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两个大_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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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3/3页)

 见她不仅睡得安稳,一双小手还紧牵着叶丽林的一只手不放。看来她真的喜欢上这个新来的保母。

    望着石仪萱,石文心中觉得自己无法给她一个完整正常的家庭,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他又看向一旁沉睡中的保母,脸上不禁露出另一种奇特的笑容。

    对于这个乡下来的女孩,他的感觉更加奇妙了。

    有时看她始终带着那独特的傻笑,就觉得与台北都市的女孩一比,她的确是愚蠢得多。但是当她说着那一口不是很标准的国语哄着仪萱时,又觉得这个女孩真的憨厚又热心,尤其是她对仪萱的疼爱与耐心,让他深探体会,这才是女人该有的温柔,及做一位母亲所应该具备的爱心。

    石文转身准备离去,叶丽林却突然醒来。

    她一睁眼,便惊呼“噢!俗先森,你回来了哦!”她凉被一掀,连忙跃起。

    “嘘,小声一点。”石文马上用自己的手掌往她嘴巴一贴。他真的好怕那个小家伙是清醒的。“小声一点,别吵醒她了。”

    叶丽林马上噤声,全身向后一缩,也跟着他一样,像做小偷似的,蹑手蹑脚地溜下床。

    石文用手指着门外,示意她出去再说。

    两个人都不敢发出声音的走下楼。

    呼!石文大大地吐了一口气。两人终于出了那个“管制区”了。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最近石文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对叶丽林讲话开始很客气了,也不会老在心里头叫苦,忍耐着她那一串的台湾国语。

    叶丽林还有些睡意,她傻笑道:“不会啦!我也是刚刚睡饱要起来了,你妹有吵醒我啦!”

    石文拍拍沙发“来,坐下来再讲嘛!”

    她坐下来傻傻地问他“再讲什么?”

    呃是啊!他叫她坐下来讲什么呢?

    突然石文也跟她一样傻笑“呃叶小姐”

    “阿季,叫我阿季。”她又纠正他。

    石文为难的一吸气,再猛地一喊“阿季!”

    “ㄨㄟ”

    石文又呆了。干嘛呀!别老是当他喊完了她一声“阿季”她马上就回他一声“喂”好不好?

    “喂,阿你怎么又不搜了?”

    “嗄?说什么?”他被她“喂”得灵魂都出壳了。

    “俗!是你自己搜要再搜的,阿我等你等好久了,阿你又问我搜什么?阿我怎么朱道你要搜什么?”

    什么跟什么?石文被她的国语弄得头大。什么东西一直搜、一直搜?她如果要再一直“搜”他就不知道要怎么“搜”了。到底要“搜”什么?像警察一样地搜身吗?

    唉他的人生从此变得黯淡无光,一个是那么的爱哭,一个是国语讲不轮转。噢乾脆杀了他吧!

    “喂,俗先森,阿你到底搜不搜?”

    石文像只快要断了气的公鸡。“好我搜、我搜,不要吵我,我马上就给你搜。”

    “哎哟!俗先森,妹有想到你的狗语跟我搜得一样好ㄋㄟ。”叶丽林竟还很兴奋的夸奖他,她都不知道他已经想要进厨房找把刀切腹自杀了。

    “是啊!我再继续跟你说话的话,我的国语马上就会跟你一样的『标准』了。”他不再叫苦了,现在他要改叫天了。

    “ㄏㄟ呀!阿再来咧?”

    石文夸张的叫“还再来?再来我就要去上补习班了。”

    “补习班?做什么?”

    “练国语发音啊!”叶丽林赞成的点头“嗯,的确是,你搜的狗语是妹有我搜的好。”

    石文定住睇着她。哇塞!这个女人是在说什么呀?她还真以为

    “好啦!你讲完这个还要讲什么?”叶丽林一脸认真的等着石文开口。“俗先森,阿你快点搜啊!”“好、好、好,我快点说。”他看到她那一脸也长得很“台湾国语”害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跟她沟通。“你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叶丽林轻松自在的点头“混习惯哪!”

    “那你还习惯楼上的那个爱哭的吗?”

    叶丽林还以为他要讲什么“哎哟!我早都习惯了啦!她每天都一直这样哭,我不习惯也给她训练习惯了。”

    “嗄?你真的习惯听她哭?”石文真是不敢相信。到现在他都还不能接受,而这个小村姑竟然已经习惯了?怎么她“学习”的速度与精神都还要比他来得快那么多?

    叶丽林又一副没什么好大惊小敝的表情说:“哎哟!阿你就把她当作是在唱勾,阿不就好了。”

    “唱、唱、唱唱勾?”石文惊讶的居然学起叶丽林说话。

    “喂,阿你是她的爸爸ㄋㄟ,阿你怎么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

    “奇怪的样子啊!”石文低头看看自己。他很好啊!衣服没有穿反,裤子的拉链也有拉上,他是怎么个什么样子?

    “你在跟我说什么呀?”

    叶丽林斜睇他,眼神一副轻蔑的样子。

    一咳难怪医生到现在还不会搜话,就是你这么空空,也难怪她整天只会哭。”

    这、这、这什么道理啊?那个小表又不是他带大的,她爱哭,怎么可以赖到他头上说他“空空”呢?

    石文不服气的与她争辩“喂!你这个屏东来的乡姑啊!”“ㄏㄟ!什么香菇?我又不能粗,怎么叫我香菇?”叶丽林也不服气的跟他大声抗议。

    “谁跟你那个香菇啊?我说你是乡下来的村姑,简称乡姑。”

    叶丽林的双手马上一挥,对着石文大声叫着“我不要啦!香菇?你还末溺咧!”

    “什么是末溺?”她怎么又开始说着他没有听过的话了?

    她又是轻蔑的将眼睛一瞟“连这个你都不朱道?阿末溺就是那个黑黑、软软又一大块,口以粗的木耳啦!”

    石文突然将眼睛睁得比牛眼还大。“木耳就木耳嘛!说什么末溺?”

    “ㄏㄟ!阿你很奇怪ㄋㄟ!阿我搜台语你是昧送哦?”叶丽林的牛脾气突然发作了。

    “喂!你又说什么昧送?我听不懂啦!”石文火大地跟她抬杠。

    叶丽林跩得一副二五八万似的“搜你空空你还不承认?昧送的狗语就是那个不爽啦!”

    完了,两个人又开始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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