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1:权力的游戏_第六十六章艾莉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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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艾莉亚 (第3/4页)

王,那是谁死了哩?”

    “这只是集合钟。”胖子重复。

    两个与艾莉亚年纪相仿的男孩蹦蹦跳跳地跑过,哗啦溅起一大滩水。老妇人咒骂他们,但他们没有停步。其他人也开始陆续朝丘陵上移动,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艾莉亚追着一个动作慢的男孩跑。“你去哪儿?”跑到他背后时,她叫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回头看了一眼,脚步却没慢下。“金袍子要把他带去大圣堂。”

    “带谁?”她大声叫着,拼命快跑。

    “当然是首相啊!阿布说他们要砍他的头咧。”

    一辆经过的马车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车辙。男孩一跃而过,但艾莉亚没有在意,结果被这么一绊,整个人扑倒在地,一只脚擦到石头,膝盖全破了皮,指头则狠狠地撞上硬泥地,缝衣针也钩住了脚。她抽抽噎噎地挣扎着站起身,左手大拇指全是血。她把拇指伸进嘴里吸吮,才发现摔倒时断了半片指甲。她的双手痛得要命,膝盖红成一片。

    “速速回避!”十字街口有人高喊“雷德温大人驾到!速速回避!”艾莉亚好容易才从路中央跑开,差点没被活活踩死。四名穿着蓝红相间格子披风的卫士骑着高大骏马,轰隆隆地经过,在他们之后是两位贵族小少爷,肩并肩骑乘两匹栗子色母马,宛如一个盘里的豌豆。艾莉亚在城堡院子里见过他们几百次,他们是雷德温家的双胞胎,霍拉斯爵士和霍柏爵士,年纪很轻,相貌平庸,橙色头发,还有长满雀斑的方脸。珊莎和珍妮·普尔以前常背地里叫他们“恐怖爵士”和“流口水”爵士,一见到他们,就咯咯直笑。但他们现在的模样可一点都不好笑。

    每个人都朝着同一方向前进,急着想弄清敲钟的缘故。钟声似乎越来越大,叮当做响,不停呼唤。艾莉亚加入人潮,断指甲痛得不得了,她拼命忍住才没尖叫出声。她紧咬嘴唇,一路跛行,一边倾听周围兴奋的话音。

    “——是御前首相史塔克大人。他们要把他带到贝勒大圣堂去。”

    “我听说他死了。”

    “就快啦,就快啦。来来来,我赌一个银鹿他们会砍他的头。”

    “早该砍头了,这卖国贼。”男人啐了口唾沫。

    艾莉亚挣扎着想出声。“他才没有——”她开口,可她只是个孩子,他们的说话声完全把她盖住了。

    “笨蛋!他们才不会砍他头哩。打哪时起叛徒砍头是在大圣堂啊?”

    “呃,总不会是封他当骑士吧?我听说啊,杀咱们老国王劳勃的就是这史塔克。他在森林里割了陛下的喉咙,后来被发现时,还装作没事人似的,撒谎说陛下是被啥老野猪干掉的。”

    “唉,才不是这样,杀死陛下的是他老弟,就那个头生金鹿角的蓝礼。”

    “臭女人,你给我闭上你那张碎嘴!少在这儿胡扯,蓝礼大人他是个正直的好人。”

    等他们到了静默姐妹街,人群已经摩肩擦踵,挤得水泄不通。艾莉亚任由人潮将推上维桑尼亚丘顶。圣堂前的白色大理石广场满满的都是人,兴奋地彼此交谈,拥挤着希望能更靠近贝勒大圣堂。这里,钟声非常响亮。

    艾莉亚左推右挤,在一双双马腿之间穿梭,同时还得抓紧她的剑。在人群里,她只能看到别人的手脚和肚子,以及耸立头顶的七座纤细高塔。她瞄到一辆木马车,便想爬上去,期望这样看得比较清楚,但四周的人也有相同的念头,结果车夫破口大骂,鞭子一挥把他们通通赶走。

    艾莉亚急了,她硬是往前钻,结果被人群挤得贴在一个石头基座上。她抬起头,看到“主教国王,受神祝福的”圣贝勒的脸庞,于是艾莉亚把剑塞进腰带,开始往上爬。虽然断掉的指甲在彩绘大理石上留下斑斑血迹,但她最后还是爬了上去,楔进国王的两腿中间。

    她看到了父亲。

    艾德公爵站在圣堂大门外的总主教讲坛上,左右各由一位金袍卫士搀扶。他穿着一件厚实的灰天鹅绒上衣,胸前用珠子绣了一只白狼,肩披灰色羊毛滚绒边斗篷,但艾莉亚从没见他这么瘦过,那张长脸上写满了痛苦。他几乎无法站立,全靠两个卫兵支撑,他断腿上的石膏是灰的,整个都烂掉了。

    站在他身后的是矮胖的总主教,年事已高,发色灰白,臃肿不堪,身着一件纯白长袍,头戴一顶由金箔和水晶做成的巨大宝冠,随着他的动作散发出七彩虹光。

    在圣堂的大门边,在高高的讲坛前,聚集了一群骑士和贵族。乔佛里一身大红丝衣和缎子装束,绣满腾跃雄鹿与怒吼猛狮,头戴金冠,在人群之中最为显眼。王后站在他身旁,穿了一袭哀悼的黑礼服,衣上间或有几许红丝,发际戴着黑钻石头纱。艾莉亚认出了猎狗,他身穿暗灰盔甲,外罩雪白披风,旁边围绕着四个御林铁卫。她也看见了太监瓦里斯,他披着彩绘的锦缎袍子,穿了拖鞋,在贵族之间游走。至于那个披着银斗篷,生了尖胡须的矮个子,她认为就是那个曾为母亲决斗的人。

    珊莎也站在这群人中间,穿了一袭天蓝丝质礼服,长长的卷曲的枣红头发放了下来,手腕上戴了好些个银手镯。艾莉亚皱起眉头,不知jiejie在这里干嘛,更不知她为何看来如此高兴。

    在一名粗壮的中年人指挥下,一长排金袍枪兵把群众挡在外围。那人身着一副华丽盔甲,上了黑漆,镶有金线,他的披风则用货真价实的金缕缝成,闪耀着金属光泽。

    钟声停止,一阵寂静慢慢地笼罩住整个大广场。父亲抬起头,开始说话,但他的声音气若游丝,她听不出他说了什么。她身后的人大声叫嚣:“搞什么?”“大声点!”接着那个身穿黑金盔甲的人踱到父亲身后,狠狠戳了他一下。你不要欺负他!艾莉亚想大喊。但她知道没人会理会的,于是她咬紧嘴唇。

    父亲提高音量,重新开始:“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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