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罗巴英雄记_第八章纵然虚室难生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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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纵然虚室难生白 (第4/7页)

落里的坛坛罐罐,从里面找出一堆草药,放入口中嚼烂,再把药泥敷到尤利妮娅伤口处,在周围挤按摩挲,手法怪异熟练。说来也怪,不一会儿血喷便缓和下来。津巴布韦人惯于与猛兽搏击,抓伤皮rou是家常便饭,自己有一套止血急救的土法,这时却显出奇效。约瑟夫主教又拿出三粒卑尔根慈济丸,捏开她的嘴吞了下去。

    他们只顾忙着救治尤利妮娅,那边厢博格丹与隐者对掌片刻,已觉得气息滞涩,体内真气难以为继,内伤俱发。隐者冷冷道:“贤侄你如此过分,我须饶你不得。”猛地催动内力,博格丹的厚势立时土崩瓦解,周身立时被典伊寒掌侵彻了个透。隐者收了招,轻轻一推,博格丹便软软瘫在地上,四肢绵软如泥,形如废人。

    博格丹高声叫道:“赛戈莱纳!约瑟夫!”隐者踏上一只脚,冷笑道:“他们正忙着救伤,可顾不得你。你自埋下的炸药,正是自作孽,不可活。”约瑟夫大主教和赛戈莱纳恼他误伤了尤利妮娅,本不欲救,只是大敌未去,不得不把尤利妮娅交给齐奥与奥古斯丁照顾,两人站起身来。

    隐者左拳一挥,地面“砰”地出现一个浅浅土坑:“我刚才手下留情,你们谁敢过来,休怪我不留手了。”听到这么一说,约瑟夫大主教和赛戈莱纳果然不敢再靠近,隐者又对博格丹道:“如今你说出王冠下落,我还可给你个速死,否则…”博格丹躺倒在地,忽然笑道:“王冠下落我可告诉你,能不能拿到就看你造化了。”隐者道:“此话怎讲?”博格丹道:“圣路易王冠已不在摩尔多瓦境内,已有人送走了。”

    听了他的话,隐者面上没有表情,袍下的怒气却隐隐勃发,强压住怒火喝问道:“谁带走的?送去了哪里?”这时他身后一个声音道:“诺瓦斯老师已经把王冠送去罗马矣!”此时摩尔多瓦一边人都在对面,隐者不知说话的是谁,急忙回头,惊见一根指头平平伸来,恰恰点中他二宫回廊。隐者骤受重袭,不假思索,左手五指勾起,利逾锋刃,登时把来人胸口抓出五个血窟窿。

    这时盆地里的众人才看清,出手的居然是马洛德!

    隐者欲抽回左手,一时居然抽不出来。马洛德立而不倒,似笑非笑望着隐者不说话。隐者道:“居然是你!”马洛德道:“正是。”隐者道:“你为甚么反我?”马洛德却恍如没听见,只是道:“莎乐华中你那一指时,也是这般疼痛么?”隐者旋即明白过来,轻蔑说道:“不过一个女子,你何至于此。”马洛德道:“你这种人,如何能明白?”隐者又道:“你这点金指,是博格丹教你的?”马洛德笑而不答,仿佛不屑回答这种问题。

    隐者横瞥一眼,见到赛戈莱纳和约瑟夫大主教朝这边围过来,猛地发狠一抽,五指应声拽了出来。马洛德眉头大皱,五处伤口立时鲜血肆流。隐者适才被马洛德点中了二宫回廊,加之炸伤,此时一运起气来,顿觉体内气海翻腾,四液失衡。他情知倘若硬拼,自然可以杀掉这一干人众,但自己也必九命丧去八条。他功败垂成,略作权衡,大声道:“你们今日伤我,便是与血盟为敌!王冠权且寄在你们那里几日,我是志在必得!”

    言罢转身就走,赛戈莱纳与约瑟夫大主教伸手去拦,隐者嘿嘿冷笑几声,挥出一拳。这一拳不遗余力,赛戈莱纳双手接不住,被生生震退了六、七步,虎口生疼。约瑟夫主教立刻飞身补上,奥卡姆真理拳在半空连击数下,隐者却避开拳锋,一跃冲天,脚底擦着大主教头顶而过,几下纵跳,灰袍一卷消失于谷口。

    众人见他身负重伤,还能有如此功力,纷纷暗叹。约瑟夫大主教见隐者已逃走,急忙回身去看马洛德,马洛德见隐者已逃,方才长叹一声,跌倒在地上。赛戈莱纳见尤利妮娅伤势已经稳定,急忙把奥古斯丁唤过来救治,黑人忙活一阵,摇了摇头,表示马洛德受伤过重,已是回天乏术。

    约瑟夫大主教把马洛德扶起来,与赛戈莱纳两人各执一手,倾尽全力灌注真气于他十二宫内,指望能续上一时三刻的命。大主教几十年精纯内力加上赛戈莱纳的箴言内功,淳厚无比,凭着外力把他浑身血脉又带动流转起来。马洛德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两人全力施为,不禁苦笑一声。

    约瑟夫大主教道:“你莫动,我们给你输真气吊命,等下送回苏恰瓦城请名医调理便没事了。”马洛德咳出一口血道:“主教爷爷你不必骗我了,我自知一死。只是有些话,我须得说出来。”约瑟夫大主教道:“你自说来便是。”齐奥怀抱尤利妮娅,不便离开,只好远远望过来,神情难以描摹。

    马洛德望了一眼正从地上吃力爬起的博格丹,道:“我不是斯文托维特派的叛徒,这一切皆是诺瓦斯老师与博格丹的筹划。”约瑟夫大主教眉头大皱,手中真气顿时缓下来,赛戈莱纳急忙提醒,他才连忙重新运功。马洛德道:“你们可知道,当年卢修马库为救凯瑟琳,私调斯文托维特派赶去救援,其时带队的正是诺瓦斯老师。”两道注入他体内的真气俱是一颤,马洛德又道:“其实卢修马库与诺瓦斯老师皆对凯瑟琳抱有感情,是以救难之时同心合力,凯瑟琳死后两人却就此翻脸,始终不睦。博格丹在山中疗伤之事,诺瓦斯老师一开始便知之甚详,并不加阻止。后来土耳其大军压境,执事主和,老师主战,两人交恶更深。一年之前,隐者派来莎乐华诱我下水,我将此事具告之于老师。老师知道隐者即将卷土重来,深为忧心,便教我假意与之周旋,权作卧底,打探隐者动向,亦顺便监视卢修马库,以免他有卖国之意。执事不知底细,还以为我诚心投靠他。”

    讲到这里,马洛德已觉血气渐竭,大口喘息片刻,方继续说道:“那一日,诺瓦斯老师把我叫去他屋中,说他已去秘密见了博格丹,商定了一件大事。我问是甚么,老师说摩尔多瓦是小国,难以与奥斯曼土耳其抗衡,若要图存,必须外结强援。波兰与我们世代仇敌、捷克又身陷胡斯战争,瓦拉几亚、特兰斯万尼亚两公国自顾不暇,唯有南去罗马,求教皇派遣护教十字军。”约瑟夫大主教气哼哼道:“摩尔多瓦身为希腊公教教区,君士坦丁堡牧首近在肘腋,何必舍近求远去求罗马教廷?”马洛德道:“老师也曾考虑过,但他又说君士坦丁堡已是奥斯曼苏丹口中之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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