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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了你好吗 (第4/11页)

沦浩劫。

    可是那件事他没有做错…。

    ──问题是:没有做错的错事该不该再做一次?

    第四章一个人一个伤口

    薛剑显然也同样想到这件事。

    “你的祸还闯的不够吗?”他大呼,已着了一斧,他一旦受伤,攻势反而越是急烈。

    老板娘又给两名凶徒堵住了。

    方狂欢一时不知要先救薛剑还是老板娘。

    就在这时,一声惨号。

    朱铁儿左手,给“小牛刀”斩了下来。

    不过朱铁儿也一拳就击碎了萧佛妆的头。

    朱铁儿整个人就像是团血浆似的,也像疯虎一般,杀出一条血路。

    方狂欢乍见挚友重创,战志大盛。

    局面越是危艰,形势越是恶劣,越能激发方狂欢的斗志。

    他手中的刀芒大盛。

    刀芒随着他的战志,锋芒暴长。

    他的脸完全白了。

    像雪一般。

    刀却发红。

    烧红。

    刀猝然碎了。

    碎成千万片。

    这一霎间,至少有四名敌人立即身亡,三名敌人重伤,另两名敌人也负了伤,其余七名敌人只有速退。

    方狂欢长身掩护老板娘。

    这“刀花”一开,他也无法控制:到底是伤人还是伤己。

    他也为刀碎所溅,挂了彩。

    然后他拔出腰刀。

    这一把长而细的刀,只有指粗,迎风一扬便长了一倍,越战越长,长得像鱼丝一样:这才是他的“独钓江雪刀”

    薛剑的剑,也战出了“剑火”

    他的剑本身就是软的,而今急剧挥动,剑尖有的碰着了剑身,剑锷擦着了剑锋,发出了剑之星火。

    而且还发出了啸声。

    ──一种千山鸟鸣的尖啸。

    薛剑的“剑火”和方狂欢的“刀花”本就是刀剑二绝。

    燕佛林眼见取之不下,只有速退。

    如燕拂林。

    他身法灵动,一拔而起。

    可是他拔空的时候才发现,他的一双脚并没有跟着上来。

    因为他的脚已被削断。

    被一把得几乎看不见的刀削断。

    他人一落地,就着了剑。

    他明明已用巨斧格着这把剑,可是这把剑仍然是绕了过来刺着了他。

    他被一把几乎不能去格的软剑所杀。

    燕佛林一死,剩下的八九名狙击手只有逃命。

    ──当不能要敌人性命的时候,最低限度的要求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朱铁儿、薛剑、方狂欢都没有追。

    因为他们都负了伤。

    伤的都很不轻。

    三个人都在喘息。

    然后,方狂欢离开了老板娘,为朱铁儿裹伤。

    薛剑微吁了一口气,提剑,站了起来,走向老板娘。

    方狂欢警觉:“怎么?”

    薛剑道:“我杀了她”

    方狂欢吃了一惊:“为什么?”

    薛剑道:“她就算不是跟那般人一伙,也逃不掉,那些人不会放过她的,落在他们手里,不如让我杀了干净。”

    “不可以。”方狂欢道。

    “──那你怎么处置她?”

    “…”方狂欢沉吟,最后毅然道:“最多带着一起走。”

    “你!”薛剑忍无可忍:“你这种性情!累事!”

    “再怎么也不能杀无辜的人。”

    “好,你──”

    “别吵了,这儿不能留了,”朱铁儿强撑着道:“快走吧。”

    “走不了了。”忽听一人温和地说。

    然后就有人“进来”

    倒退着“进来”

    “退”进来的有八人。

    都是死人。

    ──不是额上一个洞,就是喉上一个洞的死人。

    出手的人击中这些人的要害,立刻收手,所以连血也没多流一滴。

    一个人一个伤口。

    每个伤口仅足以令他们断气。

    立时气绝。

    第三次攻击来了。

    一次比一次快。

    一次比一次猛烈。

    方狂欢等几乎完全绝望。

    ──不是不图挣扎,而是没有指望了。

    因为他们已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一针见血”、“一击必杀”:

    ──“衣冠帮”的正副掌门:钟擒和钟授,都来了。

    两个和气的人。

    无论他们俩怎么和气,都显得不调和,那不仅是因这不是个和气的时分,主要是他们两个的长相,一个脸rou横生,一个相貌狰狞,都可不是和颜悦色的人物。

    可是偏偏他们一副和颜悦色和气生财的表情。

    “不可能有逃兵”钟擒一团和气的说:“这会败坏门风。”

    “所以只有杀了,”钟授和睦的说:“你们认为好不好呢?”

    他们当然不必问。

    因为已经做了。

    人都死了。

    ──他们杀“自己人”尚且如此干净利落,更何况杀的是敌人!

    钟擒问钟授:“你说好不好?”

    钟授问钟擒:“有什么好不好?”

    两人整整衣冠,礼仪周周的笑了。

    方狂欢大喝一声:“你们走!”细刀一抖,一刀连斩钟擒钟授两人。

    这一刀砍出时,敌人就在眼前。

    刀砍去后,人还在那里。

    眼看刀就要砍着,两人突然不见了。

    然后他就听到“卜卜”二声闷响。

    他霍然回身,就看到一个怵目惊心的情景:

    钟擒已扭断了薛剑的颈骨。

    钟授已扼断了朱铁儿的背脊。

    两人都未曾死去。

    ──未曾死去可是必死的痛楚还比已经死去痛苦。

    钟擒和钟授看起来挺满意的样子。

    就像他们捏制了一个陶瓷艺术品的样子。

    唯一不满意的大概他们只嫌弄脏了手。

    ──由于薛剑和朱铁儿衣上和身上都染着血,钟擒和钟授手上难免都沾了些血污。

    方狂欢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看到他兄弟的眼神。

    眼神里有的不是痛楚,

    而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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