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明白_第七章辞职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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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辞职了 (第4/8页)

    她:你没工作?

    我:都好久了。

    她:难怪老碰见你。

    我:这就是缘分,老话怎么说的,有缘千里来相会。

    她:等有机会的,今天不行了,我老公回来了,88。

    我:啊?!老公?!

    电脑提示我收到了新邮件,我进入邮箱,看见雷蕾发来的邮件,也就是说,她此时此刻正坐在某地的某台电脑前面。

    我急忙打开邮件,但只有8字节:你好吗?

    我立即回复了8字节:很不好!

    不久后雷蕾回信10字节:我也不好!

    我又敲了16字节:那还不赶紧回来!

    雷蕾回信6字节:就不!

    我觉得用邮件聊天太费劲了,便又发了14字节:把你QQ告诉我。

    但没有收到回信,雷蕾也许走了。她到底去了哪里,我还是一无所知。

    网络的弊处正在于此,虽然收到来信,却无法找到对方的准确位置,太虚了,我喜欢真实。

    公共汽车站牌上贴了一则寻人启事:“李秀莲,女,73岁,小脚,严重精神病患者,经常自言自语,山东口音,于今年11月16日14时走失,如有知情者,可来电1330126XXXX,必有酬谢!”

    我听见有人说,这家孩子真孝顺。我不知道孝顺在什么地方,难道这样做不是应该的吗,不这样才不孝顺。也许这件事发生在刚才说话人身上,他的态度是,丢就丢吧,还没有钱包丢了在乎。

    我深受启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网上的各大论坛发布了一则“寻爱启事”简述了我和雷蕾的来龙去脉,并留下电话、E-mail,不出半天,我收到各类信息和跟贴不计其数,有让我痛定思痛的,有说再给我介绍一个相同类型的,有说天涯何处无芳草的,还有人说不必烦恼,是你的想跑也跑不了,不必徒劳,不是你的想得也得不到,这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就算你我有前生的约定,也还要用心去寻找。一看这人就是孙楠的歌听多了。

    同时我也收到雷蕾的来信,她让我别再白费力了,她想远离我一段时间,因为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脑子里还充盈着研究生的影像,等她忘掉我和研究生其中一个的时候,就会回来找另一个,要么就把我俩全都忘掉。

    我坐卧不安,读不进书,看不进电视,更听不进英语,总想着干点儿什么,但不知道能干什么,明明干不了什么却还想着干点儿什么,感觉有点找不着北,别是得了他妈的焦虑症吧。

    爸也退休在家多日,整天无所事事,东瞧西看,摸摸这碰碰那,拿起放下,放下拿起,好像哪根神经不对了,我还没上班,怎么也跟他似的。

    爸看我越来越不顺眼,我看他越来越烦,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我说我出去了。

    爸没明白什么意思,还问我几点回来,我说,不回来了。

    我隐藏着无法磨灭的校园情愫,直到现在月票还是市学的,我打算回学校找间宿舍。要是有钱我就在学校旁边租间房,可是没有,所以只能住宿舍。

    我拨了原来宿舍的电话。

    “喂,找谁”电话被接听。

    “你大一的吧?”我问。

    “干嘛,谁呀你?”

    “我原来就是这宿舍的,刚毕业。”

    “有事儿吗?快换枪呀,你看死了吧,真面!”一听就在玩CS。我一看表,十点一刻,正是上课的时候,电话里能听出宿舍挺热闹,估计此刻教室的人没有宿舍里的多。

    “有空床吗,我睡两天,最近特怀念母校,夜不能寐。”

    “巧了,一哥们儿得肝炎病休一年,床正空着,只要你敢住。”

    “敢!我带瓶二锅头消毒。”

    “带两瓶吧,顺便喝点儿。”

    “好勒!”

    我买了两瓶二锅头,搬着铺盖卷又在学校安营扎寨了,心情和四年前迥然不同。那时我走进校园的感觉跟回自己家一样,现在跨入校门却像是串门。

    我又闻到了男生宿舍特有的气味,看见晾在铁丝上的裤衩和袜子,感觉格外亲切。

    上学的时候,我和宿舍的哥们儿情同手足,只有牙刷用自己的,其余东西一律公用,一双拖鞋,无论39还是43的脚,都趿拉过,一个饭盒,谁饿了谁拿它泡面,一个脸盆,谁洗衣服谁用,对了,还有一个盆,老歪专用,是他洗屁股的盆,每晚熄灯后他都端着它躲在厕所的单间里洗呀洗的。有一次我去大便,打开单间的门,见老歪正用水淋淋的屁股对着我,我还从裆下看到他那双露出不好意思神情的眼睛。最让我们后怕的是,在知道这个盆被老歪用于洗屁股之前,险些在腊八那天用它和了饺子馅,多亏隔壁宿舍抢先一步借走和馅了。

    住下后,我给老歪打了电话,他始终在学校住着,和我不是一个楼,我说胡汉三又回来了,老外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今晚什么节目。我说,还老一套吧,喝点儿小酒。

    可是每次都喝大。

    住回学校的感觉真好,特别是晚上喝酒。

    上学的时候看过几个北京作家写的他们的生活,经常是饭馆里喝完了又去酒吧喝,直至次日凌晨,这我就不懂了,干嘛不就在饭馆里喝下去,难道是为了换几道下酒菜,非把松仁玉米换成爆米花,来来往往的车钱能多喝多少酒呀,直到离开学校,才知其中奥秘,原来多数餐馆十点一过就关门,要想接着喝只能去酒吧或者KTV,而作家们都是能说会道的主儿,说得比唱得好听,所以不去歌厅只去酒吧。

    当多数饭馆打烊的时候,正是学校周边饭馆上人的时候,下了晚自习的男男女女学饿了,搭帮结伙地围坐一桌,点两盘土豆丝五盘炒饭,AA制;也有大梦初醒的学生,晚上睡不着,拉两个同样睡不着的学生下楼喝酒;还有从七、八点就开始喝的学生,此时已双眼迷离,口齿不清,但兴致不减,此时,服务员和厨师必须做好陪到天亮的准备,他们半夜三更叫你摊仨鸡蛋是常有的事情。

    现在,终于又能尽情体验这种美妙的感觉了。

    我和老歪还有宿舍的那几个学生在学校食堂二楼餐厅吃了顿饭,钱没花多少,吃得挺痛快,特别是那盘回锅rou,久违了,估计北京没有比学校大师傅做这道菜更地道的厨师了。

    我带的两瓶二锅头一瓶用于消毒,一瓶被喝掉,人多力量大,喝完都没事儿,我倡议再来一瓶,那几个学生说不了,他们晚上和对门宿舍约好了去网吧推星际,一决雌雄,要不对方总叫板,然后就一人点上一根烟,奔赴战场。

    我和老歪又喝了两瓶啤酒,感觉兴致正好,就给刘子打了电话,让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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