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多情妹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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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1/4页)

    第七章

    她第一次进入天龙寺的后堂,着实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僵立在门口,诧异地看着里面,说不出话来,饶是她一向乐于助人,也不禁皱起眉头。

    化脓的恶臭像是无孔不入般地流肆其中,因着病痛而逸出的呻吟声不绝如缕,里头地上满满都是身长痘疮的病患,有的嚷着寒有的吵着热,每天不断有人被送进来,有人被抬出去,情况混乱极了。

    难道这些就是大木头的工作吗?

    应浣宁瞧他一个人在这偌大厅堂奔走忙着,没片刻能休息,每日除了上山采葯的时间外,所有的精神全耗在这儿了。夜里,他还得处理白日采集回来的葯材,能坐下来休息的时间真是少之又少…更甭说睡眠了。

    “怎么来了?”他还是发现她了。“待不住了?”

    “没…没有。”她仍在试着接受、习惯眼前的事实,随手顺了顺发鬓。

    “惊讶?”梅漱塞已经看出她的情绪,问道。“明白我为什么不希望你来的原因了吗?”

    没错,一时之间,她是被这悲惨的情状给震慑住了,但不表示她没有勇气跟他一同面对,因为在决定追随他的脚步时,她就抱定主意无论如何要同他一块儿的。

    生、死、与、共…

    “嗯,明白了。”浣宁朝他一笑,温温穆穆地,留驻在他脸上的目光,平和中有坚定,忽地,眼儿一眨,粉脸上尽是娇俏。“但你甭想赶我走,你啊,是甩我不掉的!”

    梅漱寒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只身来到大理府这件事,已经让他有所了悟。

    “大木头!”

    “嗯?”这小姑娘又有什么要求了?瞧她那弱水双瞳直直瞅着他,肯定没好事儿。

    “让我来这儿帮你,好不?”她轻轻扯了扯他的手臂,怯怯地小声说道,之前本来答应过他不上后堂来的,可现下这景况,让她怎么忍得、怎么…舍得?

    他抿紧了唇,绾起了眉,没立时回答她,如果可以,他不想她来,这瘟病看来是热毒邪气所致,要是她待在这儿也犯着了…问题在于他阻止得了她吗?

    “大木头…拜讬啦…”她低声央着,浓密的眼睫扇呀扇的。印象里,他是吃软不吃硬的,不是吗?

    最后,梅漱寒还是败在她那套“你担心我,难道我就不能担心你”的公平理论上头,不得不点头答应。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感觉,如今已经清楚地嵌在他的思维中,就是他这辈子怕是注定被她吃得死死的,再也…翻身不了!

    “大哥!”项暐眼见顶昱出现,近日来忡忡的忧心顿时稍稍平缓。

    项昱看着弟弟削瘦的脸,知道宁儿的事让他寝食难安,自是不忍。他干脆开门见山,温声说道:“我明白,你希望大哥怎么配合?”心底约莫也有了个谱。

    “大哥,”其实这请求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毕竟大哥和大嫂这些年来的生活恬淡自在,适意逍遥,如今他的请求对他们无疑是种干扰。“我想请大哥给我一年的时间,我想亲自去找宁儿,这一年‘巧织坊’的事恐怕得劳大哥费心了。”

    果然!在和意睛来衡洛园之前,夫妇俩业已想到这层。

    “唔,我想先听听你对于寻找宁儿这事的想法。”

    “说真的,其实我自个儿心里头还没个确切目标,天下之大,我究竟该如何去寻人?”

    他老实说,深深叹了一口气,忧戚在眉间眼底渲了开来。“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我不曾去做一番努力,我绝对会后悔!绝对会!”

    “暐弟…”苏意睛轻轻喊了一声,对于他的用心不禁动容,只是呵…情感一物偏是强求不得的。

    “我明白自己有责任得扛,对于‘巧织坊’我不能随性抛下。”他继续说下去。“所以,我请求大哥大嫂,给我一年的时间,无论结果如何,我一定在明年中秋前返回苏州;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有任何遗憾…”前几句还说得斩钉截铁,最后那句话的声调却明显地轻软下来,有些无力。

    项昱上前拍拍他的肩头,这些年来的锻炼,项暐已然是个顶天立地、有担当、肯负责的好男儿了。“去吧,不要让自己有任何后悔的机会!至于‘巧织坊’,我们会替你守着的,只要你放心!”

    苏意晴轻轻颔首,亦同意项昱所言。

    “怎么不放心?没有大哥还根本没有‘巧织坊’”项暐清峻的脸上,终于微微露出一抹笑容。

    “不消大哥大嫂多做提醒,凡事要自己留意警醒些!”项昱关心地对他说。

    “嗯,我会的!”

    看着项暐离开房间的身影,苏意晴无言地挽上了丈夫的臂膀,身旁能有他为伴为偶,这一生…夫复何求…

    项昱环拥着她,一切一切尽在不言中…

    “钟婆婆,您昨儿个睡得还好吗?来,让我给您上葯,放心放心,这回的葯好闻多了,没上次那种刺鼻。”

    “欸…这葯碗里的普济消毒饮怎地还有剩?大夫不是交代要全部喝下去的吗?阿弟,你这样不行喔!病会好不了的!”

    “别怕别怕,旁边的婆婆婶婶可以证明,大夫针灸技术神妙得很,不会疼的,你别怕,待会儿针过了,你就会觉得人舒服多了!”

    这些日子以来,原本以为她会受不住的,倒不是以为她会嫌恶满身疮疡的病患,而是像她这般重情的人儿,对于生生死死的不断打击能承受几分、能支撑多久?

    他还记得,当她第一次赤裸裸面对病者从自己手里死去时,她整张脸刷地惨白的模样,双拳握得好紧好紧,人因强力忍着眼泪泛流而打颤,那天,她像是完全失了魂似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薄唇几乎成日抿闭着,直到夜里,才抽抽搭搭地埋在他怀里哭了好一会儿。

    没想到,她撑过来了,而今成了后堂里的“小菩萨。”

    病患们都这么称呼她的,因为每回见着她,总是笑得明灿熠耀,迳往人心底暖去,有时还掐着嗓唱一段小曲儿,或者把以前从书上瞧来、转别人说来的故事活灵活现地讲它一番,如此纵使病痛磨人也不再觉得那么难受。

    连身为大夫的他都能明显地感受到,因着地出现,即使生生死死的戏码不断上演,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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