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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荒山夜雨 (第11/11页)
是白若琳,她大概碍到你的事了,所以要杀她灭口,吴尚立呢?他是不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也死于非命了!” “哈哈哈哈,还有你!还有你!”秦长路象疯了一样,又向唐诗雅扑去。 陈术沉着脸,一步步向宋真逼来,宋真毫无惧色,反而迎上了几步。 “我早说过,女人别太聪明。” “我要是聪明,就不会爱过你这样的人渣了!”宋真毫不相让。 陈术几天来也处于惶恐之中,但他没有象秦长路那样让自己失去理智,仔细想着要怎么样才能使这一切掌控在自己手里。如果一个活口都没有的话…他看着宋真、张倩、唐诗雅、刘地,三个女人好处理,唯独刘地… 宋真早已猜到了他的打算,仰着下巴看着他,粗重地呼吸着。 一阵风扑过,陈术及时的向旁边一闪,左臂还是被划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秦长路手中持着一把瑞士军刀,正向他逼过来,口中还在说着:“去死!你们全部去死!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就够了。”他身后唐诗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有这个想法的原来不止自己,陈术缓缓后退,寻思着怎么对付这个疯子,活下来的人有自己一个就够了。 “宋真,宋真!”张倩挣扎着站起来想拉回自己的朋友,四肢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刘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轻轻把手放在刀子额头上。透过他手心传来了温暖,张倩竟然觉得自己一瞬间好许多。 “好些了吗?我们该走了。”刘地握住她的手说。 “走?” 一声巨雷,雨顿时盖天铺地的下了起来,在雷雨中,陈术和秦长路纠缠在一起,脸上都露出无比狰狞地神色。在闪电中看到他们的神情,张倩的记忆一下子复醒了,不由发出了一声尖叫。她同时看到,唐诗雅已经爬了起来,满脸笑意地站在一边看着,等待她想要的那个结果。 一瞬间天空亮了一下,好象厚重的云层被撕了个口子,连唐诗雅也抬头看了几眼。 “快走!”刘地抓住张倩,拉着她就走,张倩跟他跑了几步,忽然喊:“宋真!还有宋真!”一把挣脱开刘地,转身向呆在雨中的宋真跑去,拉着她一起走。 刘地跺一下脚,再加上一个人他更加没有把握了,可是他也知道张倩绝对不会丢下自己的朋友,他几步过来,一手拉上一个,撒腿向林子中奔去。 在大雨中奔驰,雨水流入的眼睛又疼又涩,根本看不清前面的景象,也不知道自己在奔向什么地方,只能看见白茫茫的雨幕,也只能听见哗哗的雨声,和自己呼吸声,心跳声…前面闪现出灯光,不停地晃动着,越来越近,直到分辨的出是车的两盏前灯。 车?怎么会有车在这连步行都难以举步的山上。 车是很普通的红色桑塔纳,被雨水冲刷的十分干净,车顶上还有一个亮着“出租”字样的“帽子”车前窗也有一盏“空车”的灯亮着黄色光茫。 “上车。”不容她们多想,刘地把她们推进了车中,自己也迅速坐到了前座。 司机按下计价器,车象箭一样冲了出去,在这片山林中用不亚于高速公路的速度行驶着,除了雨打在车窗上,雨刷来回刮水声,车厢中依旧一片沉静。车窗外,即使有了车灯照亮,仍然只可以看见一片雨的世界,天空中闪电不时亮起,雷声象在追逐着这辆车一样滚动。 车突然停了下来。 车灯照着的前方缓缓走来了个女子。 “唐诗雅。”张倩和宋真都感了透心的寒冷,相互拥靠在一起。 刘地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一直走到了她的面前。雨声中,他那懒洋洋的声还是很清析的传来:“八个人留了六个,不少了,别那么贪心好不好。” “我说过你随时可以走啊,不过只有你。”唐诗雅一侧头,撒赖似的看着他。 那个一直默默开车的司机也走了下去,站在刘地身边,他抬起手,缓缓亮出了一把单刀。 张倩忽然发现车灯把刘地的影子投射在雨幕上,竟然是披着长发,伸长手臂前端生长着利爪的形象,在雨幕中不停扭曲着,而他身边的那个司机,却根本没有影子。 一条红色的影子插进了他们之间,影子是火红色的,飞鸟的样子,仿佛连雨幕都能蒸发一样,在刘地和司机之间振动着翅膀,以至于雨中生出了一片雾气。 “适刻而止,何必弄到鱼死网破。”刘地不紧不慢地说“咱们也认识这么久了,别一点面子不给吗。” 唐诗雅思忖了一阵子,忽然一笑:“那么,十年后再见了,别忘了我啊。”她说完挥挥手,轻身消失在了雨幕中。 刘地和司机双双回到车上时,张倩明显听到他们同时松了口气。 “可以回去了。”刘地回过头来,温柔地看着张倩,声音有些沙哑“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张倩张开眼,低低呻吟了一声。 “倩,你可算醒了!太好了!”宋真一下子跳过来,她一只手摸着张倩的头,一只手按在自己头上,满意地点点头:“好了,已经不烧了。” “我在哪里?”张倩虚弱的张望着。 “宿舍啊,不然在哪里。”宋真用热毛巾帮她擦汗,边说:“七天假期,你整整昏睡了七天,宿舍里的人都走光了,我又联络不到你家里人,都快急死了。” “是吗…”张倩记得自己是在放假前一天发烧倒下的,没想到会一直病了七天,她脑子里昏沉沉的,什么也无法思考,一时又想起一件事来“你不是要去登山吗?难道为了我没去成?” “登什么山啊,”宋真手一摊的说“我们散伙了,他和白若琳走到一块去了,我亲眼看见的。给了他一耳光,让他们去登山去了。”一时她的声音又低下来,看着窗外说:“幸好我没去,你知道吗,这几天一直下雨,开明山上发生了泥石流,路堵死了,也不知道山上的人怎么样,正在组织营救呢。” “泥石流。”这个词触动了张倩,她在病中似乎做过一个那样的恶梦,是有尸体、泥石流、暴雨和死亡的梦。梦中还有一个人,只记得他有一双很温暖的手… 张倩撑着身子坐起来,用力摇摇昏沉沉的头,窗外的天空布满了乌云,似乎就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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