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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出网 (第2/3页)

秘地保有这个名字,除掉不可避免的生育、结婚、死亡之外,更没有受到外界干涉过。多少星期以来,在他期待法律和准备放弃法律的过程中,他对于法律忽然感到极端厌恶,简直痛恨法律即将对他姓氏加上的暴力,都为了要根据合法手续使自己的姓氏延续下去逼得他如此。这件事情整个儿就不合人道精神,使他成天都生着闷气。他不过想清清白白地过他的燕居生活,然而就为了这个,多年来弄得枉费心机,而且连个老婆都保不了——招致那些同行的可怜、好笑和鄙视。这简直是黑白不分。受罪的应当是她跟那个家伙,然而他们——反而上意大利去了!多少星期来,他一直忠诚为它服务的、尊为一切财产保障的法律,现在看上去好象可怜得厉害。告诉一个人老婆是他的,可是当别人非法地把他的老婆拿走之后,却要惩罚他,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近乎疯狂的呢?一个人的姓名就是他的眼珠子,而且被人看做乌龟比被人看做jianian夫要难堪得多,试问法律可懂得这个吗?人家会谈论,索米斯没有到手的,乔里恩反而到手了,想到这里他的确妒忌。还有赔偿的问题也弄得他很烦神。他要叫那个家伙感到rou痛,可是他想到那句“我非常之高兴出”的话,又局促不安起来,觉得要求赔偿不但不会使乔里恩rou痛,反而使自己痛苦。他有种怪里怪气的感觉,乔里恩一定愿意出钱——这个家伙就是那么不爱惜钱财。再者,要求赔偿也不大对头。诚然,赔偿要求已经照例提了出来;可是日期愈近,索米斯愈加看出自己又上了一次当,那个麻木不仁、昏天黑地的法律将会使他变得非常可笑;人家会嗤笑说:“对啊,他在她身上很弄到手一笔钱呢!”他关照自己的辩护士声明这笔钱将要捐助给济良所。他好久好久才选定了一个非常恰当的慈善事业;可是决定之后,时常半夜里醒来想着:“不行,太难看了;会引起人家注目的。要做得不露痕迹——得体一点。”他不喜欢狗,否则的话就会提出狗来;总算挖空心思——他对慈善事业的知识本来很有限——被他想到盲人院。这总不能算不得体了,而且这样一来,那些陪审员就会把赔偿定得高些。

    那一年夏天的离婚案子异乎寻常的少,而且有不少都撤回了,所以不到八月就可以轮到他的案子开审。日期快到时,他的唯一安慰就是维妮佛梨德。维妮佛梨德是过来人,所以对他有一种同病相怜的心情,而且是一个“经济独立的女子”他跟她讲的那些话决不会拿去告诉达尔第。那个流氓知道的话准会开心死了!七月终,开庭的头一天下午,索米斯去看望维妮佛梨德。维妮佛梨德家里今年谁也没有能出去度夏,原因是达尔第的暑期已经度过了,维妮佛梨德又不敢再向父亲要钱,因为詹姆士虽不想知道索米斯的事情,心里却在盼望着。

    索米斯看见维妮佛梨德手上拿了一封信。

    “法尔的信吗?”他郁然问。“信上讲的什么?”

    “讲他结婚了,”维妮佛梨德说。

    “天哪,娶的什么人?”

    维妮佛梨德抬头望望他。

    “娶的好丽?福尔赛,乔里恩的女儿。”

    “什么?”

    “他有一次休假,就跟她结了婚。我连他认识她都不知道。尴尬事情,可不是?”

    就这样淡淡的一句,完全是维妮佛梨德的为人,索米斯不由得发出一声短笑。

    “尴尬!哼,我想他们回来之后才会知道有这件事情。他们顶好就在非洲住下来。那个家伙会给女儿钱的。”

    “可是我想法尔回来呢,”维妮佛梨德说,简直有点可怜相;“我想他,靠着他我才过得了。”

    “我知道,”索米斯说。“达尔第近来怎么样?”

    “还算好;不过总是要钱。明天要不要我陪你上法庭去,索米斯?”

    索米斯伸手给她。这个姿态等于和盘托出他心里的寂寞,所以维妮佛梨德用两只手握着。

    “不要紧,老兄。事情过去之后你人就好得多了。”

    “我不懂得我作了什么孽,”索米斯嘎着声音说;“我从来没有过。事情全不对头。我是喜欢她的;一直就喜欢她。”

    维妮佛梨德看见他把嘴唇咬得血都出来,深深地打动了。

    “当然,”她说“一直都是她做事太不象话了!可是我把法尔这个婚事怎么办呢,索米斯?现在有了这件事情,我简直不知道怎样给他写信了。你看见过那个孩子没有?好看吗?”

    “好看的,”索米斯说。“黑黑的——倒是大家风范。”

    “这听上去倒还不坏,”维妮佛梨德想“乔里恩本来有派头。”

    “这事情真是麻烦,”她说。“爹不知道怎么说呢?”

    “不能告诉他,”索米斯说。“这次战事眼看着就要结束了,你顶好叫法尔就在非洲办农场罢。”

    这等于说这个外甥算是丢了。

    “我还没有告诉蒙第呢,”维妮佛梨德抑然说。

    索米斯的案子第二天不到中午就开了庭,半小时多一点全部结束。

    索米斯穿得整整齐齐的、脸色苍白、一双愁眼站在证人席上——由于事前痛苦过甚,就象个死人一样回答一切问题。离婚判决一宣布,他就离开法庭。

    还有四小时,他就会变成公共的财产!“律师离婚案啊!”一阵乖戾、顽梗的怒气代替了原来绝望的心情。“滚他妈的!”他想;“我决不溜。我要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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