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教育_《续爱的教育的教育》第八章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续爱的教育的教育》第八章 (第4/4页)

所装货物的损失了。"勃罗斯匹洛说出他的难处来。

    ""你说货物吗?货物我不知道。至于勤列克号,原是我和你的公有财产。现在我把我的一半的权利全部让给了你。我重视你的名誉,如何?但愿你自己勿再做有丧于你的名誉的事。我从此不愿再与你共事了,请你独自一个人去做吧。"

    "我这样说了,就和勃罗斯匹洛告别。大概我的话很激动了他的良心了,勃罗斯匹洛终于不曾向保险公司去领保险金。但是他名字上仍留着了一个拭不会的污点。

    "这以后,虽听说勃罗斯匹洛曾向南美阿善丁国的勃爱斯诺·阿伊莱斯航行,可是详细情形无从知道。这样地过了八年,有一日,我接到他从列瓦来特发出的信,拆开一看,信中简单地这样写着:

    ""久不写信给你,很对不起。我今患了重病在此疗养,自知已无生望了,寂寞不堪,苦思与你一见。请来看我一次,这是我最后的祈求。"

    "我那时尚未忘去勃罗斯匹洛的罪恶,每次想到,就感到刺心也似的苦痛,涌起难遏的怨念来。因此虽接到了信,究竟去看他呢,还是不去?却思忖了好一会儿。终于被那最后的祈求一语所牵引,决定到可玛湖畔的列瓦来持去看他。

    "勃罗斯匹洛患了厉害的中风症,在病院疗养。我去看他时,他正在安乐椅上卧也似的坐着。一见到我,什么都不说,只鸡鸣地哭了起来。好一会儿,才颤抖着立起走到桌子旁,开了抽屉,取出一个大大的纸包!

    ""这这……这里面盛盛……盛着二万元,是勃勃……勃列克号的代代……代价的——……一半。你你……你为了我我……我的名誉,曾大大……大度地把把……把这给予了我。托托……托了你的福,我我……我在勃爱诺斯·阿伊莱斯大大……大赚了钱。现现……现在把这奉奉……奉还给你。这这……钱不是作作……作了弊赚来的,我我……我为想恢复男男……男子的名誉,什什……什么苦都已受受……受过。请请……请把这收了……"他这样口吃着恳切地说。

    "我被他的态度所感动,一言不说,接受了纸包。勃罗斯匹洛口吃着继续说:

    ""白契君:我我……我现在把债金还还……还清了,你你……你非恕看我不可。知道我我……我的罪恶的,恐恐……恐怕只有你一人吧。我我……我不得你的总有,无无……无论如何不能到下世去,请总恕……恕有了我。恕恕……总有了你你……你的老朋友。"

    "我对着流泪忏悔的勃罗斯匹洛,自己也几乎要出眼泪了,可是竭力忍住了,用严格的语调对他说:

    ""那么请凭了良心说真话,你在勃爱诺斯·阿伊莱斯,八年之间确在正直地劳动吗?"

    ""当当……当然罗。凭凭……凭了母亲的名宇,我我……敢……"勃罗斯匹洛这样口吃着回答。

    "我听到他这样说,就安慰他:"好,那么,我不再把勃列克号的事放在心里,也不再计较你过去所做的行为了。请安心吧。"

    "这样一说,勃罗斯匹洛欢喜得至于紧抱了我放声而哭、他从那时重新另做了人了。

    "这原是可喜的事。但我因不放心勃罗斯匹洛的病势,不好即走,暂留在那里看视着。勃罗斯匹洛拄了手杖由仆人随护着,蹒跚地在屋外像小孩一样地行走,愉悦地看那四周的风景。见到附近有开着的"猪rou馒头",他就摘了一束花来送我。他从前只认识金钱,因了灵魂的更生,心情已变得如此优美了。

    "我这才放了心,到第十日就向他告别。勃罗斯匹治见我要走,很是悲伤,牵住了我呜咽流泪,恋恋地反复对我说"再会",说"祝你好"。

    "我登上马车,最后回头去呼"再会",勃罗斯匹洛忍住哭拉"唤唤"地高叫,悲感之极,发不出明白的声音来了。

    "下了马车,正要把行筐提到湖中的轮船上去,见还有一个大大的包,写有我的名字。还附着一张勃罗斯匹洛的字条,字条上这样写着:

    亲爱的白契君!

    我知道你爱"猪rou馒头",为了想送给你,特于散步时采集得百来个球根,请带去种在桑·德连累府上。开花的时候,我当已早不在这世间了。但你总会记及我的吧、我曾一次犯罪,幸得你的恕看,我可以安。心而死了。再会,白契君,永久再会!

    ——勃罗斯匹洛拜"

    舅父沉默有顷,叹息了一声,对安利柯这样说:

    "安利柯,我怎样爱护这"猪rou馒头",你可知道了吧。勃罗斯匹洛是死了,花却年年发放好香。我每次见到花,不禁就想到一生间悲壮的往事来!"

    七 别怕死

    舅父又感慨无限地向安利柯说:

    "安利柯,我一味对你说些死去了的人的事情,这也许是年龄老了的缘故吧。活着的人往往把死人忘掉,即使记起了也要加以忌讳。其实仔细想来,生与死是联结的,活着的人总免不掉死。所以从幼时就非不怕死不可。为了正当的事光明磊落地死,有什么可怕呢注正直的人,死是安静而快乐的。

    "人这东西是很奇怪的。一方面竭力地使死人从家里离开,不再记得。及到了忌日,大家却又流了泪把无可挽回的事无聊地互相谈说。有时候还要不惮遥远到墓地去拜谒。

    "我却不然。我不把墓场造在远处,就造在自己家里、我不把死人当做已死者,而认为他是永远生存而可亲近的人。你看,这里的草木都是故人的面影。我无论坐在室中,无论徘徊在庭问,都常与故人谈笑c有时,草木的芽或花能显现故人的面影,欢迎我说:"我在等你呢。"

    "远远的墓场,上下只有故人的骨,而我的家里,却有故人的灵魂活着,还发光吐香。死去的人是毫不用怕的,如果你觉得死人可怕,那定是你入了恶道的时候。所以非把怕死人的心情除去不可。

    "一切东西,是活着的生命,同时也是要死去的生命。现在欣欣向荣开花的草木,一遇到冷寒的秋风,就非飒飒枯落不可。在同一气候中,叶也有强有弱,尽有未秋先凋的。对于飘然落下的叶来说,泥土就是它的墓场。但从这墓场里,却萌芽出新生命来。

    "我们应爱人生,乐人生,把人生弄得更美更善。但不可因此做怕死的怯弱者。死是休息疲劳的安息,是白昼好好劳作以后的黄昏罗。死不是如怯弱者所见到的草藁人,也不是如绝望者所见到的幽灵。

    "记起亲爱的故人,是可爱的事。把亲爱的故人的灵魂留住在自己的屋里或庭间,是一种极大的快乐。因为无论住在屋里或步行庭间,都可与故人晤对。生与死是用了可怀恋的爱的绳联串着的,好像今日与昨日相联串着的样子!"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