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定义_第三章生的定义世的地丁和杜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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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生的定义世的地丁和杜若 (第4/4页)

,以及同他们息息相关的汽车制造厂、电视机制造厂的经营者们无不都是特殊的日本人,也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但是实际情况是欧洲人把这样的日本人作为素材,创造出经过加工夸大的典型人物,通过他们构想实验性的日本化。

    总而言之,欧洲人在工业技术社会的先进国之间的国际竞争上,不过是为了强化战线检验自己而已。实际上是他们在应付核战略的脆弱性而自己找出了种种缺陷,把这些缺陷一一投影,把它的负面综合在一起,设想出把这些减号变成加号的典范,也就是说,把自己的不足之处——我以为这是沿着以往欧洲文化的规范而来的,这种不足之处反而值得引以为自豪——的诸般因素反过来变成一切具备的存在,为了学习这种架空的典范而喊的日本化。我倒觉得,作为工业技术社会处于零丁飘摇的领域,人称位于衰退状态的“纯文学”的作家,特别应该这样考虑才是:对上述日本人形象以积极的态度对待。热心地使日本比西欧眼中的日本更日本化的类型人物,才是使现在我国工业技术社会更加繁荣的支柱。因此,我以为西欧提出的日本化这种现象展示给我们时,同西欧人设想的基本典范式的特殊日本人形象大相径庭,然而实际上日本化已经在欧洲看到,应该认真地听一听对方就这种现象的说明。特别是从目前非常活跃的经济交流现场,从和日本人有接触的西欧人那里,他们不停地制造日本人形象展示给我们,这对于日本人来说,是不可重逢的进行自我批评的契机。而且,如果西欧人心目中的日本人形象,对于未来同西欧的良好关系有害,那就必须考虑到这形象会立刻开始固定化,所以必须马上努力把它打碎。

    因此,我们必须考虑如何回答可能会有这样的提问:那么对于你们日本人来说,希望将来向欧洲提示的,与西欧人能够共同理解的日本、日本人的典型是怎样构想的。我认为,那应该是对于未来的日本人有效的典型,同时对亚洲、对欧洲也是有效的典型日本人。如果把日本化一词扩大使用,那就必须构想这样的日本人典型:以这种新的日本人典型为基础的日本化,不论对于亚洲也不论对于西欧,包括经济在内,都能当作使诸多领域活性化的方法采用。假如这样的构想能实现,那么,这新的日本人典型不论亚洲圈内西欧圈内都认为确实是真正国际人的日本人,而且与此同时,从日本的大城市发展到地方城市,乃至在农村、渔村,共同努力培育出众多的这类日本人典型。

    这种梦想中的日本人典型会有么?欧洲人亚洲人可能半是嘲弄地提出这样的反向。但是我认为,至少不妨在日本人相互之间提出试问和试答,必须摸索培育这确属高层次日本人典型的构想,不然,倒不如一开始就停止有关新日本人典型的构想更好。我要重复地说,渡边一夫还在日、德、意三国同盟以及大政翼赞会刚刚起步那一年,当时国际、国内正是控制极严的时候,而他却对于战败的法国坚守“精神的自由与文化的最精致的产物”的人们精诚所在确信不疑,而且坚信他们的国家一定扭转败局获得最后的胜利。

    我还希望对于我开头谈的井伏鳟二等等日本作家们——其中有自己在广岛被炸,定出遭受原子弹灾难证言式作品之后,一个是自杀的原民喜,一个是堪称刀折矢尽哀哀病死的大田洋子,还有和在长崎遭原子弹轰炸的同学们生活在一起,以一个亲身遭灾的妇女自述形式不断地写出作品的林京子——想想他们作为核时代的日本人的想象力。也许这个话题很简单。如果西欧人说我了解这么多的日本商界人士,那么,我想与比同时,索性回答他希望了解这些日本作家的工作,从这种情绪出发我才协助英译了前边提到的短篇名文选集的工作。

    课题不仅限于原子弹灾害,日本各种各样乃至出于地方自己构想——比如具有独自历史的冲绳当地民众各种运动所显示的政治、文化运动中反对天皇中心,同日本的现代化=西方化正面冲突——的反公害、环保课题等等,都和提示新日本人典型的具体例子有联系,范围极广。我想,对于如此关心日本和日本人的西欧人这般盛情应予回报,才把这些展示出来。

    实际上围绕着“西方化和日本化”这一主题,我在编造自己的提案,同时也常常参加这类国际研讨会,但是常怀忧惧的是,同西欧乃至国内多种领域的人们在关心的方向上也许存在分歧。不过,如果真是这样倒不坏,我从他们的批评中会学到很多东西,所以我高兴地出席国际研讨会。

    而且,如果可能,我想提出既不同于西方化也不同于日本化,可以说超越这两化的第三条道路的××化这一构想,希望通过研讨会看看反应如何。因为我经常想到,如果不实现这条道路,对于将来的日本和日本人来说,(a)在国内没有活路,(b)在亚洲也没有活路,(c)从现在设想的欧洲接受日本的情况来看,向未来发展的活路也没有。

    大部分有能力的日本人,把太平洋战争失败这个分节点不当作开始转换方向的始点,而是把它当作一时的保留期间搁置起来,然后是重新加速进行西方化。然而这加速西方化使日本获得工业技术最先进国的位置,经济繁荣达到顶点,难道这不是第二次走上无法再次前进的奇怪路程即将摆在眼前了么?这种怀疑又有谁能够轻而易举地否定得了呢?而且,核时代最近的将来,日本第二次的“战败”与亚洲的崩溃乃至世界的崩溃难道没有联锁作用的性格么?

    去年秋天,我在巴克莱和斯坦福两校作了基本精神大致如上的讲演。当时,一位看来很聪明的日本留学生提出反问:为什么战后出生的日本人必须从以前的太平洋战争的败北中吸取教训?现在日本新的繁荣不是把战败的痕迹一扫而光了么?于是我作了如下的回答:你还年轻,你的历史中还没有失败的经验吧?但是我已经不年轻了,我知道,除了失败的经验之外不想学别的了。我附带说一句,日本乃至整个世界,不是已经并不年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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