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大风暴_1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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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的安危了,刚才接到了宝隆集团在曼谷分公司的秘书姚学武电话,向他报告傅卡碧的家工厂失火的消息,说卡碧一家都受了严重的烧伤,请殷家宝快拿主意。

    在没有看到卡碧一家之前,殷家宝真的不知该如何拿主意?惟一的办法就是抛开香港一切,直飞曼谷来。

    下了飞机之后,姚学武早已在机场等候殷家宝,他一直受殷家宝所托,代为照顾傅卡碧一家,就是最近卡碧的母亲伍碧玉决意开设家工厂,所有的贷款和开业申请都是姚学武帮忙着给她办妥的。

    “情况怎么样?”殷家宝急切地追问姚学武。

    姚学武难过得一时间不知如何开腔作答。

    “学武,我早晚要知道情况的,对不对?让我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吧!”

    姚学武点头,道:

    “这阵子,市道大乱,完全是因为泰铢无止境似的滑落,银行无法不向一些借贷的客户迫仓。伍碧玉经营的家厂也实在惨,一方面承受银行的压力,另一方面,她借的是美元,但美国客户给她订货,注明以泰铢结算,一来一回让她亏损很重。”

    姚学武倒抽一口气,继续说:

    “伍碧玉可能一时情急,想出了个歪主意,为了要弥补经济上的损失,她故意的把家工厂纵火,企图以巨额的保险额抵偿负债。”

    “当天是星期日,工厂应该没有人上班,伍碧玉并不知道傅卡碧十分勤奋,竟在当天携带了小儿子到工厂去照常办公。”

    “当消防员拼命的把傅卡碧救出了火场之后,她又乘各人不备,再纵身跳回火场去救小宝。

    “伍碧玉这才知道是自己一手害死了女儿和孙子,于是也奋不顾身地冲进去…谁也阻挡不了。”

    姚学武复述惨剧的声音还是不能自控地微带激动的。

    殷家宝干睁着眼,完全不晓得回应。

    到达了医院,主诊医生莫华聪接见了殷家宝,紧握着他的手道:

    “殷先生,听姚先生说,你是傅卡碧一家的好朋友。这场纵火案,夺走了他们母孙三人的性命,我们实在很难堪。”

    殷家宝急嚷:

    “不,他们不会死的,莫医生,求你,行行好,用一切可能的方法抢救他们。”

    “我们已经用尽所有方法,小宝和他的外祖母伍碧玉根本被烧成炭,尸体早已送进殓房等待认领善后,至于傅卡碧…”

    “求你,莫医生,救救卡碧。”殷家宝的眼泪此时才晓得簌簌而下。

    “身体烧伤高达百分之七十,根本没有生还的希望。傅卡碧的生存意志已相当顽强,曾经在昨天清醒过一阵子,给你留下了一句话。”

    殷家宝睁着模糊的泪眼,静待着这句挚友遗孀的遗言。

    莫医生轻叹一声,道:

    “她说:”为什么会有金融大风暴?‘“

    为什么会有金融大风暴?

    金融大风暴催毁了多少可爱的生命,催残了多少健康的家园,催灭了多少明亮的企业…最终催谷了多少埋没良心、弱rou强食的跨国财团。

    殷家宝坚持要去看傅卡碧一家三口的遗体。

    殓房的空气再冷,也冷不过殷家宝的心。

    当他揭开了掩盖着卡碧、小宝和伍碧玉尸体的白布时,家宝有种让人伸手进去体腔内,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掏空了的感觉,那个过程是初而剧痛,继而麻木,跟着整个人空洞洞的,有如一具行尸走rou。

    这一家人曾从重劫之中勇敢地站起来,坚持奋斗下去,只不过是要求两餐一宿的平和生活,也要他们遭遇如此惨厉的结局。

    试问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奋斗还有什么保障?

    世界还怎么算是个有公平的世界?

    社会还怎么算是个有人情的社会?

    殷家宝对牢傅卡碧的遗体,心上默祷:

    “小杨,请原谅我没有把卡碧一家照顾好。卡碧问:为什么会有金融大风暴?你知我知,我们心知肚明那些人在设计一场游戏规则之内的第三次世界大战。等着瞧吧!小杨,我当着卡碧的遗体起誓,终有一天,血债必须血偿。”

    姚学武陪着殷家宝走出医院时,已是黄昏。

    “别难过,你尽早赶回香港去吧,老板需要你在他身边,我们会帮忙着办好傅卡碧一家的后事,她家里还有什么亲属要通知的没有?”

    姚学武这么一问,才叫殷家宝省起伍诚来。

    卡碧一家是四代同堂的,如今死难的是三代,还有伍诚这位老人呢?到哪儿去了?

    殷家宝慌了手脚,扯住了姚学武问:

    “火场中只有卡碧三人被救出来吗?”

    “对。当天是假日,不然伍碧玉也不会在这天故意纵火,她原以为不会伤人呢。”

    “可是,伍碧玉的父亲,也就是卡碧的外祖父伍诚呢?”

    “我们没有见过伍诚。”

    “赶紧找他去。”

    殷家宝不是不焦虑的,嘱汽车全速驶向伍诚的住处,他祷告着,千万别去迟一步,让悲剧继续延展下去。

    掉了生命、财产、家园、亲属的案例已经够多了,任何人在今日所承受的精神压力、感情创伤以及经济损害已经到了极限,只要再加多一点点的意外,整个人就会朋溃了。

    四代同堂的一家人,忽尔在一夜之间,死去三代,只余最老的一个,他的哀伤必定亿倍多于殷家宝,如果伍诚抵受不了沉痛所形成的巨大压力,以致自萌短见,实在是不难理解,相当顺理成章的一回事。

    殷家宝越想越恐惧越慌张越无助越凄惶,他几乎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而要半张着嘴,像一尾已经离了水面的鱼,有种很快就窒息的感觉。

    殷家宝一待汽车停定了,就冲向伍诚的屋子去叩门,大门原来是虚掩的,殷家宝一边走进去一边叫喊:

    “诚伯!诚伯!”

    屋子空洞得生了轻微的回响,凝造成一种nongnong的冷漠和淡淡的悲伤气氛,叫人不寒而栗。

    一切的摆设都是旧时模样,客厅角落的茶几上满放着一帧帧照片,殷家宝伸出战抖的手,拿起来看,是他和卡碧抱着小宝的合照,小宝那张胖嘟嘟的苹果脸笑起来,竟那么像从前喝多了啤酒的小杨模样。

    殷家宝把照片抱紧在胸前再忍不住饮泣起来,说:

    “小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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