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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有吊死鬼的谷仓 (第2/4页)

各位。

    两名警察轮流值班。

    这一次,仔细检查了从前弗维尔的儿子睡的小房间以后,他们把门窗都关紧,插上销子。

    十一点,他们熄了顶灯。

    堂路易和韦贝仅仅只合了一下眼。

    一夜过去了,平平安安,没有任何异常。

    可是,第二天早上七点钟,他们推开窗子,发现桌上有一封信。

    和前次一样,桌上有一封信!

    最初的惊愕过去之后,副局长拿起信。他奉了命令,不仅自己不读,也不让任何人读这封信。

    后来报纸登出这封信,还附上专家的鉴定,证实这封信确实是伊波利特-弗维尔的笔迹。信文如下:

    我见到他了!好朋友,你明白我指的是谁,对吧?我见到他了!他在布洛涅树林的一条小径上散步,衣领翻起,帽子一直渡到耳朵上。他看见我了吗?我认为没有。天几乎都黑了。不过,虽然暮色苍茫,我还是清清楚楚地认出他来了。我认出了他那根银头乌木手杖。正是那个坏蛋,一点也错不了!

    这个家伙尽管答应不来巴黎,还是来了。加斯通-索弗朗还是到巴黎来了!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是多么可怕?他来巴黎就是说他要下手了。他来巴黎,我就死定了。啊!他是我的冤家对头,他害我好苦哇!不但夺走了我的幸福,现在又要夺我的生命了。我怕。

    这样说来,弗维尔工程师早已知道那个拄乌木手杖的家伙,那个加斯通-索弗朗预谋要杀他。这一点,伊波利特-弗维尔用他这份亲手写的证词,表达得清清楚楚。此外,这封信还证实了加斯通-索弗朗被捕时说的话,让人看出他们两人从前有过来往,后来断了友情,而且,加斯通-索弗朗还答应永远不来巴黎。

    至此,莫宁顿遗产案那一团漆黑之中,终于照进了几丝光亮。不过,从另一方面说,这封信出现在弗维尔工作室的桌子上,又是个多么叫人难以相信的谜!五个人,而且是五个最精明强干的人守了一夜,却仍被人钻了空子。这一夜和四月十五日夜一样,一只看不见的手把一封信送进门窗紧闭的房间,没有弄出半点声响,没有任何开门撬锁的痕迹,真是不可思议!

    有人马上提出一个假设,说房间里有暗门,可是大家对房间四壁作了仔细检查,又把几年前按弗维尔工程师的图纸承建房子的包工头叫来询问,之后否定了这个假设。

    在这件事上公众的惊愕,在此也就不必再提了。事情发生在这样的条件下,简直就像是变戏法。在公众看来,与其说这种事是有人利用人所不知的办法办成的,不如说是一个很有神通的魔术师在变戏法。

    不过,这件事也证明,堂路易-佩雷纳提供的情报并非空xue来风,无中生有。四月二十五日夜里,一如四月十五日夜里,他预言的事情果然发生了。五月五日夜里还会收到第三封信吗?谁也不会怀疑,因为堂路易有言在先,他说来就会来的,大家觉得他是不可能出错的。因此,到了五月五日夜里,絮谢大道上聚集了大批民众。那些喜欢看热闹的人,夜里在外面游荡的人成群结队而来,打听最新消息。

    警察总监本人也被这两次奇迹惊动了,想到现场看个究竟,便亲自参加了第三次夜间值勤。他带来一些侦探,分别安排在花园、过道和阁楼间守夜。他本人和韦贝副局长,马泽鲁、堂路易-佩雷纳一起守在一楼。

    不过大家白等了一场。这只能怪德斯马利翁先生。尽管堂路易明确指出,他这样做毫无必要,他还是决定亮着灯过一夜,看看灯光会不会妨碍奇迹发生。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不会出现什么信件。不论是魔术师玩什么把戏,还是歹徒要什么阴谋,都需要求助于黑暗的-护。

    因此,这十天就白白耽误了,如果那恶魔般的通信人还敢继续干下去,把那神秘的第三封信送来的话。

    五月十五日夜里,又开始了值夜。公馆外面,聚集着同一些看热闹的人。他们焦急地等待着事情的发生,屏息静气,不放过任何轻微的响动。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弗维尔公馆,谁也不出声,静穆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这一次,房间里熄了灯。但是警察总监把开关抓在手上。有十次,二十次,他出其不意地把电灯开亮,可桌上什么也没有。原来是家具一声干裂的响声,或者是在场的某个人动了一动的声响,引起了他的警觉。

    突然,他们一齐惊叫起来。有一种不寻常的,像是纸张磨擦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德斯马利翁先生已经拧亮了电灯。

    他惊得一叫。

    那封信不在桌上,而是在桌旁的地上,在地毯上。

    马泽鲁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侦探们一个个大惊失色。

    德斯马利翁先生看看堂路易。他只是点点头,一声不吭。

    有人去检查门锁门闩。没有人动过。

    这一天又是如此。在某种程度上,信的内容使人们对这种前所未闻的送信方式表示理解。这封信终于驱散了罩在絮谢大道双重谋杀案上的阴云。

    仍是工程师的签名,日期是二月八日,地址看不清。信文如下:

    亲爱的朋友:

    喂,我不会像被牵到屠宰场的绵羊一样,任人宰割。我会奋起自卫,斗争到最后一分钟。啊!这是因为现在事情变了样子。现在我掌握了证据,无可抵赖的证据…我掌握了他们来往的书信!我知道他们一直相爱,就像刚开始时一样。他们想结婚,什么也阻拦不住。你明白,这是玛丽-安娜写的话:“耐心点,亲爱的加斯通,我现在越来越有勇气了。活该阻隔在我们中间的人倒楣。他早晚要被打发走的。”

    好朋友,我要是在斗争中死去,你可以在玻璃橱柜后面的保险柜里找到这些信(还有我收集的所有指控那可恶女人的证据)。那时,就请你为我报仇。再见。也许,该说:永别了…

    这就是第三封信的内容。伊波利特-弗维尔从坟墓深处点了他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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