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家康13·长河落日_第十六章大坂遗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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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大坂遗孤 (第2/3页)

正是。”

    “哼!那女人,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是。我们侍奉的这位公子,乃是这个世上绝顶高贵人家的孩子…”

    “你这么说,必非寻常人家,说,是哪一家?”

    “恕难从命。”

    见乳母如此,田中叫苦不已。兵卒既起了疑心,怎会轻易罢休?他遂道:“这其中还有更深的原委。在下想直接禀告所司代板仓大人,烦请各位通禀。”

    这时,已有另一支队伍将宗语之子和国松带了出来。

    那乳母乃是个倔犟女人,虽只出身于伏见商家,但因在大坂本城住了一段时日,心中自已刻了“忠义”二字。她错以为,只要说孩子是秀赖之子,这些下级小官便不敢拿他怎的。而且,她觉得身后有常高院撑腰,只要常高院出面,不管井伊还是板仓,都不敢怎样。于是,她打算打出最后一张牌,护住了被众士卒拉拉扯扯的国松,道:“休得无礼!以少主之尊,岂可让你们这等粗手粗脚之人相碰?”

    “这个小孩到底是何人?”

    田中六左卫门心中忐忑,试图阻止乳母,但已听她盛气凌人道:“说出来怕吓着你们,乃丰臣太阁大人的孙子——国松丸公子!”

    材木屋前面早已人山人海。六左卫门暗叹一声。

    “啊,他就是右大臣大人的公子…”

    顿时,人群中一片唏嘘。这位最能勾起京坂市井之人兴致的悲苦小儿,由此登场。

    “国松公子被捉了!”

    传言又直接关系到了京极氏的生死存亡。

    “听说是京极家臣把他藏到此处的。”

    这样一来,京极氏的行为便会被视为叛逆。

    “这和京极氏无甚关系。这孩子出身高贵,小人才将他收为养子…”

    田中六左卫门虽极力辩解,仍被带到了井伊直孝处,又被押到了所司代府邸。乳母和宗语的儿子被押在一起。

    井伊直孝正在帐中用午饭,见士卒押着国松过来,便给他扶几,又给他饭,然后问:“人称你少主?”

    “是,少主…”

    “呵,少主要喝酒?”

    “嗯,好。”

    “来人,斟酒。”

    国松津津有味将朱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旋将杯子放下。直孝笑着拿起酒杯,自斟了一杯。

    “气数已尽的少主之杯,我们不能再用。”他说着,便将酒杯扔了出去。

    此时那乳母厉声道:“大胆!”

    “你说什么?”

    “此乃右大臣遗孤,尔等粗鄙之人,根本不配坐到少主面前,尔竟敢扔掉少主洒杯,真是无礼狂妄之极!”

    听到女人的恶骂,直孝一声冷笑“你可真是个忠义之人,想让京极一族与你一同赴死?”

    未几,国松被转交到了板仓胜重手上。

    板仓胜重让国松洗了澡,然后问乳母,他喜欢吃什么,乳母见板仓胜重上了年纪,又十分殷勤,遂如实道:“少主喜欢若狭的鲽鱼。”

    “哦,蒸鲽鱼,我马上令人去做。”言罢,胜重在心底叹了一声,又道“这个少主,确是秀赖的遗孤?”

    “是,正是右府遗孤。乃是常高院将他托付与田中六左卫门,田中又将孩子送至弥左卫门家抚养。怎能有错?”

    “你何时做了他的乳母?”

    “从他生下来起。”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是砥石屋弥左卫门的弟媳,弥三郎遗孀,阿乐。”

    “哦,他一生下你就在身边,你必甚是疼他了?”

    “当然,宁愿赔上性命,也得保护少主。”

    “唉!”胜重长叹了一口气“若常高院说,通过田中之手,将孩子交给了砥石屋属实,但孩子并非秀赖所出,那将如何?知道真相的只有常高院。你怕只是听信了谣传,或是你随意编排。”

    “不!怎会有这等事?奴婢被召进大坂城侍奉少主一事,便是明证。”

    “我听常高院说,去岁冬役后,城内一直事务繁忙,哪有闲暇管这些事?”

    “夫人会说这话?”乳母颇为惊讶,往前探了探身子,继续道“请让奴婢见一见夫人。要是现在还说少主身份可疑,少主怎能有立足之地?在本城,少主经常在右府大人膝下玩耍…”

    “等一下!”胜重无奈地打断了她“这都是你一人胡思乱想,据我查证:事实并非如此。那田中,似就是个歹人。”

    “六左卫门?”

    “对,据说常高院托付给田中的孩子,早已经死于天花。”

    “啊!怎有这等事?”

    “待我说完。为了遵守约定,六左卫门便将自己的孩子送去做了养子。这样做,虽是不义,但之后仍可称孩子乃是秀赖所出,许还能成为大坂城主。他起了坏心,才将孩子送进大坂城。这个传闻,你可听过?”

    板仓胜重知道家康心中悲苦,便想救国松一命。他把罪过全都推到了田中头上,如此不仅可救国松,还能令京极一族免去藏匿之罪。

    板仓胜重故意将乳母单独叫到自己面前,极尽暗示。若她说这孩子乃是先前效力于京极的狼人之子,这狼人出于私利,故意说孩子乃是秀赖私生云云。这对父子便不能继续留在京城,将被逐放,事情就可不了了之。好事的市井之人也因此不会再多言,田中乃历事之人,自能明白胜重的心思,必颇乐意回到乡下,隐姓埋名。但首先得把这个乳母的嘴堵住。然而,这女人心中的盘算却与胜重所计完全相反。她以为,只要能言明孩子乃秀赖所生,便能救得他;孩子若被人判为假冒,定会斩首不饶。

    “奴婢有事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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