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坏笑_第五章在一脸坏笑情的左边和右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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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在一脸坏笑情的左边和右边 (第5/10页)

想起舒眉衣就生气。她觉得舒眉衣真让自己讨厌。

    上次皮珊因为舒眉衣而莫名其妙地给外语系主任秦老太打了电话。其实后来她一直在为这件事后悔:“我怎么了?我怎么像个小人一样。”她想。但是现在皮珊又觉得自己理直气壮:

    “她活该!”皮珊想:“她才是个小人。”

    皮珊这样想着的时候又隐隐觉得自己底气不足:“我凭什么讨厌人家,舒眉衣又没招惹我…,难道仅仅是因为向天…”皮珊很不快乐,她紧抿着嘴唇。

    现在皮珊的眼睛停留在向天身上,瘦削而很男人味的向天快乐地抽打着乒乓,他的眼镜微微折射出一点点光来,脸上有快乐的笑意。皮珊的心有些抽搐。

    她和大成站在离乒乓台不远的林荫处。这时候乒乓球被舒眉衣打飞了,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的弧线飞得远远的。“嘿,你的技术真糟糕,又让我跑长途,多和你们打几次乒乓我都可以参加长跑比赛了,”向天的诙谐引来女生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然后向天就跑去捡球。

    她和大成站在离乒乓台不远的地方。向天在捡球的时候看见了皮珊,他微微迟疑了一下,也只仅仅迟疑了一下,然后捡了球就往回走,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我答应你,”皮珊突然说:“大成,我答应你。”

    大成有些不相信幸福会来得这么突然:“什么?”

    “大成,我答应嫁给你。”皮珊的声音突然很大,就像在开新闻发布会。那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但她没有哭,她奇怪自己的脸上居然会挤出几滴笑容。

    “我嫁给你!”皮珊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依然惊天动地,好像要让全世界的人都听到。

    可是向天没有听见。最近一段时间,向天很喜欢去和系里的那些女同学打乒乓球。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会燃着烟散步到这里来,一场乒乓球打完他心里的不愉快常常就会一扫而光。有时候向天看着那些青春活泼的身体在阳光下随着乒乓球的来回有节奏地跃动,就会感到自己已经在慢慢地老去。在这个过程中,向天一直有意识地观注着舒眉衣。

    舒眉衣像一团燃烧着的火。舒眉衣的眼睛会说话。向天总是感到这个女孩子有些不简单,他听说舒眉衣的父母是某个大城市的要员,但她说大学毕业后不回家乡,她说她要留在现在这座城市。“她实在是个奇怪的女孩,”向天想:“但她找我干什么呢?”向天还清楚地记得那天舒眉衣离开他家的时候扔下的那句话:“大学毕业后我有件大事要找你。”“找我?”向天想:“我能帮她干什么呢?”

    有时候向天隐隐觉得留在这座大城市是自己的失误。如果回到那座小城,他想自己就决不会离婚,而且肯定会和前妻有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一想到这些,向天就很难受。

    自从上次遇见皮珊和大成在一起之后,向天就不再画那个长发飘逸的女孩了。

    向天认为是自己该退出的时候了。他认为自己绝不应该像文青水那样剪不断理还乱,否则就会越陷越深。他不愿意那样,更何况他还是一个讲师,他还得考虑自己在其他学生中的威信。后来向天的心就慢慢地平静下来。他决定把自己从争夺皮珊的爱情中撤出来。尽管他刚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心里仿佛有九十九条小蛇在咬,但是向天知道自己必须这样做。

    向天在和舒眉衣打乒乓球的时候常常会把她当皮珊,但是皮珊没有舒眉衣活泼,皮珊总是很忧郁。“皮…她不是我的,”向天咬着嘴唇想。

    向天现在才知道:爱一个人虽然不容易,但是忘记一个人可以说是更痛苦。

    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是阳光灿烂,不一会儿就开始飘雨了。皮珊捏着母亲的信,一路小跑地回到寝室。她的头发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寝室里没有人,皮珊把母亲的信小心地放在抽屉里。然后才开始对着镜子擦头发,她的头发又黑又长,像一帘瀑布。这时候她抬头看了看窗外,雨下得更加密起来,轻轻打在校园的柏油路和刺梧桐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现在是晚饭时间,窗外的校园亮起五颜六色的伞来,居高望去,万伞躜动,很是好看。

    皮珊感到自己有些懒懒的,不想去食堂打饭。她翻出几袋糕点,一边吃着一边就躺在了床上,然后她打开了小收音机,收听当地的音乐台。皮珊睡的是下铺,床帐里挂了五颜六色的手工织品,细细地洒过一遍香水,显得温馨而又浪漫。

    窗外的天一点点地黑起来,雨虽然有些小了,但丝毫没有停的样子,仍在淅沥沥地下。“这群疯丫头又跑到哪里去了?”皮珊见室友们一个都没回来,就觉得有些寂寞,因为室友们是些会唱歌的黄鹂鸟,只要她们在,房间里总是挤满了笑声。

    皮珊吃完糕点的时候忽然觉得肩下有什么硬纸壳一样的东西在滑动,因为是夏天,皮珊穿得很薄。这时候她从肩下摸出一封信来,她知道那一定是室友给带回来的。

    一看信封皮珊就开始心跳,她知道这是谁寄的。信封的封皮一如既往地写着皮珊的名字,那清晰的字迹陌生而又熟悉,像一枚针击中了皮珊,她的脸开始红起来。

    信封里依然是一幅画,画上的那个女孩依然神色郁暗而又飘舞着一头飞絮样的黑发,整个画面充满了一种凄艳的美。皮珊看着那幅画,柔柔的眼光被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兴奋着。可是她又奇怪地发现画上的题字有了某些变化。

    以前画上的落款总是千遍一律地写着“我爱的皮,”但从未署名。而这次寄来的画上却写着:“给我的学生皮…毕业纪念。”末尾第一次署了名,是向天。

    皮珊拿着画,刚才萌芽而出的惊喜已经被一盆冷水浇透。她在那一刻突然感到心里一阵阵地凉“他怎么可以这样?”皮珊想。尽管现在皮珊已经读懂了向天那句话的意思,但她仍然觉得委屈“他怎么可以这样?”

    皮珊感到心里窝了火。她拿着那幅画又看了一会,头有点晕。突然就有了一种立刻想要见到向天的想法。于是她就捏着那幅画跑出了女生楼。外面的雨仍然在连续不断地下着。

    皮珊的鞋子在雨水里飞快地踩过,一点也不怕脏的样子。

    她很快就来到了向天开有很多白色花的门前。那些白色花依然开得很香,但皮珊没有理会这些,皮珊像一阵柔软但又是非常彻底的风一样刮了进去。

    其实皮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急匆匆地去找向天,她只是觉得自己很生气,原因就这么简单。可是就在她冲进向天家门的时候她就后悔了。那时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面对向天。可是皮珊已经推开了门。向天正呆在白炽的灯光下看书。他首先听到脚步声重重地响起来,接着门就开了,然后他就看见了皮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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