉琴模仿人说话的声音,还能学猫叫。”

    “你有学过任何乐器吗?”

    雀儿点头。“小时候学过古琴,可我没这天分,弹得不好。”

    “你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她转开头望着亭外的雨。“不知现在什么时辰了?”

    “晌午了。对于王海被杀一事,你有什么看法?”他看得出她想离开,于是故意以公事留住她。

    “雀儿有一些想法,不过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顿了下后,继续说道:“只是觉得有几件事很奇怪,大人可曾注意到王海的手指?”

    他点头。“他的手指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井里的青苔。”

    雀儿颔首。“是,如果他是让人推下井,应该会挣扎才对。”

    就在两人讨论案情之时,不远伫立着一抹身影,她拿着伞,静静的站在一旁,眉心拧着,过了许久,才慢慢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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