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斯兰战记_第一章亚特罗帕提尼会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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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亚特罗帕提尼会战 (第1/8页)

    第一章 亚特罗帕提尼会战

    (一)

    太阳老早就应该升上来了,然而,阳光却穿不透笼罩在平原上的雾纱。时节正当十月中旬,秋天的阳光显得薄弱了些,一点风都没有。帕尔斯的气候中难得一见的厚雾完全没有要散开的样子。

    帕尔斯国王安德拉寇拉斯叁世的儿子亚尔斯兰,用手掌轻轻地拍着稍显不安的坐骑。由于这是他第一次参战,所以,亚尔斯兰自己也显得有些不安,但是,如果没有办法让马安定下来,他什么事都做不成。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是什么样的雾啊?缓缓起伏而连绵不断的平原,和耸立在遥远北方常年积雪的山脉,也都因为这场浓雾的阴隔而看不到了。

    马蹄声从右方传来,一个全身武装的老骑士出现了。他是帕尔斯王国的大将军巴夫利斯。虽然已经六十五岁了,然而,长年在外征战、狩猎的骑马的身体却仍然十分健壮。

    “太子殿下,您在这里啊?不要离开国王陛下的本阵太远了。这么浓的雾,一旦迷了路可就不好玩了。”

    “巴夫利斯,这样的雾对我方不是很不利吗?”

    亚尔斯兰闪着藏着头盔下,像晴朗夜空颜色的瞳孔问老骑士。

    “不管是雾还夜晚的黑暗…”

    巴夫利斯笑开了嘴。

    “或者是下大雪,都不能阻挠帕尔斯骑兵的前进。请不要担心。殿下应该也知道,自从殿下的父王安德拉寇拉斯王位即位之后,我们帕尔斯军就是不败的常胜军啊!”十四岁的王子无法接受老人这样的自信。老人刚刚不是才说迷了路就不得了了吗?如果因为浓雾的关系而使得速度慢下来的话,骑兵队的长处不就无从发挥了吗?

    “哟,殿下可比我这个老人还会瞎cao心哪!帕尔斯八万五千名骑兵对亚特罗帕提尼的地形都了若指掌。相对的,鲁西达尼亚那些蛮族越过四百法尔桑(约二千公里)的距离,对此地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那些蛮族简直是千里迢迢地跑到异国来自掘坟墓。”

    亚尔斯兰抚摸着悬挂在腰间的短剑剑把,然后他停下了这个动作问道:

    “不久之前,马尔亚姆王国被鲁西达尼亚人给灭掉了。对鲁西达尼亚人来说,马尔亚姆不就是遥远的异国吗?”

    当老人正想答覆这个有着一大堆道理的王子时,又一位骑士出现在浓雾中,并且对着老人大叫:

    “大将军巴夫利斯大人,请赶快到本阵去!”

    “就要出动了吗,卡兰大人?”

    中年骑士用力摇着他那结了红色穗子的头盔。

    “不是的。是您的外甥有了麻烦了。”

    “达龙?”

    “是的,国王陛下非常愤怒,说要免除达龙万骑长的职务。达龙大人可是我们国内数一数二的勇者…”

    “是战士中的战士。我知道。”

    “在出征之前发生这种事会影响全军的士气。大将军,请您前往本阵去安抚陛下吧!”

    “真是伤脑筋啊!达龙这家伙。”

    老人虽然感到愤怒,但是,话中却隐含着对外甥无限的怜爱之情。在卡兰的带领之下,亚尔斯兰和巴夫利斯策马奔驰在笼罩于浓雾中的平原上。

    帕尔斯国王安德拉寇拉斯叁世今年四十四岁。蓄着黑色的胡须,眼光犀利,充满了足以夸称即位十六年以来从未战败过的武将风格。长得高头大马,虎背熊腰。十叁岁时打倒了狮子,获得“狮子猎人”的称号;十四岁时上战场,获得战士之名的资格,是一个很适合指挥帕尔斯全军十二万五千名骑兵和叁十万步兵的人。

    而这个国王现在正在本阵中豪华的绢制帐篷里,气得全身发抖。一个武装的青年跪在国王面前。他就是大将军巴夫利斯的外甥,帕尔斯全军中仅有的十二名万骑长中最年少,今年只有二十七岁的达龙。

    所谓万骑长,顾名思义就是率领一万名骑兵的将军。传统上,帕尔斯是尊敬骑士而轻视步兵的。骑兵中的军官是骑士,而士兵是庶民;但是,步兵中的军官却只是庶民,而士兵则是奴隶。如果做到万骑长,在军队的组织上就相当于继王族之后的阶级了。达龙以二十七岁的年纪僦成了万骑长,光是这一点就可以想象出他有多勇猛了。

    “达龙,我真是看错你了!”

    国王愤怒地咆哮着,同时用手上的马鞭抽打着帐篷的柱子。

    “威名远震至特兰和密斯鲁的你,什么时候被懦夫的幽灵附身了?我竟然从你的口中听到退却这样的字眼。何况战争都还没有开始呢!”

    “陛下,臣不是因为懦弱才提出这样的建议的。”

    达龙这时才第一次开口说话。他一身黑色的头盔、盔甲和军靴,犹一个黑色的战神。

    “战士逃避打仗,这不是懦弱是什么?”

    “陛下,请您仔细想想,我们帕尔斯军的骑兵有多强悍,这是各国都知道的事。然而,为什么鲁西达尼亚军还故意在对骑兵战有利的平原上,布阵等待我军呢?”

    “…”“臣认为一定是有什么陷阱。更何况这么浓的雾中,连我军同僚的行动都没有办法完全清楚掌握。臣的意思是请陛下暂且将我军撤退至后方,在王都叶克巴达那前面重新布阵,并不是请陛下撤出战地,为什么说这是懦弱的行动呢?”

    安德拉寇拉斯以十分伤人的嘲讽笑容说道:

    “达龙,什么时候你的嘴巴变得比你的弓和剑还利啊?对地理不熟的鲁西达尼亚蛮人们会有什么陷阱?”

    “这一点臣就不知道了。可是,如果鲁西达尼亚军中有我国的人,那么,就不能断言他们对此地的地理形势一无所知了。”

    国王睨视着年轻的战士。

    “你是说我国的人帮助鲁西达尼亚的蛮人?这是不可能的事!”

    “不,陛下虽然不愿相信,可是,这是很可能的事。那些被虐待的奴隶如果逃走了,为了报复,他们是很可能为鲁西达尼亚军效力的。”

    国王的马鞭突然扬起在半空中,抽打达龙的胸甲。

    “你说奴隶怎样?难不成你的脑袋瓜子已经被那尔撒斯的无聊思想所控制了?你难道忘了他已经被逐出王宫,禁止和宫里的文武百官来任何来往了吗?”

    “臣没有忘记。陛下,这叁年来,臣从没有和那尔撒斯见过面。虽然他是我的朋友…”

    “你说那个冒失鬼是朋友?说得好!”国王咬牙切齿地说道。愤怒似乎从一国之主的身上爆发开来。国王丢下了马鞭,拨起他佩在腰际镶有宝石的剑。陪侍在一旁的人中,胆量较小的都发出了低声的惨叫。旁人都以为达龙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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