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鲸_16.ldquo;裴廓德号r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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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ldquo;裴廓德号r (第3/3页)

达掌握着船上大到雇用什么样的水手,小到该不该为船上采购一根绳子的所有权利。

    这时候,法勒船长找出一枝铅笔吃力地削着,而比勒达依然悠哉悠哉地读他的《圣经》。

    “我说比勒达船长,给这小伙子多少拆账?”法勒船长这样问。

    “这你比我在行,我想七百七十七分之一就差不多了吧…”

    七百七十七分之一,好大的“拆账”!诸位陆地上的朋友也许觉得七百七十七不小吧,可这是把它放在分母的位置上啊!

    “不不不,比勒达,你对这小伙子有点不太公平了!”法勒船长说。

    “七百七十七分之一!”

    “不,三百分之一!我写上了,三百分之一,听见了没有,比勒达?”

    比勒达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圣经》,抬起头来说:“法勒船长,你确实很慷慨,可你有没有想到这船的其他股东呢?他们可大都是些孤儿寡母啊!你把钱给了他,就等于从那些孤儿寡母嘴里抢了面包啊!七百七十七分之一,法勒船长!”

    “该死的比勒达!我不能按你说的办,否则我的良心就会沉重得足以让船在风平狼静中彻底沉没!”法勒来回奔走着、叫喊着。

    “噢,法勒船长,你的良心也许能让船多吃上几英寸的水,这和我们关系不大,可你不要还没把大家沉到水里就先沉到了火坑里!”

    “火坑,火坑!你敢这样侮辱我!该死的比勒达,你敢随随便便地侮辱人,你如果再说一遍,我就绝对不客气了!”

    “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强盗的子孙,滚出去!滚!”

    他破口大骂,怒不可遏地冲向比勒达。

    比勒达一闪身,躲开了他。

    船上的两个大股东的这种开仗的阵势把我吓坏了,我心里在盘算,还上不上这条船,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把门打开,因为比勒达正如丧家之犬般地躲避着愤怒的法勒船长。

    门一开,比勒达就跑了出去,可并没有跑远,又坐到他刚才坐的船尾的横木上了,悠然地斜睨着这边。显然,他对法勒这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已经很熟悉了。

    法勒发过脾气,疲惫地坐在那儿,像一只无奈的绵羊。

    “呸!算了,风暴消失!我说比勒达,你这个磨鱼枪的家伙,给我修修这枝笔吧!好啊,谢谢,比勒达!”

    “小伙子,你刚说叫你以实玛利是吧?我看就给你三百分之一的拆账吧!”

    “法勒船长,我还有个朋友,他也想当水手,明天让他跟我一块儿来吧?”

    “可以,让他来,我看看。”

    “他要多少拆账?”

    又埋下头来看书的比勒达警觉地抬起头来问。

    “比勒达,这就不用你管了。我问你,以实玛利,他捕过鲸吗?”

    “噢,法勒船长,我已经记不清他到底杀死过多少鲸了!”

    “那好吧,让他来吧!”

    签了合同,我就离开了“裴廓德号”我完成了一件大事,按约约的命令找到了要带我和魁魁格去合恩角的船。

    可我突然又停住了脚步:这两位船长都只是船主啊,真正指挥这条船的亚哈船长我还没见到呢!

    一般说来,捕鲸船泊在港口的日子都很短,而出海作业的日子又很长,所以船一靠岸,船长就会抓紧时间回家或者上岸办些事。至于船上的事,他可以完全撒手,任船主们去处理。

    不过,到了船上你可就要完全听他的了,所以现在还是见一见他。所以我又返身上船,找到法勒船长,问他亚哈船长在哪儿。

    “你找他干吗?我们不是谈好了吗?”

    “是的,我们谈好了。可我还是想见见他。”

    法勒说:“见见他,说起来容易,可要见到他太难了。船一靠岸,他就回了家,足不出户,我也见不着他了。也许他病了吧,也许没有,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身体不太好。”

    “有人说他是个怪人,也许吧,可他还是个好人!你不用怕,你一定会喜欢上他的。他是个伟大的人;他不敬神却像一尊神;他轻易不开口,可一开口就够你受的。你要完全服从于他!”

    “亚哈绝不是凡夫俗子,他上过大学,也到过吃人生番聚居的蛮荒之地,他在海上战斗,用鱼枪对付过比大鲸鱼更可怕的家伙!”

    “说到他的鱼枪,那可是他的骄傲!他有百发百中的神功!”

    “他不是比勒达,他也不是法勒,他是亚哈,古代的以色列王亚哈,居高临下的君王!”

    “他还是十恶不赦的人,他被杀以后,狗都去添他的血了!”

    我顺嘴说了这么一句。

    法勒又说:“噢,小伙子,来来来,我告诉你,在‘裴廓德号’上你千万别这么说!亚哈这个名字可不是船长自己取的,这是他那痴呆的寡母给他起的名字!”

    “他母亲在他一岁时就死了,可她临死时讲过,她为儿子取的这个外号将来会应验的!”

    “所以我现在郑重地警告你,说话要小心。我跟他出过海,我给他当大副。他是个好人,是个爱骂人的好人,而不是比勒达那种虔诚的好人!”

    “这一点,他与我颇为相似,当然他比我还要好。”

    “自从上次被鲸鱼咬掉了一条腿以后;他情绪就一直不太好,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小伙子,跟一个嘻皮笑脸的坏船长出海,还是跟一个郁郁寡欢的好船长出海?我相信,你会有明智的选择的。”

    “你不能误解这位只是有一个邪恶的名字的好船长。他还有一位好妻子呢,结婚还不到三个航程呢!那可是个好姑娘,还给他生了孩子呢!”

    “怎么样,对于亚哈船长你有所了解了吧?”

    我默默地走了。

    这个缺了一条腿的船长,让我心中有了几分怜悯之情,不过很快怜悯就被敬畏赶走了,这种敬畏我无法准确地描绘,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不是真正的敬畏。

    这种并非真正的敬畏并没有引起我心中的厌恶感,而只是增加了神秘感。好在很快我的思绪就转到别的事情上去了。神秘的亚哈就暂时从我脑子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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