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坏笑_第六章是谁解开了麻花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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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是谁解开了麻花辫 (第3/18页)

的玩世不恭,但大家都认为他是在努力借这种方式来驱赶唐儿留在他心里深刻的影子,更何况他还常常和那个大三的虽然相貌很普通但身体线条却很流畅的女孩章玫在一起进进出出。于是大家都认为文青水已经快要从唐儿的阴影里走出来了。文青水对章玫几乎谈不上有感觉。章玫实在是太平凡,平凡得让人常常记不起她来。“章玫是谁?”当章玫的名字偶尔被朋友们提起的时候,文青水就会不自觉地说出一句:“章玫是谁?”大伙还以为他装傻,都笑起来。程西鸿以为文青水是由于章玫长得不漂亮而不愿意承认,就说:“女朋友平凡一点好,适合做家务,要这么漂亮干嘛,又不是去商店买花瓶。”大伙都附合着:“对,对,平凡一点好。”

    文青水寝室的门常常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关上。章玫总是在中午来敲门,她总是先敲几下,然后再把头悄悄伸进门内:“文青水在吗?”她说。

    这时候文青水一般都躺在床上,听见声音就机械地走出来。

    章玫实在是很平凡,在文青水关于章玫的记忆中,章玫总是普通得像饭桌上平易近人的蔬菜,文青水觉得她几乎没有什么新鲜感,她永远都穿圆领衫和牛仔裤,好像从来都不会脱下来洗掉一样,尽管她的衣裤总是整洁而朴素。

    文青水其实并不是真的记不得章玫,他只是常常感到心里莫名其妙地一阵烦乱,并且会出现空白和迟疑。他想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已经忘记了唐儿吗?

    但是文青水架着黑边眼镜的脸上却常常表现得很快乐,他知道自己是想掩饰什么…夜深的时候,文青水在寝室同学们的鼾声里总是很难入眠,白天的坚强在夜晚里变成一望无际的脆弱,他常常会被泪水和恶梦困惑到天亮。“这都是因为她!”文青水偏执地想,他觉得自己现在非常讨厌唐儿。

    文青水在白天总是显得很慵懒,他和章玫机械地在江边的青草地上散步。每次走到那片青草地,他们就要干那件事,相互怀揣着各自的秘密。

    而一旦干完那件事,文青水就会觉得很无聊,就想马上离开她,尽管文青水承认自己的内心深处并不是太讨厌章玫,但也谈不上喜欢她,哪怕一点点。后来文青水在回忆自己和章玫那段畸形的交往中,他发现那会儿他只是把章玫当做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青水,”章玫虽然是被动地干那件事,但她的漏*点总是越燃越旺:“和你在一起真好。”她的声音像梦呓。

    章玫实在不能算一个太令人讨厌的女孩子,和文青水接触的这一段时间里,她几乎没有对文青水有过什么要求,就连说话也会表现得如同一个小孩面对玻璃器皿般的小心翼翼。而只要文青水需要,她就会像一个士兵对上级长官一样随叫随到。章玫的话文青水并没有听见,他眯着眼躺在青草地上看着天空,天空有很亮的云。文青水感到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疲倦在围绕着自己。

    章玫对文青水的态度并没有生气。尽管有几次她也奇怪文青水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要了自己的身子,但她很快就丢掉了这种想法,代之而来的是只有初恋的少女才能体验到的快乐的秘密。“诗人都是高傲的,对万事万物都一样,”章玫想“包括对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居然还会为自己能够和一位诗人爱着而害羞。所以她并没有在意文青水对待自己的态度,并且后来还慢慢习以为常。

    现在也是这样,她甚至认为恋爱中的男人就应该高傲一点。章玫对刚刚经历了的又一次**毫无兴趣可言,她躺在文青水旁边,对文青水说:“青水,我背诗给你听吧。”文青水并没有表示同意或者说不同意,章玫就背了起来,她的普通话很有些流畅,柔柔的,像静夜里的钢琴曲。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江水淙淙如同一个个音符,阳光很好,青草地绿绿的一望无际,后来文青水就在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诵诗声里睡去了。

    章玫停下正在背诵的句子,她发现文青水已经悄悄地合上了眼睛,阳光照在他青春的脸上,他的脸有红红的苹果般的色彩,嘴里还含着一根绿绿的有着肥胖枝干的青草。章玫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他真可爱,”章玫想。然后她就轻轻拿掉文青水嘴角边衔着的青草,红着脸把自己的嘴唇在文青水的唇上轻轻地碰了碰,然后立即移开。她趴在草地上,用手托着下巴,非常专注地看着文青水,好像文青水的脸上写着什么精彩的事情。文青水仍然睡得很沉,他并不知道有一个少女在梦中吻了自己。

    文青水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出现了彩霞,在落日的辉映下大气而美丽。

    文青水醒来所看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一双眼睛,一双满含着痴情和平静的小眼睛。他有些不自在地站起来做了个伸懒腰的动作:“天黑得真快,”他说。文青水并不知道章玫趴在自己的身边,用那双小眼睛已经观察了自己一个下午。章玫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又酸又麻,她甩了甩手,说:“晚霞真好看。”

    但是文青水并没有欣赏晚霞的意味。“我们回吧,”文青水面无表情地说。

    章玫有些失望,她本来还打算再坐一会儿的。但她的失望并没有表现出来,她只是快乐地跟在文青水身后往回走。路上偶尔交谈什么的时候,文青水只是在鼻尖里发出一个声音或者吐出一两句简单的话。他的心空荡荡的,像吊在水井中间的一只木桶,而章玫仍然怀揣着内心美好的设想。他们一同在一个小馆子吃了些东西,文青水就把章玫送回了女生楼。

    每次的整个过程几乎一模一样,碰面后先去江边的青草地或别的什么地方(有时也去向天那儿),然后文青水就发泄般地干一件事,完了就坐一会儿,然后去吃饭,最后再把章玫送到女生楼。整个过程像一条流水线一样地整齐和按部就班。章玫对这个惊人的过程毫不在意,她并不知道这将是一个悲剧的暗示,她把这个过程解释为文青水的生活很有规律。

    他们的会面一般是章玫去男生楼找文青水,偶尔文青水也会去女生楼找章玫,但这种时候非常少,除非是他觉得自己很寂寞很慌乱而又不愿意独自一个人无聊地呆在寝室。

    在大学,男生是不能进入女生楼的,所以男生要找女生一般只能在女生楼背后喊某位女生的名字。文青水不愿意去女生楼背后喊章玫,因为他害怕看见七楼上那个开满野花的窗口,他一般直接走到女生楼大门,让守门的太婆去叫章玫。文青水一直希望能让女生楼更多的人知道自己和章玫要好,他想刺激另一个女孩。可是除了自己和几个很要好的朋友,谁都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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