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等你_第6-10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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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0节 (第4/6页)

。我想他对山里的路径一定很熟悉,如果能请他带路,我们去找化石时一定方便得多。”

    这是个好主意,刘盛表示等今晚胡老二送东西来时,和他谈一谈这个想法,并且,带路费都不用给,总之他也同时在寻黑熊,从某种意义上说,大家只是同路而已。刘盛只有等墓碑的三天时间,但愿这三天能有奇迹发生。化石,上亿年的鱼和蜜蜂,刘盛觉得能得到这种罕见之物是父亲的保佑,因为是父亲的灵指引他来到这个叫风动镇的地方。

    刘盛和徐教授碰杯喝酒,两人的眼睛都有些发亮,坐在同桌的艾楠对此事有点似懂非懂,心里想着的是胡老二晚上就会送来那个死老太婆的头发,她觉得一切荒唐透顶,自从驾车进入这云遮雾障的山中,遇见的事一件比一件难于解释。小饭馆外面的光线暗了下来,她想起了那个叫麦子的小女孩,真的,她不像是山里的孩子,她的小嘴唇叫出的“mama”的声音传到了昨夜的月光下…

    这时,一辆旧吉普车驶进小镇,在小饭馆门外停下。今早就已离开这里的摄影家蓝墨又返回来了,这个络腮胡的男人带回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山体滑坡了!出山的公路被阻断了。

    “那我们怎么回去呀?”艾楠紧张地站了起来,声音有点发颤。

    “出不去了。”只有万老板不惊不诧“山体滑坡在这里是家常便饭,没关系,你们在这里顶多住上一个月,公路局会把道路打通的。”

    “一个月?怎么行?”艾楠和刘盛几乎同时吼了起来。

    万老板说这里又不是交通要道,能有人来疏通就不错了,摄影家表示他无所谓,在这里多留些日子,也许还能拍到一些好照片呢。

    时间表的改变往往是命运的暗中安排。艾楠、刘盛和徐教授、摄影家一行四人出了小饭馆向镇西头走去时,天已完全黑了,街道两旁的空房子里传出老鼠的“吱吱”声。这是一座空城,老鼠在上百间黑暗的房子里吃什么呢?艾楠纳闷地想真的是啃柱子和房梁吗?整个镇中心只有万老板的小饭馆有人烟,难怪万老板养了三只大猫来镇守城池。

    三只猫,有一只黑色的连万老板也觉得有点可怕,夜里它从阁楼上溜下来,暗黑中只有两只绿莹莹的眼睛。如果这黑猫爬上屋顶叫个不停,风动镇准会出事,三年前,胡老二的老婆被黑熊咬死,那猫就在屋顶上叫了很久,而胡老二是第二天才得知这个噩耗的。另外两只猫要温顺得多,万老板分别叫它们大黄和小黄,尤其是大黄,年龄大了,经常躺在碗柜边眯着眼,一动不动中保留着一点虎的懒散和威严。

    来风动镇的外来客一年比一年少,万老板觉得这个镇很快要风化掉了。这个夏天,至今为止就只有四个人来到:一个找古化石的教授,一个摄影家,一对来此葬亲人骨灰的夫妇。万老板在小饭馆门外目送着他们向镇西头的疗养院走去,突然觉得正在开始的夜格外冷清,也许,是二愣子不在身边的原因,蕨妹子和那一群汉子两天没来这里吃饭了,也许是又外出了没赶回来吧。

    万老板开这个饭馆纯粹为了消除寂寞。白天还好办,有采药人三三两两的来交货,晚上就只有独守空镇了,万老板的老婆在成都市场上有一个药摊,每月她派人来这里收一次货,顺车带一些食品和日用品来,万老板和二愣子用一些,也卖一些给方圆一带山民和过客,每年冬天大雪封山之前,万老板便赶回成都去,次年开春后再进山来,这种日子,倒也逍遥。重要的是,万老板觉得找到百年人参的日子正一步步逼近。

    小镇的街道上已填满朦胧夜色,走出饭馆的四个人早已看不见了,万老板站在阶沿上伸了一个懒腰,正要进门时突然听见了房顶上的猫叫。

    “咪噢———”那只黑猫不知何时已爬上房顶,它的不祥的叫声让万老板打了一个寒噤。

    09。当天夜里10点过,艾楠和刘盛住的房间外面,传来有人敲窗户的声音。

    在这之前,艾楠的心情曾放松过好一阵子。虽说回到这座迷宫式的疗养院,穿过一个又一个空荡的四合院时有点紧张,但毕竟是四个人一起来,大家下意识地高声说着话,也不觉得害怕了,尤其是刘盛从车上带下来的那支手电筒,将连接四合院的通道照得雪亮,大家明确无误地很快就到了教授和摄影家住的那个院子。

    摄影家首先开了屋里的灯,大家进到了屋里。这深山里能有电照明,还是托903信箱的福,这工厂当初迁来时,高压线也随之架进山里来了。

    艾楠的心情好转是从看照片开始的。当时,刘盛和徐教授聊着明天上山去找古化石的事,摄影家见艾楠无聊,便拿出数码相机让她看存录在里面的照片。

    “摄影不是简单的记录,而是发现。”摄影家说话时络腮胡随之动荡,颇有艺术家的感觉。“镜头可以发现世界的多样性,生命的复杂性,说到底,是发现我们自己内心的渴望。”

    他说这些话时艾楠并没在意,她正在数码相机的显示屏上一张一张地欣赏他的作品。有山中的怪石,老树桩上抽出的嫩芽。从各个角度拍摄的风动镇景观,接着,照片上出现了人物,是一个正在跳舞的年轻女子,她穿着黑色的露背式长裙,二十多岁的样子,头发盘在头顶,一双大眼睛让艾楠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摄影家指着这张照片说:“看不出来吧,她可是风动镇土生土长的姑娘,人称蕨妹子。”

    “可她一点儿也不像山妹子的样子?”艾楠疑惑地说。

    摄影家说这是她跳舞时的装扮,如果你在镇上遇见她,见到的保准是一个地道的山里姑娘。蕨妹子是个孤儿,16岁那年被一个马戏团带走,两年后她和马戏团里一个叫黑娃的汉子一起跑回了风动镇。这对小情人像这里的所有人一样学种玉米和养几只羊为生,后来发现山那边的铁路上,能很轻松地从货车上掀下一些物品来卖,于是,他们便团聚了山里的七八个汉子一起干起了扒车的营生。

    “这不是盗窃吗?”艾楠惊讶不已。

    摄影家说在这穷山僻壤,不要说盗窃,就是抢劫也曾是部分人的生活方式之一,古书上就不是有“留下买路钱”的故事吗?我拍下她的照片,其意义是复杂的。你看,她穿的裙子就是从火车上掀下的货物之一,另外还有冰箱、电视、胸罩、牙膏等等。天很黑,爬上车的人也看不清楚,往往是掀下几箱货物了事。蕨妹子和那群汉子也住在疗养院里,在最南边的那个四合院。这两天没看见人,估计又是到山那边的铁道上去了。他们每次回来,都是兴高采烈的,一到晚上就喝酒、唱歌、跳舞、蕨妹子在马戏团学过舞蹈,她的舞蹈感觉特好,摄影家说他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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