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出刀_第十六章倚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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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倚楼 (第5/9页)

轻功卓绝于洛阳,冷冷哼着:“你是兔,我是鹰…”

    实情的确是这样。

    宇文磐最少已经受了三记血痕。

    他飞窜在树林间,宛如逃命。

    上头,往往冷不防的慕容春风会一记打下。

    宇文磐明知如此下去非死不可,为什么要这样做?

    房藏已经忍不住要出手。

    忽的,他眼前一暗。

    日尽夜来。

    夜来,林荫之下是一片的幽暗墨黑。

    但是慕容春风在上,他的背后是天色。

    天色犹有星光、月光。

    淡淡的身影已够让宇文磐出手。

    出手,这可是真重。

    慕容春风狂吼中重重摔落!

    “好战第一”这四个字,房藏立即明白含意。

    好战,绝对不是蛮干。

    而是经过大脑的判断,忍一时。

    却在刹那,一而中。

    房藏忽然想起古时候一个故事。

    有一队人出远途,众人俱不愿担米。

    就是只有一个被众人讥为呆子的家伙,担了这个重担。

    谁知日日吃粮,担日日轻。

    后世便以“先见之明”的成语用之。

    宇文磐这一战岂不也是如此?

    “你来了?”宇文磐的声音淡淡如家常便饭。

    “我来了。”

    “不是不要你们跟着?”宇文磐的表情不好看。

    人家在看他是一回事,违反了自己的决定又是一回事,房藏笑了。

    “我本来也不想来,却是想到了一件事不能不来…”

    “什么事?”

    “你还欠我半两银子!”

    两人瞪了半天,忽然双双暴笑了起来。

    笑声,传在林中回汤。

    三丈外慕容春风趴在地上喘气!

    他不甘,但是这是事实。

    宇文磐和房藏已一步一步走近。

    由三丈而两丈而一丈而五尺。

    五尺不过是两步而已。

    两步却足以改变了许多事。

    一声衣掠长飘,慕容春风只觉眼前一暗身子一轻。

    然后有如乘风御气而行。

    不论是谁,这个人救了自己。

    他只看到这人的衣袍,全黑!

    神秘深邃的黑!

    房藏和宇文磐没有追。

    “那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可怕到他整个背部完全没有空门。”

    他们不是不想出手,而是出手后的结果一点把握也没有。

    那道黑袍身影巳消没在林中深处,早和夜融为一体。

    “他会是谁?”

    一阵沉默,两人忽的轻呀一声,是那个人?

    那个人,死了两回又复生的人。

    有人称他为修罗大帝,有人称他为一神叠主。

    当然阴人麟、骑梦隐都曾是他的名字。

    “喂!你那个老朋友怎样?”

    “走了…”

    “走了?怎个走法?”

    走的方式很多,其中有一种叫“死”!

    “被一个人带走,你们称他现在的名字叫向十年…”

    岳阳城已然在望,每个人的心却是沉甸甸的。

    那个不死的老小子果然是跟简一梅一伙的!

    王王石忍不住了,道:“好啦!那个老朋友到底叫什么名字?”

    “慕容春风。”

    “什么?”谈笑讶道:“他还有能力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宇文磐苦笑一声,淡淡道:“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事出乎意料的,是不是?”

    的确是!

    眼前就有一桩很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事。

    岳阳城平静的很!

    简一梅早已率众远走于两广、江西。

    八月的风好像有点嘲笑他们似的,五个人呆呆的立马在城门口,挡得人家进出不方便极了。

    “看来连城都不必进了,调转马头看能不能追上?”

    估计是差了一天的行程。

    对方有五千兵马,总是会慢一些。

    “不追能怎样?”王王石叹气道:“命啊!”这时候房藏突然提出一个问题,道:“邝寒四呢?”

    是啊!已经好几天没有露面的邝寒四呢?

    自潜江城后便不再见到琮影,难道败于唐菱儿之手?

    “不可能!”谈笑稍可安慰的想法是:“否则唐菱儿早就现身对我下手了。”

    好,问题是邝寒四为什么不露面?

    邝寒四醒来时只觉得全身无力。

    好长一阵子,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终于耳朵逐渐听出了水波的声音、落叶在地上翻滚的声音、地鼠的跑动声,以及五丈外一只母鸟在小鸟的声音。

    他确信自己还活着。

    因为死人不会有杀手的反应。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的旁边有人类呼吸的声音。

    勉强扭转着脖子,调头一看。

    看见一双眸子正望着自己。

    是唐蓉儿的眼眸!

    她也没死。

    平分秋色。

    他忽然间好想笑。

    人要笑的时候肚皮会抽动,却是这一轻微的动又痛得难过,所以他是又痛又想笑。

    笑了会痛,痛了就更觉得好笑。

    他这辈子可没有笑的如此“痛苦”、“痛快”过!

    唐蓉儿也忍不住好笑,两个人就这样像傻瓜似的笑了半天,忽然又一沉脸。

    “你笑什么?”唐蓉儿冷冷的问。

    “没什么,只觉得好笑。”他一顿,反问道:“你又笑什么?”

    唐蓉儿一楞,淡淡道:“我还是会杀你!”

    “彼此,彼此。”邝寒四淡淡一声,却又苦笑道:“但是现在老天可能活活把我们先饿死!”

    这是实情,唐蓉儿全身一阵刺痛,根本动也没得力气使劲,苦苦一笑着,不言不语。

    只有风,七月的秋风初起!

    好长的一阵沉默了,邝寒四忽的缓缓自言自语。

    “其实你的资质比我好。”他一叹,道:“我学了十年的杀技,你却三年就可以和我平分秋色…”

    唐大美人冷冷一哼,道:“那是因为我不得不逼着自己学会天下的武学不可。”

    “为什么?”他问。

    她沉默了许久,也许可能觉得太无聊了吧!也许是因为生死已变得不分了,终于道:

    “因为我要证明给他们看!”

    “他们是谁?”

    “蜀中唐门?”

    “唐门?你是唐门中人?”邝寒四有些讶异。

    “不算是。”唐蓉儿的眼中忽然有悲哀,也有愤怒道:“因为我伯父是叫他们逐出了门户,所以他们不接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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